錢王孫被帶到了一個房間,房間裡只有一張桌子,還有兩張椅子。
和一般的審訊室沒有什麼兩樣。
帶他進來的那個戰士,很快就出去了,只留着錢王孫一個人呆在房間裡。
他能聽到,那些金鷹戰隊的戰士,就在門外閒聊。
錢王孫在房間裡等了半天,也沒見有人過來,他頓時有些惱了。
“喂,我說你們這是什麼意思?請我來,就是爲了聽你們聊天?”錢王孫起身推開了房間的們,陰沉臉對着門外那幫嘻嘻哈哈的士兵說道。
正和一個隊友吹牛吹的起勁的灰鴉,聞言頓時一拍腦袋,語氣很是誇張地叫道:“哎呀,你瞧我這腦子,都把你錢大少給忘了。”
錢王孫的臉色更陰沉了。
他就是再傻,也能看得出來,這些人就是故意晾着他而已。
“我的時間很寶貴,沒工夫跟你們在這兒耗着。”錢王孫冷聲說道:“有什麼問題要問就趕緊問,如果沒有要問的,恕不奉陪!”
“是我們的錯,怠慢了你。”灰鴉笑嘻嘻地把錢王孫推回房間,然後說道:“先坐下,坐下咱們慢慢聊!”
說完之後,灰鴉又衝外邊吼了一嗓子:“來人,給錢大少上一壺好茶!”
錢王孫臉色很是狐疑,不知道灰鴉這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不過不管怎麼說,灰鴉的態度還算客氣,所以他的臉色也沒剛纔那麼難看了。
錢王孫端着架子,慢悠悠地坐到了灰鴉的對面。
“你想問什麼就問吧。”錢王孫把身子靠在椅背上,語氣很輕鬆地說道。
在他看來,他就是來這兒走個過場而已,沒有什麼需要擔心的。
灰鴉的臉也嚴肅了起來,很是認真地點點頭道:“嗯,那我們先來問第一個問題。”
看着灰鴉那嚴肅的表情,錢王孫雖然對自己信心十足,但還是下意識地坐直了身體。
“第一個問題,你的姓名是?”灰鴉問道。
房間裡瞬間安靜了下來,錢王孫半張着嘴,茫然地看着對面一臉認真的灰鴉。
“這就是你的第一個問題?”好半天,錢王孫終於出聲了,他的臉色很不好看。
灰鴉一臉天真地答道:“對啊,有什麼問題嗎?”
錢王孫牙咬得咯咯響,灰鴉這明顯是耍他玩呢。
這時候,房間的門被推了開來,一個士兵端着個托盤走了進來。
“茶來了!”
那士兵吆喝一聲,將托盤上放着的兩杯茶端了下來,在錢王孫和灰鴉面前各放了一杯。
錢王孫低頭一看,眼睛瞬間瞪大了。
這就是尼瑪所謂的好茶?
一杯茶,起碼放了半杯茶葉,可以看到茶葉中滿是粗大的梗。
這是最次的茶葉,市面上幾塊錢一斤的東西,只有幹苦力的底層勞動者,喜歡喝這種茶。
而這茶杯其實是個大號地搪瓷茶缸,看着土的掉渣。
錢王孫從小錦衣玉食,喝的都是上千塊一克的茶葉。
邊上通常還得有個美女,專門給他泡茶。
他什麼時候喝過這種垃圾的茶。
錢王孫眼中露出嫌厭之色,碰都沒有碰那個杯子一下,這種茶給他泡腳都他嫌垃圾。
不過看到對面的灰鴉也是一樣的搪瓷茶缸,他也不好發作,起碼人家不是故意針對他。
灰鴉端起茶缸咕咚喝了一大口,然後很是熱情地對錢王孫說道:“喝啊,別客氣,我特意讓他們給你準備的上好茶葉,那茶葉我都不捨得喝的,你看,我的和你不一樣!”
說着,他還把自己的茶缸湊到錢王孫面前,好讓錢王孫看清楚。
錢王孫這一看,頓時額頭青筋直跳。
灰鴉的茶缸裡的茶確實和他這個不一樣。
茶湯色澤紅亮,湊到跟前時,能聞到一股清新的茶香。
這是頂尖的大紅袍,能和他這爛茶葉泡出來的東西一樣嗎?
要不是尋思着自己應該打不過對方,而且外面還有幾十號金鷹戰士守着,錢王孫真想把面前這一缸子茶扣到灰鴉的腦袋上。
灰鴉彷彿沒有看到錢王孫那鐵青的臉色,他搖搖頭說道:“既然你不想喝那就算了,我們繼續來問問題。”
“哦,對了,你一個問題你還沒有回答我,姓名?”
“錢王孫!”錢王孫一字一頓,聲音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一般。
灰鴉滿意地點點頭,接着說道:“第二個問題,性別?”
“你他媽有完沒完!”錢王孫終於控制不住怒氣,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不過就在這時,房間的門也瞬間被撞了開來,十幾個人迅速涌了進來。
接着就是卡擦卡擦拉槍栓的聲音。
短短一瞬間,錢王孫就被十幾條槍給指着了。
這些金鷹戰隊的戰士,都是經歷過真正殺戮的鐵血戰士。
一時間,這個小小的房間裡,殺氣瀰漫。
錢王孫的身體僵住了,全身開始冒冷汗。
這時候,灰鴉才施施然站了起來,似笑非笑地說道:“錢大少,你看看你,不就問你兩個問題而已嘛,你配合回答就是了,幹嘛這麼激動。”
說完,他又對周圍這個十來個戰士說道:“行了,都退出去吧,我相信錢大少爺,會好好配合我們的調查的。你說是嗎,錢少?”
最後一句話,灰鴉是對錢王孫說的,威脅的意思非常明顯。
“好,我好好回答問題!”錢王孫好不容易纔將怒火強壓下去,鐵青着臉,艱難地說道。
“這就對了嗎!”灰鴉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現在我們繼續。”
接下來,灰鴉的提問雖然不像之前那樣,純屬戲弄錢王孫。
但也都是些不痛不癢的問題,彷彿他不是來審問錢王孫的,而是找錢王孫閒扯來了。
這讓錢王孫在心底準備好的說辭,全然沒有了用處。
就這樣閒扯了兩個小時,灰鴉終於站了起來,對錢王孫伸出手去笑眯眯地說道:“感謝錢少的配合!”
錢王孫的耐性早就被那些無聊的提問,消磨地一乾二淨,面對灰鴉伸出來的手,他看都沒看,只是冷冷地問道:“現在可以走了嗎?”
“當然!”灰鴉沒有半點尷尬地收回手,聳聳肩說道。
錢王孫雖然不知道對方把自己帶到這兒說了半天廢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但是聽到自己可以離開,他立刻轉身就走,這地方他一分鐘都不想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