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裝的挺帶勁啊!”
見這名玄武營戰士一臉傲嬌,唐銳一巴掌就抽了過去。
分明是自己強勢救場,卻給你小子把逼裝了!
這不是等着挨巴掌麼!
“嘿嘿。”
這玄武營戰士憨笑一聲,老老實實閉嘴。
唐銳自然不是真的介意,事實上,在看到玄武營戰士的表現之後,他被深深地震撼到了。
這種程度的痛苦,硬是咬着牙死撐站立,這份意志,絕非常人可比!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身旁傳來一道艱難的聲音,只見暴怒胸前盡染,但他已經放棄了調息恢復,他只想知道,自己明明佔盡優勢,怎麼一瞬間就敗了。
那白燦燦的劍光,像夢魘般籠罩心頭,如若他得不到答案,那他死都不能瞑目。
“我?”
唐銳笑了笑,“我剛纔還報了自己的名字,這麼快你就忘了麼?”
“你是唐銳!”
暴怒終於恍然,恐懼與震撼接連閃爍。
他知道唐銳一定在死亡谷的某個角落,但他怎麼都沒有想到,唐銳會深入他們內部,以臥底的身份出現。
而且,你臥底做的也太不專業了吧!
“咳咳!”
嗆了一大口鮮血出來,暴怒不再恐懼,而是發出最後的冷笑,“大家進入死亡谷的時間都不算久,留下那枚記號的分部,一定就在附近,也就是說,你的臥底身份,在你出手的那一刻就曝光了,哈哈哈!”
他拼命的嘲諷大笑,直至臟腑碎裂,徹底殞命。
但他的話,像是一根尖刺,讓衆人都沉默下來。
因爲他說的是真話。
剛剛那一戰,讓他們的身份徹底暴露。
“唐會長,對不起。”
那名玄武營戰士垂下頭,滿臉歉疚,“如果不是因爲我,您和青龍營的兄弟就不用暴露,是我毀掉了臥底計劃,我願意接受任何懲罰!”
唐銳卻是笑着搖搖頭:“暴露是我的選擇,跟你有什麼關係?”
“可是……”
“行了,沒那麼多可是!”
一口打斷他的發言,唐銳問道,“陳戰王既讓你們過來,一定是找到了合適的伏擊地吧?”
回想起自己的任務,玄武營戰士深吸口氣,這才讓自己平靜下來。
扯下胸前遮擋風沙的迷彩巾,蘸了一指鮮血之後,迅速畫出一副路線圖。
“這處刀背河牀,就是我們的伏擊地了。”
“好。”
唐銳把路線圖收進口袋,“任務繼續!”
這話一出,衆人都錯愕住了。
“繼續?”
鹿紅月忍不住反問,“我們大概率身份曝光,繼續任務的話,不是往火坑裡跳嗎!”
青龍營與玄武營的戰士雖然不言,臉上卻也流露幾分抗拒之色。
很顯然,現在更明智的做法應該是原路返回,與大部隊重新匯合,再做打算。
“曝光的是我們整支隊伍,但如果我裝扮成暴怒分部的倖存者,未必沒有再騙他們一次的機會。”
“不行!”
鹿紅月不假思索,就提出了反對。
並且,她把懷中的易容工具取出來,要挾唐銳:“你休想一個人執行臥底任務,如果你不聽勸,我現在就毀了這套工具!”
“紅月,現在不是任性的時候。”
“我不是任性!”
鹿紅月眼眸騰起霧氣,聲線也隱隱顫抖,“是你太胡來了,如果出了什麼事,你讓我,我們所有人怎麼接受!”
唐銳嘆了口氣,苦笑道:“你這傻姑娘,我可是少年巔峰,就算勝不了他們,但跳出火坑的能力還是有的。”
“可是……”
“要不這樣吧。”
唐銳繼續做出讓步,“你和青龍營的兄弟先不要歸隊,而是原地休整,一旦發現這附近有什麼異樣,便第一時間趕過來救我!”
見鹿紅月久久不言,唐銳不由催促:“紅月,如果你再不做決定,那支分部很可能就走遠了。”
黑羽林各分部有約在先,欲留記號,需以發現崑崙驛蹤跡爲前提,此刻出現了黑羽林記號,則說明已經有分部有所發現!
必須要儘快找到他們才行!
“好吧。”
鹿紅月銀牙緊咬,終於開口,“我可以幫你易容,但你必須要改變計劃。”
“怎麼改?”
“就算你找到新的身份,也一定會受到更多的懷疑,想在這種情況下,引領他們前往伏擊點,難度可想而知。”
鹿紅月盯着唐銳的眼睛,“我要你放棄伏擊計劃,改爲沿途留下行蹤,我會帶着大部隊,在合適的時候出現,對黑羽林發動總攻。”
“我們同意鹿小姐的建議。”
青龍營與玄武營的衆多戰士也相繼表態。
唐銳思忖片刻,想了個折中的法子:“這樣吧,如果我成功說服他們,便留下一枚掌印,如若不成,則留下腳印。”
“……好吧。”
鹿紅月知道她拗不過唐銳,也只好順從。
接着,青龍營戰士自發列陣,看似是在提防四周,但實際上,是形成人牆,遮住鹿紅月爲唐銳易容的畫面。
而與此同時,距此地十公里外,是一片起伏連綿的亂石堆。
這是絕佳的天然屏障與掩體。
一支漆黑的望遠鏡筒,從亂石堆中探了出來。
“暴食有問題。”
手持望遠鏡的人,身穿斗篷,頭戴兜帽,從裡到外都透着一種詭異,“我想,恐怕在進入死亡谷之前,他就被人取代了吧!”
“是上一任色·欲。”
一道嬌媚卻又充滿殺機的聲音從旁邊響起。
這婦人看上去三十出頭,眉宇腰身,皆是媚意,有她站在這裡,彷彿這冰冷的亂石堆都嫵媚了許多。
兜帽男哈哈一笑:“當年我就說,那女人做不了色·欲,懶惰那傢伙偏就不聽,現在捅婁子了吧!”
“傲慢,你說這話要臉嗎!”
婦人冷哼一聲,“當年挑選色·欲的時候,你支持的可一直都是那個小賤人!”
“我這不是後悔了嘛。”
“而且,當年我不也落選傲慢,成了一個邊緣人。”
“時間過去這麼久了,你就別再爲當年的事情糾結了吧!”
兜帽男有些尷尬,打着哈哈自圓其說。
婦人狠狠剜他一眼:“是你偏要舊事重提!”
隨後,婦人又咬住貝齒,滿腹抱怨。
“懶惰口口聲聲說,崑崙驛就在死亡谷最醒目的位置,這亂石堆夠明顯了吧,不也沒有崑崙驛的蹤影,話說這崑崙驛到底長的什麼模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