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被我氣的瞬間就說不出話了,而我就沒有再理他,轉身就要走,但是鬼子就又在後面一把拽住了我,然後厲聲的問我:“你到底爲什麼要這麼做?難道你真的要看着兵哥死,你才能解恨麼?你不是說你不會像他一樣,你會帶着寧夏永遠的離開這裡麼!”
我長嘆了口氣,眼中充滿了無奈的痛苦,轉過身看着鬼子緩緩的說:“我是想那麼做,可是我就看着錢可可跟在那麼危險的兵哥身邊而不管麼,我要讓錢可可永遠都能好好的活着,還有你以爲兵哥就這麼走了,我們就能平安無事麼?馬超會這麼輕易的放過我們麼?你別忘了我們可是兵哥最好的兄弟!”
我的話讓鬼子愕然在了那裡,而我卻只是絕望的搖搖頭接着說:“可能兵哥從未把我們當過兄弟,或許有那也是從前了,但是兵哥他哥絕對不會這麼想,也絕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所以他會不擇手段的,從咱們身上逼問兵哥的下落,到時候不光是咱們,就連咱們的最親近的人,也會有危險,難道你想看着希希因爲你而出意外麼?你別忘了,他們是一羣什麼人!”
鬼子的臉色已經從剛纔暴怒的紅色,而變成了恐懼的慘白,但是我卻握緊了雙拳,咬着牙接着說道:“我這麼做,其實更多的是爲了自保,我不能再看着寧夏因爲我而出事兒。”
鬼子低着頭想了下,然後猛的擡起了頭跟我說:“小輝,我跟你一起去!”
我看着鬼子那堅定的神情,就沒有再勸阻他,而是點了點頭。
我倆回到了醫院,坐在走廊裡的長椅上,冉冉看我回來了,因爲寧夏睡着了,冉冉怕吵醒她,就躡手躡腳的走了出來,然後跟我說上午跟我一起來的那些人,她看着都不像好人,讓我以後少跟他們接觸,說不定寧夏姐出事兒就跟他們有關係呢。
想不到這麼小的女孩也有這麼敏銳的直覺,我卻只是苦笑着讓冉冉放心,以後再也不會有人傷害寧夏,然後又跟冉冉讓她以後再不要去我們那個KTV上班了。
冉冉就睜着那雙大眼睛問我怎麼了,我卻只是搖搖頭說,那不是個好地方,然後我又掏出了兜裡的鑰匙說:“以前我還想把我的這套房子留給你,但是現在都不可能了,是哥對不起你。”
我說着就又衝冉冉深深的鞠了一躬,冉冉一下就被我給整懵了,就問我是怎麼了,還說那套房子她不要,那不是我和寧夏要結婚住的麼,我卻只能搖着頭苦笑,而這個時候,正好屋裡的寧夏醒了,我就讓冉冉趕緊回屋去照顧寧夏了。
我和鬼子去了樓梯拐角抽菸,誰都不願意說話,一根接一根的抽着,我的那個新手機終於響了,是李總給我來的電話,讓我下樓,我看了眼鬼子就又對他說,我要帶我的一個兄弟一起去,他就問是誰,我就說是鬼子,電話那邊的他楞了下,不過立刻就又陰笑着說好。
我放下電話,纔跟鬼子說,一會兒跟我們一起去的人還有李總。鬼子的眼裡瞬間就冒出了火星,不
過他卻只是把菸頭猛地用腳踩滅了,一發狠說去就去,還怕他那犢子了!
我點點頭就準備帶着鬼子下樓,但是我卻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一樣,跟鬼子說讓他先等我一下,然後就轉身又走到了寧夏的病房門口,但是我卻沒有進去,只是站在門口有些出神的望着,那個已經又睡着了的寧夏。
鬼子這時就走過來站在我後面跟我說:“你不進去跟寧夏說說話再走麼?”
我卻只是眼裡充滿了不捨的搖了搖頭說:“不了,我怕我進去跟她說了話,就沒有再走的勇氣了。”
鬼子沒有再說話,只是嘆了口氣,用力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而我只是望着屋裡的寧夏,在心裡默唸着,寧夏我一定會保護你的,然後我就毅然決然的轉身和鬼子一起下樓了。
我和鬼子一起上了車,坐在前面副駕駛的李總就通過後視鏡,冷笑着說:“喲,想不到咱們又見面了啊!”
鬼子卻只是冷哼了一聲說:“有些人就是路窄。”
李總沒有再跟鬼子鬥嘴,而是揮揮手我們的車就啓動了。
車很快開出了市區,上了一條顛簸的土道,不知開了多久車才停了下來,因爲天色很黑,我下了車才發現,土道邊上已經停了一排路虎,就是一個小型車隊。
李總帶着我們走向了其中的一輛路虎,然後車窗搖了下來,我見到了馬超,他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就讓李總也帶着我們上車了。
我們跟着李總上了馬超後面的那輛車,上了車我就問李總我的槍呢,李總就輕蔑的一笑,從車座下面掏了把槍遞給了我。
我拿着槍握在手裡看了一眼,李總就挑起眉毛問我:“要試試麼?”
我就擡起頭冷冷的對他說不用,然後就又問他能不能也給鬼子一把槍,李總陰毒的瞟了鬼子一眼,才惡狠狠的對我說:“你覺得呢?”
我就沒有再說話,因爲我知道他是不會再給鬼子槍了。
不過車開了一會兒,鬼子卻偷偷摸摸的在車座下面摸了幾下,被李總看見了,李總就嘿嘿的乾笑着問鬼子:“你還以爲每個車座下面都會有槍麼?”
鬼子卻咬牙啓齒的瞪着他說:“你信不信,老子沒槍,空手也能弄死你!”
李總卻只是眯着眼睛看着鬼子笑,陰測測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而我卻沒心思聽他倆的談話,只是望着窗外,天上沒有月亮,跟我們被抓的那個晚上一樣,只是那次是兵哥出賣了我,而這次是我出賣了兵哥。
不,我這不叫出賣,是以牙還牙。
我們的車在黑暗中不知開了多久,最後終於停了下來,車上的人下來之後全都聚在了一起,人數很多,大概能有四十人左右,男人站在中間環視了一圈之後說:“他們就在前面,有篝火的地方就是他們,一會兒咱們悄悄的靠過去,路上敢給我弄出聲響的別怪我不客氣,一律當做給他們通風報信處置,還有你們倆個也是。”
他說着就把視線落在了我和鬼子的身上,我倆沒有說話,全都面色凝重的點了點頭,然後他就對着人羣揮了揮手,我們這羣人在黑暗中,就如同潛伏着的野獸一般,朝着遠處的那火光摸了過去。
當我們走到已經能隱約的看清篝火周圍有人正在巡邏的時候,走在最前面的那人就舉了下手,我們這些人立刻就全都蹲了下來,然後其中有幾個人就悄無聲息的摸了過去,接着我就看見那幾個人,摸到那放哨的人身後,一刀就抹了那人的脖子!
看到這兒的時候,我忍不住瞅了旁邊的鬼子一眼,發現鬼子也跟我一樣面如紙色,因爲跟我們在一起的是一羣真正的亡命之徒,然後他們又神不知鬼不覺的又抹了另外倆個放哨人的脖子,在把這三個哨兵真正解決之後,我們這大部隊纔開始真正的圍了過去。
我們離的越來越近的時候,我甚至都看到了坐在那裡的錢可可,而在錢可可的旁邊就是兵哥,但是我卻並沒有發現韓冰的身影,我心裡就不禁想到,看來兵哥被馬超打壓的無路可走了,兵哥家裡既然沒有出手幫忙的話,只能說明,馬超已經把他們家給架空了。
所以,韓冰就也放棄了他,要不然兵哥也不會領着這麼點人,逃到這麼個荒無人煙的地方。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那個男人一揮手,這四十多人就一起衝了出去,瞬間就把兵哥的十多個人給包了餃子!
雖然兵哥那夥人也全都反應很快的掏出了槍,但在我們這四十多支槍的槍口下,他們就顯得有些可笑而又不堪一擊了。
兵哥並沒有我想象中的驚慌失措,而是讓錢可可躲到了他的身後,舉着槍對着我們,眼裡透着一股兇狠的平靜。
馬超則從黑暗中往前走了幾步,讓火光照亮了他的臉,不過他離兵哥他們的距離還是很遠,似乎還在兵哥他們手槍的射程的邊緣,然後他就聲音裡透着得意的味道衝兵哥喊:“大兵,你爸跟我說了,只要你乖乖的跟我回去,你做的這些事兒,都可以既往不咎,你還是愜意的做你的少爺。”
而兵哥卻在那邊突然狂笑了起來,然後大聲的喊:“馬超,都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想騙我麼?難道你以爲我不知道麼,我爸基本上被你架空了,我們家的業務你掌管了百分之八十,你現在只要再把我除掉,然後完全控制我們家的產業,留着我始終是個威脅,這不才是你最想要的嗎?”
馬超就也大聲的笑了起來說:“大兵啊大兵,咱們也算兄弟一場,你上學那會,我就經常幫你,想着你能老老實實的呆着,控制在我的手裡,可惜啊,你不是一個安分的人,我的算盤也打錯了,本想讓你有個安穩的人生,可是,你不珍惜啊。”
馬超說完陰笑着,兵哥什麼話也沒有說,而是神情複雜的看着馬超,看着我,看着鬼子……
“也罷,既然你都知道了,就乖乖的放下槍投降吧,難道你還想要你身邊的人跟你一起陪葬麼?”馬超繼續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