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面鬼心中大喜,這娘們是不是瘋了,剛纔還在要死要活地喊着救命,拼死拼命地掙扎,這會兒她自由了,反倒要跟着老子走,真是奇了怪了。莫不是她瘋了,還是看上老子這不凡的紅臉漢的相貌了?
那小匪更是驚訝得不得了,站在那地方居然不動了,就要上前拉住杏花的手,說道:“你你你……你真要跟我們走,太好了!等到了我們山寨,老子要好好地稀罕稀罕你……”
杏花一甩手,把小匪的手推到一邊去,說道:“姑奶奶要拿自己的命換回趙大虎的自由!”
杏花和土匪們的對話,把那皮貨商黑痣男人給弄糊塗了,他奇怪地問道:“姑娘,我已經把你救下來了,你幹嘛還要自投火坑呢?”
他心想這其中必有蹊蹺,便連忙向土匪那邊走了幾步,又叫道:“慢着,都別走,老子有話說!”
他走到杏花的面前,問道:“杏花姑娘,怎麼回事?”
杏花急切地說:“啊?您已經認出我來了?趙大虎被座山包抓走了。”
“我早就認出來了,現在不是嘮家常的時候,你快說趙大虎是誰,他怎麼了?”
“趙大虎是我的救命恩人,反正我一兩句話也說不明白,等有時間我再跟您細說,昨天晚上傍黑天的時候,他被座山包給抓走了!眼下最最要緊的事情就是救出大虎哥!”杏花說着,便催促着兩名土匪說:“走吧。我一定得跟你們去,必須救出大虎哥!”
那兩名土匪心裡面樂壞了,連忙說:“太好了。走吧,小仙女。”
“慢着!”黑痣男人連忙擋住他們的去路,說道:“我有話說,杏花,你這不是往火坑裡面鑽嗎?你站住!”他轉而又對紅面鬼說道:“她說的可是真的?那個什麼大虎真的被座山包給抓走了?”
紅面鬼說:“千真萬確!我們大當家的抓趙大虎就是要釣跟前這個小仙女的魚,讓她上鉤好把她留在山寨,給我們大當家的做壓寨夫人。”
杏花點點頭說:“只要能換回大虎哥的命。我就認了。”
“杏花姑娘,萬萬不可,萬萬不可啊!”黑痣男人說道。
“皮貨商大哥。小女萬分感謝您的救命之恩,可是您不能阻止我救人啊?”杏花急切地說。
“此言差矣,我這條命也是你們給的,有一個萬全之策既不需要杏花姑娘前去受苦。又能救出大虎的命。”說着。他便把紅面鬼和那小匪叫道一邊,說了一會兒話。
杏花在這邊聽不到他們說什麼,但她卻感覺到這個皮貨商黑痣男人對兩名土匪連忽悠帶嚇唬。其實,黑痣男人爲了報恩把這事管到底了,他讓他們回去跟大當家的座山包說,讓他們必須在三天之內放了趙大虎,否則的話,皮貨商要給他們座山包綹子好看!
紅面鬼和小匪爲了活命。唯唯諾諾地答應了黑痣男人的話,然後才走了。
杏花看着土匪走了。長出了一口氣。她拍打了幾下身上的灰土和草葉子,又整理了一番衣服和頭飾,女人的臉面和自尊,使得她的面頰生出一片緋紅,然後向黑痣男人走近幾步,行了一個禮,說道:“皮貨商大哥,這麼巧啊,居然遇見看您,您的救命之恩讓我如何報答呢?”
“大妹子你這話說得就見外了,上次在小孤山,我被官府追殺,受了重傷,奄奄一息,要不是遇見你和你家大兄弟,我這條命早就沒了,還能活到現在嗎?要說感謝的話,我得感謝你們的救命之恩啊。”黑痣男人激動地說道。
“可是,那天您怎麼忽然不辭而別了?”杏花忽然問道。
“大妹子,我……嗨,我是不想麻煩你們啊,那天官府的人到你家來搜查,讓你們擔驚受怕,差點漏了陷,我真是過意不去啊,所以後來我這傷快好了,就偷着走了。”黑痣男人解釋道。
杏花又聯想到這黑痣男人在沙嶺東大廟還幫着自己懲治了官府的人,就知道他的身份肯定也是不一般,他跟劉府作對、跟官府作對,就是好人。但對她來說,仍然還是個迷,便問道:“大哥,您到底是什麼人?
黑痣男人笑了一下,把雙刀放進馬褡子裡面。
杏花又說道:“您不說就算了,但我知道您是個好人。”
“哈哈哈……”黑痣男人大笑了一陣子,說道:“我是一個好人?你怎麼知道我是一個好人呢?有被官府追殺的好人嗎?”
“那我不管,反正只要是跟劉府和官府的人作對的都是好人,那回在沙嶺東大廟我就知道您是好人。”
“這好人壞人不能一概而論。不過……剛纔的事情我倒是想問一下,你一個小姑娘家,爲什麼一個人走進這大草原的深處,去救一個男人呢?他究竟跟你發生了怎樣的事情?”
杏花已經把黑痣男人當做了親人,經他這麼一問,眼淚便“唰唰”地掉了下來,說道:“嗨,提起來話長啊!”接着,她便把自己和二虎以及婆婆這幾天連日遭受劉府的迫害,弄得家破人亡、流離失所的情況說了一遍。
黑痣男人聽了之後,驚訝地嘆息了一陣子,說道:“沒想到這劉府和李子文都是毒蠍心腸,看來必須早作打算,儘快推翻這個腐敗的官府!”
“啊?您說什麼,推翻官府?”杏花問道。
“這個……”黑痣男人感覺自己說走了嘴,但他又認爲杏花不是外人,便放下思想包袱,激揚地說道:“這個……我們就是要響應南方異黨的號召,推翻當朝政府的腐敗統治以及朝廷的貪官污吏,建立一個沒有剝削沒有壓迫的世外桃源社會,讓人們都平平安安地過上幸福美滿的好日子,要不然咱窮人就沒有好日子過。”
“您說得真好,可能實現嗎?”杏花對他說的話雖然不是很明白,但他知道那是一個美好、理想和諧的社會,到了那個時候,自己和二虎的仇,還有婆婆的仇就能報了。
“只要咱天下的窮人,團結起來,就沒有辦不成的事!”黑痣男人堅定地說。
“可是,他們真的能夠放出趙大虎嗎?”杏花還在惦記救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