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紅面鬼和那小匪生怕這人攪了他們的好事,瞪着眼睛、虎着臉,用一種敵意的目光看着那人。
紅面鬼不得不停止了動作,但還是沒有捨得從杏花的身上站起來,依舊騎在杏花身上,說道:“告訴你,少管閒事,老子可不是好惹的。”
其實,那人已經從他們的面前走過去了。可是,聽了紅面鬼的話,似乎感覺很刺耳、很不是滋味,忽然回過頭說道:“怎麼地?說句實在話,老子本不想管你們這等閒事,可是你們在這沙嶺大漠草原之上,公然搞傳宗接代的買賣,恐怕也太放肆了吧?還一個勁地叫老子快點走。老子有個怪脾氣,讓老子快走,老子偏偏就慢點走,你們管得着嗎?”
說着,那人忽然喝住馬,停了下來。杏花扭頭一看心裡充滿了一絲希望,連忙掙扎了一下,又叫道:“大哥,救救小女子吧!”
然而,那人好像沒有聽到杏花的聲音,仍然是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他又把頭扭過去,說道:“嘿嘿,你們辦你們的事,老子走老子的路,老子不想看……”
“那你就別管閒事,我們可是土匪,別找不自在,惹煩了老子要了你的小命!”紅鬼惡狠狠地說。
那人猛然又轉過頭,輕蔑地說道:“吆喝,怎麼的?想要以鬍子的身份嚇住人嗎?老子還從來沒有被人嚇住過!嘿嘿,告訴你們老子還有個怪脾氣。就是不讓管的閒事,老子偏要管管,尤其是關於土匪的事!”
紅面鬼見這人來着不善。急忙從杏花的身上下來,向前走了兩步說:“你他孃的活膩味了是不是?竟敢在你土匪爺爺面前稱老子?”說着,他“刷地”從懷裡拔出一把腰刀,就奔那人而去。
可是,那人似乎並沒有把紅面鬼的舉動看得很重,而是悠閒地擺弄着垂在馬背上的馬褡子,說道:“你們欺負一個良家姑娘還如此囂張。看來這閒事老子管定了!”
紅面鬼不肯罷休,使出了狠招,揚起腰刀便向那人的心臟刺來……
就在那腰刀快要碰着那人身子的關鍵時刻。只見那人一轉身躲過了腰刀,又迅速轉過身,他的兩隻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分別握着一把尖刀,並猛然以閃電般的速度。逼住紅面鬼的脖子。陰沉着一張嚴肅、冷峻的臉,露出凜然正氣之色,喝問道:“你們是哪個綹子的,快把那姑娘放了!”
“好好好,放放放,我我我……我們一定放人……”紅面鬼哆哆嗦嗦、膽戰心驚地說着,嚇得兩腿打顫,可是那小匪卻站在一邊沒有被控制起來。正在驚訝地看着眼前突發的情況。
紅面鬼眼睛看着小匪,一努嘴。那小匪心領神會,連忙從地上撿起一杆長矛,猛然向那人刺來。
那人早用眼睛的餘光看到了小匪的一舉一動,就在小匪剛要向他刺來的時候,猛然飛起一腳,正好踢中那小匪的褲襠處,把他踢出兩丈開外,差點把他尿尿的玩意給踢斷了!疼得他“媽呀”一聲,差點背過氣,倒在地上好半天才起來。
兩個土匪霎時全就驚呆了,沒想到這人出手的速度如此之快,論武藝,他倆跟人家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的,只好乖乖地服了軟。
那小匪說道:“我們是座山包綹子的,好漢饒命!好漢饒命……”
“什麼?座山包綹子的。”那人一聽,知道這座山包綹子在沙嶺一帶是最大的土匪綹子,暫時還不能輕易得罪,但是這人必須得救,因爲他一開始就已經認出來了,那躺在地下被土匪欺負的人就是小孤山夜救自己的那個漂亮的村姑,爲了麻痹那兩個土匪才裝作不予理睬的樣子。
這個武藝出衆的人,就是杏花和婆婆在沙嶺東大廟賣皮張的時候,遇見的那個購買銀狐皮的皮貨商,也就是前不久杏花和二虎在肥臀河旁邊的草亭子外,救起並背到家中養傷的那個神秘的黑痣男人。
此時,黑痣男人放下手中的刀,對兩土匪吼道:“座山包綹子的人跑到這地面上撒什麼野?快給我滾!”
杏花已經站起來,聽到那人的說話,並看清了他臉上下巴處長着的一個大大的黑痣,心中暗喜,真的是那個好人皮貨商黑痣男人?沒想到他居然救了自己,真是有緣!也算是她當初救他積了德,要不然她可就被土匪給糟蹋了。
杏花走過來,剛要道謝。只聽紅面鬼說:“滾滾滾,我們一定儘快滾。可是,這位好漢大哥,您就留下個尊姓大名吧,我們回去也好有個交代。”
黑痣男人沉思了一會兒,說道:“回去告訴你們大當家的座山包,就說有一個騎着紅馬,穿着銀狐皮,使用雙刀的人幫他教訓了一下他的弟兄。告訴他,那女人是老子的救命恩人,從今以後不許你們再難爲她,否則這棵小樹就是你們的榜樣!”說着,他揚起手中的刀,一眨眼的功夫,就砍斷了胳膊粗的一棵小榆!
兩個土匪被嚇得一縮脖子,紅面鬼唯唯諾諾地說:“好的好的,只要您放了我們倆的狗命,我們一定把話兒帶到。”
紅面鬼怎麼也沒想到,這草原深處、荒無人煙的地方居然出現了一個使用雙刀的世外高人,救了那小妞,還居然說那女人是他的救命恩人?這世上真有這麼巧事?居然攪合了自己的好事,真是他孃的倒黴晦氣,看來真是天外有天,人上有人啊!
他倆就像是鬥敗的癩皮狗,已經泄了氣。紅面鬼連忙跟皮貨商說:“好漢大哥,那我們現在就走了。”
黑痣男人一擺手說道:“趕緊滾吧,滾得越遠越好。”
杏花見土匪走了,猛然心裡一驚,急忙緊走幾步,攆上那兩位土匪說道:“慢着,站住!我跟你們去山寨!”
杏花剛纔聽說他們是座山包綹子的土匪,心想找他們的老巢還找不到呢,竟然送上門來了,雖然險些被糟蹋,但是比起大虎哥的生命不算什麼,再說她早已橫下一條心,把生死置之度外了。
“啊?”那兩個土匪和黑痣男人都大吃一驚,以爲各自的耳朵聽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