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誰知道,咱們在黑羽林做了這麼久的邊緣人,這些年組織的動向,咱們也不清楚啊!”
傲慢笑了笑,說道,“不過,難得借上一任七宗罪死亡的機會上位,你就不要抱怨這麼多了,懶惰不是說了嗎,只要能開啓崑崙驛,別說黑羽林,今後的天下都是咱們的!”
“話雖如此,可是……”
尚未說完,色·欲突然看見傲慢的面容一變。
轉過眸去一看,是那羣神州武者又有了新的動向。
只見他們已撤去人牆,一支由八人組成的小隊脫離大隊伍,朝着反方向衝刺而去。
“那是……”
“我想,應該是他們的情報人員吧!”
傲慢思忖道,“在死亡谷中,任何的通訊方式都化爲烏有,只能用這種最原始的手段傳遞情報了!”
“還真是財大氣粗,仗着手裡人多,讓他們這樣肆無忌憚揮霍真氣。”
“話雖如此,但這確實是個好辦法。”
說罷,傲慢也從自己的分部中找出心腹,命令他們找到其他分部,同時也要把沿途發現的黑羽林記號通通銷燬。
這讓色·欲有幾分不解:“銷燬記號?你想違抗懶惰的命令嗎?”
“我的色·欲妹妹,違抗命令和懂得變通是兩碼事啊!”
“暴食既被替換,說明我們的全部記號都被泄露,這套聯絡手段自然是不能用了。”
“倒不如學習他們這種最原始的手段,當然了,這也有一定的風險,所以我挑選的,都是心腹中的心腹,一旦遇敵,他們知道自己該做什麼!”
色·欲怔了一下,但不可否認,傲慢的分析是正確的。
“真到了那種時刻,他們最好能鼓起勇氣自殺!”
拋下這句話,色·欲不再關注遠方的神州武者,而是回到了自己的分部,在一塊被擦拭乾淨的方石坐下,閉目養神。
傲慢的心思比她要縝密許多,但發現青龍營沒有更進一步的行動時,不禁也放鬆了警惕,把盯梢的任務交給屬下,自己找到一處地勢較高的位置,四下眺望,想要看看哪裡比亂石堆,更像是崑崙驛的藏身之處。
而他們不知道的是,那支從青龍營離開的八人小隊,奔跑不遠,便有一道身影悄然脫離,繞出一條弧線,又朝着青龍營的方向衝去。
準確的說,是向傲慢與色·欲分部的方向衝去。
此時的唐銳已經換了一身裝扮,五官也大變樣,化爲了暴怒的一名心腹。
不過,趕路趕到一半,唐銳的腳步驟然停下。
他聚精會神盯着一棵枯樹,兩個小時前,那樹幹上還留着黑羽林某不明分部刻下的集結記號,二現在,竟被人颳去樹皮,消失無蹤!
“果然是暴露了。”
唐銳分析着,自言自語,“而且那支分部很聰明,不但毀去記號,還選擇了最原始的通訊手段。”
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爲在樹幹的另一側,還有一排淺淺的腳印。
這不是個好兆頭。
如若不能找到這支分部,再想尋找黑羽林蹤跡,難度將會成倍提高!
“當時還是太沖動啊!”
唐銳暗暗搖頭,“如果能順利潛入,這次一定要忍住,不能再早早把身份暴露出來了!”
一邊下着決心,唐銳一邊眺望着四周,想要找到什麼蛛絲馬跡。
突然,他的視線定格在一片亂石堆上。
死亡谷遍地枯樹敗草,但像這樣亂石堆疊,惹人注意的景象着實不多。
“碰碰運氣吧。”
唐銳感嘆一聲,他現在見不到更多的黑羽記號,只能憑本能行事。
但當他愈發靠近,就愈發有種感覺,自己的運氣似乎不錯。
附近雖靜悄悄的,但他察覺到不少呼吸聲,而比這更明顯的,是那一股股凝實的殺氣!
啪嗒。
隨着一聲清脆的斷裂聲,一根樹枝被唐銳踩斷。
驟然間,那些殺氣全都聚集而來,一道道劍光涌向唐銳,宛如一條條吐着信子的毒蛇,要把他的血肉骨骼,都生生攪碎。
這次,唐銳刻意壓制了實力,匆忙擋下幾道劍光之後,便跌跌撞撞的躲向一旁,藉着巨大的石塊阻擋攻擊。
“是黑羽林的兄弟麼!”
唐銳振聲高呼,“手下留情,我是自己人啊!”
衝涌的劍光總算凝滯,但對方的殺氣不減:“你怎麼證明自己的身份!”
“……這能怎麼證明啊!”
唐銳狠狠一啐,滿腹牢騷,“兄弟們拼盡氣力掩護我逃出戰鬥,現在你們竟不信我?”
巨石外的聲音頓時平息下來。
片刻,重新有人開口:“只你一人逃出來嗎,你叫什麼名字?”
“左安。”
唐銳毫不猶豫報出姓名。
又是些許的沉寂,對方再道:“想自證清白,就站出來說話!”
“我怎麼相信你們不會殺了我……”
轟!
話音未落,一道刺耳的轟鳴聲驟然響起。
唐銳藏身的那塊巨石竟炸裂四碎,澎湃的掌力未消,仍瀰漫空中,壓迫着唐銳身體。
“我要殺你,還需顧慮這一塊巨石?”
傲慢冷笑着,慢慢收回右掌。
同時,他也在仔細觀察着唐銳的模樣。
身染血污,破衣爛衫,的確像是剛從那場戰鬥逃離出來,但只有這些,還不能讓傲慢放鬆戒備。
“色·欲,我記得你跟左安滾過牀單吧?”
傲慢轉過頭,“在場應該沒有人,比你更瞭解這傢伙了吧?”
“色·欲?”
唐銳不由一怔。
如果是讓色·欲鑑別他的真假,那鑑別方式豈不是……
這念頭剛起,就聞到一股香風襲來,緊接着,一具柔軟的軀體撲入自己懷中,一雙不安分的玉手,在他身上不斷遊離。
“那什麼,色·欲你……”
唐銳剛要拒絕,卻是身體一激。
色·欲的右手已經滑到了唐銳的小腹之下。
傲慢臉上已經露出了一抹冷笑。
不用色·欲鑑別什麼,唐銳的反應,就已經表達了一切。
可就在傲慢準備再下殺手的時候,色·欲突然媚笑一聲,拍着唐銳的胸膛:“你別怪大家小心,實在是非常時期,只能用非常手段。”
頃刻間,所有人都怔住了。
包括唐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