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中看着洋洋得意地陳思遠,以及其他躲在一旁看戲的雲麓族副將,還有在那一直呼喊着的城衛軍士兵,他心裡卻絲毫沒有波瀾,因爲他知道根本不用理會這些人。
雖然口口聲聲地喊着要處罰自己,要殺了自己,其實也心裡很明白,這裡面的事情經不起推敲。
這些士兵只不過又一次被人煽動起來了而已,週中面對這些不明是非的士兵們,也能夠體會到何瑾存的無語之處。
而那些隸屬於皇朝派的副將,面對這種情況卻毫無辦法,畢竟在這雲城,雲麓族一直在干擾着他們。
衆人的呼喊聲,引起了陳安山的注意,他正是來到城衛軍營地來請週中出馬將貨物搶回來。
“你們這是怎麼回事?”
雖然陳安山不隸屬於城衛軍,但是作爲雲城雲麓族內一股勢力,他的話在雲麓族中還是有些分量的。
陳思遠看到陳安山進來,趕緊起身迎了上去,喊道:“爺爺,您怎麼來這裡了?現在我們在處理叛徒!”
“叛徒?誰是叛徒?”陳安山很納悶,如果真的要處理叛徒,也輪不到你們城衛軍私審,需要經過雲城城主何瑾存的同意才行。
“就是這個總教頭,竟然吃裡扒外,泄露我們城衛軍巡邏的秘密。”陳思遠扭頭看着週中輕蔑地笑了一聲,然後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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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陳思遠一聽就火了,高聲喝道:“你個蠢貨,我問你,證據確鑿嗎?你怎麼知道不是別人泄露的?就認定是總教頭泄露了情報。”
陳安山快被自己這個孫子氣死了,他今天來就是想要請週中幫忙,結果卻發現自己的孫子竟然在無憑無據的情況下,認定總教頭就是泄露情報的人。
“爺爺,不是他還能有誰?”陳思遠有些心虛地說道。
“總教頭是新調任在這裡的,他泄露情報給誰?他與哪幾個勢力相熟?這根本就是無稽之談。跪下給總教頭道歉。”陳安山被自己孫子的愚蠢發言有些氣昏了頭。
而陳思遠聞言一愣,驚呼道:“爲什麼讓我跪下道歉?這件事就是總教頭做的。除了他還有誰?”
陳安山怒火中燒地看着陳思遠,只見陳思遠被自己的爺爺的氣勢嚇住了,眼神躲閃了一下,陳安山立刻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一把手將自己的孫子拉到身邊,上去就是兩耳光。
將陳思遠帶到週中面前,說道:“總教頭,我這個孫子是糊塗蛋,還望您原諒他。”
陳安山對着陳思遠吼道:“趕緊跪下道歉!”
被打懵的陳思遠愣神地跪了下來,對週中說道:“還請總教頭原諒,我一時糊塗,就認定您出賣了城衛軍的情報。”
週中看到這一系列的變化,臉上沒有表情,但是心裡很明白這件事遠沒有誣陷自己那麼簡單,但是看在陳安山疲憊的眼神中,說道:“沒什麼,誣陷我這件事就到此爲止了。”
扭頭又對陳安山說道:“寶物的事情如何了?最近在雲城傳的沸沸揚揚。”
陳安山恨鐵不成鋼地看着自己的孫子,只能說道:“還是沒有解救回來,希望總教頭…”
“這事已經不歸我管了,陳會長另請高明吧。”
說完週中就轉身離開了這裡,讓一屋子的其他人一臉懵逼。
那些老奸巨猾的副將們已經猜到是怎麼回事了,雲海商會的寶物被劫持,之前營救竟然全部失敗了,現在又來求週中,但是這位總教頭不願意再幫忙了。
自己的孫子竟然得罪了總教頭,真是有意思。
而陳安山現在已經被氣的說不出話來,如果這次護送寶物失敗了,那麼雲海商會是賠償不起,只能找到雲麓族幫忙。
要是族內趁機再提要求,那麼雲海商會就成了雲麓族的商會了,而不是他陳安山的商會。
想到這裡,陳安山就想出手將自己的孫子打一頓,“走,跟我回家!”
週中離開城衛軍營地後,回到自己的住處,私下裡琢磨一番,就明白了前因後果,心裡對雲麓族十分的瞧不起。
週中叫來姜玉兒和胡家姐弟共同分析了此事,衆人的商議和討論下,終於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現在雲麓族想要對雲海商會動手,之前還不明白爲什麼會這樣,進過跟雲城城主何瑾存交流才明白是怎麼回事。
雲麓族世代以狩獵仙獸爲生,然後將狩獵過來的仙獸材料賣給商人,但是衆人皆知,十商九奸,還有一個滑。
低價收購,高價賣出,雲麓族之前無人組織商會運輸,都是交易給商人收購。
但這個陳安山可是個能人,他發現在雲城收購,賣到別的城裡,價格就會提高兩倍左右,如果要是再遠點,可能會達到四倍左右的價格。
看到這種情況,陳安山立刻組建了雲海商會,然後開始倒賣貨物,生意立刻做了起來,賺取了大量的仙石,讓雲麓族內其他人眼饞,同時也成爲雲麓族舉足輕重的一個勢力。
隨後又與城主府交好,再加上他雲麓族的特殊身份,成爲雲城裡面不可忽視的力量。
但是這也就引起了雲麓族內其他人的覬覦,陳安山也意識到了這個情況,處事小心翼翼,之前都沒抓到什麼把柄。
沒想到這次被人設了一個局中局,被雲麓族套了進來。
首先就是護送寶物事件,那位護送的仙人食言,讓雲麓族有了可趁之機,週中自己只不過是一個很好的藉口罷了。原以爲能夠順順利利地貨物送到,誰知道最後還是出事了。
其次就是這次的誣陷事件,出來的莫名其妙,因爲發生這種事情,一般都是先私底下調查,沒想要陳思遠直接跳出來說是週中泄露的。
而後就是週中和陳安山立刻察覺到了這件事情的背後就是陳思遠所作,讓陳思遠下跪道歉,就是希望週中不要再追查下去。
那麼陳思遠是怎麼安排如此多人襲擊城衛軍的精英,並且在不重傷城衛軍的情況下逃走的呢?
道理很簡單,事情是陳思遠找一個勢力安排下來的,但是背後的謀劃人是雲麓族內的長老們,他們調動了不少高手完成了此事。
這件事一旦追查下去,陳思遠的行動一旦暴露,陳安山就要將雲海商會交給雲麓族掌管,而陳家所有的心血全部損失掉。
“那現在怎麼辦?”胡林天看着週中說道,“按照這個推算,那麼還要不要幫陳遠山?”
“幫,必須幫,陳遠山的雲海商會不能落到雲麓族的手裡,到時候整個雲城會更加難辦。”週中嘆了一口氣,這個雲麓族真是一塊心病,怪不得老皇帝記得如此清楚。
“現在就是解決?”姜玉兒問道。
“不能,必須讓對方多多求情才行,增加城主府這邊的威勢,以及給那些長老們一個下馬威。”
果然這幾天,每天陳安山不斷的過來求情,希望週中能夠幫忙,而且一連幾天過來求情。
最後週中還是動心了,覺得現在正好是動手的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