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卻看着我目光敏銳的說:“小輝,你是不知道,你就告訴我,如果真的見到了兵哥,你會怎麼做吧?”
我轉過頭看着鬼子並不說話,鬼子卻一下有點急了的問我:“難道你真準備兄弟相殘麼?”
我卻只是不屑的哼了一聲,冷冷的說:“兄弟?”
鬼子立刻就又急的叫了我一聲,我卻沒有讓他再說下去,而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跟他說:“你放心吧,我不是他,他做的事兒我不會做的,等寧夏能走了,我就帶寧夏永遠的離開這裡。”
鬼子走後,我就回到了屋裡,坐在牀邊看着睡着的寧夏,握着她的手,小聲的念着:“寧夏,是我對不起你,是我害了你,還有咱們的孩子。”
只是這種懺悔卻絲毫不能減輕我心裡的那種痛苦,我腦子裡出現的全是寧夏在家裡被那幾個人毆打的畫面,血不斷的順着寧夏的腿淌下來,可是他們卻依然沒有停手。
太陽落山了,天漸漸的黑了下來,病房裡的我並沒有開燈,而是在黑暗中握着寧夏的手,默默的祈禱着,爲我們那個還未出世就已經死去的孩子,告訴他不要恨他的媽媽,因爲沒保護了他的不是他的媽媽,而是我。
黑暗中本來睡的很安詳的寧夏,呼吸突然變得急促了起來,被我握着的小手也開始使勁兒,然後嘴裡突然就喊了起來:“別打我了,別打我了,我肚裡還有孩子!”
我知道寧夏是做惡夢了,就趕緊把她叫醒了,可是寧夏一睜開眼睛看見我,就又抱着我哭了,然後在我懷裡哽咽着對我說:“小輝,你知道麼,我前幾天做夢,夢見你帶咱們的孩子去打籃球,他跟你小時候一樣,跑的很快,然後他還問你,什麼時候能像你一樣投三分那麼準,你說上了初中,談場戀愛就可以了……”
我什麼都說不出來,只能把寧夏的頭用力的按在自己的懷裡,寧夏哭了一會兒不哭了,才又擡起頭對我說:“把燈打開好麼,我害怕。”
我轉身就去開了燈,等我回到牀邊的時候,寧夏就又對我說:“上來抱着我好麼?”
我點點頭就也上了牀,把寧夏緊緊的摟在了懷裡,寧夏就又睡着了,而我也迷迷糊糊的閉上了眼睛,可是不知睡了多久,我就又醒了,因爲懷裡的寧夏正在微微的顫抖着,我剛想問她怎麼了,就聽見她又在那裡緊閉着雙眼說:“小輝救我,小輝救我!”
那一刻我就再也忍不住了,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我趕緊擦了下自己的眼淚,然後就把寧夏叫醒了,問她是不是又做惡夢了,寧夏卻沒有回答我,而是問我:“以後晚上你再也不要出去,都陪着我好不好?”
我不停的使勁兒的點着頭,告訴寧夏不害怕了,我以後一直陪着她,寧夏才又慢慢的睡着,而我卻再也睡不着了,而是睜着那雙漸漸變得像孤狼一樣猩紅的眼睛,抱着懷裡的她在心裡默唸着:“夏夏,我一定會爲你和咱們的孩子報仇的!”
第二天早上我起來後,就給冉冉打了電話,讓她來醫院照顧寧夏,然後我就跟寧夏說,我要回家給她拿
些換洗的衣物,然後再去警察局報警,寧夏就有點不太想讓我去,我就跟她說我必須得去,因爲我怕她再出事兒,寧夏雖然不太情願,但還是讓我去了。
只是我出了醫院後並沒有回家,而是打車去了那個洗車場,但是到了那兒,因爲這次不是那輛黑麪包送我來的,那些小子竟然都不讓我往裡面走,我就跟其中的一個小子說:“你去跟李總說,我能幫他老闆找到那個他們最想找的人。”
那小子就皺了下眉,但是還是轉身進去了。而我也不着急,就站在那裡點了根菸,沒等我一根菸抽完,那小子就立刻又跑了出來,跟我說裡面請。我哼了一聲,掐滅了菸頭,就跟他走了進去。
到了那間屋子,李總還是那副姿態坐在那裡,只是讓我沒想到的是,我剛一走進去,後面那小子就用槍頂住了我的腦袋。
我卻只是不屑的笑了下,問李總這是什麼意思,李總就也是一臉陰險的笑着說:“應該是我問你是什麼意思吧?”
我就點了點頭說:“既然咱們都是明人,我就也不想說暗話了,超哥和兵哥鬧翻了,超哥想弄死兵哥,但是沒想到被兵哥給跑了,這放虎歸山養虎爲患的道理大家都懂,所以現在超哥最想做的事兒,就是找到兵哥吧?我能幫他找到。”
李總卻只是哼了一聲說:“我憑什麼相信你?你可是大兵最好的兄弟啊!”
我搖搖頭說:“兄弟?那只是我自己的一廂情願,他早就巴不得弄死我,他愛過的兩個女人都跟我有關係,沒有哪個男人可以那麼大度,他早就想弄死我了,只是我覺得他不想讓我直接死,那樣就解決不了他心裡對我的恨。”
李總因爲一隻手殘疾不能拍巴掌,就樂的用手拍着桌子說:“有意思,真想不到你搶走了少爺的女人還能活到今天,看來我以前還真是小看了你呢!那你說說吧,怎麼能幫我們找到少爺?”
我就把手伸進了兜裡,只是我剛把手伸進去,後面的那把槍立刻就頂緊了,我就回頭看了他一眼,李總卻特別淡定的擺擺手,讓那小子不用緊張,我就把手機從兜裡掏了出來,然後翻出錢可可的那個號碼。
拿着手機走過去,放在了李總的桌上,指着那個電話號碼說:“以你們的實力,找到這個號碼的所在地不成問題吧,只要找到這個電話的主人在哪,你們就能找到大兵的位置。”
李總把手機拿了起來,皺着眉看了一眼,然後就又擡起頭問我:“那你想要什麼好處?”
我卻只是看着他冷冷的說了兩個字:“報仇。”
他翹起了一邊的眉毛饒有興趣的看着我,但是並沒有再問我,而是擺擺手,讓那小子把我帶到了另一個房間。
坐在那屋裡的我心情很是緊張,因爲我知道這次我相當於是在跟魔鬼做交易,而如果我賭輸了,賠的就是我的命。
大約半個小時之後,我聽見門外有雜亂的腳步聲,接着門開了,李總跟在一個男人的身後走了進來。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馬超。
他沒有廢話
,而是走過來直接問我:“我憑什麼相信你?你們倆的關係,別人不知道,我可是知道。”
我卻只是冷哼了下,然後跟他說:“我帶你去個地方,證明給你看。”
他並沒有說話,而是目光如刀尖一般陰冷的盯着我,但是我卻並沒有避開他的視線,而是泰然自若的看着他,他跟我對視了一會兒才說:“你知道我最討厭浪費我時間的人。”
我點了點頭說:“我也一樣。”
他冷笑着點點頭說了句好,然後我便坐上了他們的車,帶着他們去了醫院。在醫院的走廊裡,他們面無表情的站在我的身後,跟我一起望着屋裡正躺在病牀上睡覺的寧夏。
冉冉看着我帶了這麼多人站在門口,就緊張的過來問我他們是誰,我就跟冉冉笑笑說沒事兒,他們都是我的朋友。
冉冉將信將疑的轉身又回了屋,馬超就在身後冷冷的問我:“寧夏?”
“沒錯,是寧夏,也是我的未婚妻。”
我望着病牀上的寧夏,一字一頓的說。
我送他們下了樓,馬超像是欣賞又像是嘲笑的對我說:“其實你挺聰明的嘛,知道你不說,我們也會查出來。”
我冷哼了一聲說:“不,這是我的誠意。”
他只是笑笑沒有再說什麼,他要上車的時候才又轉身問我:“你這麼做只是爲了寧夏?”
“不,還爲了救我另外一個朋友出來。”我說着眼裡的光便暗了下去,想到了現在還跟兵哥在一起的錢可可。
他表情曖昧的笑了下,然後跟我說:“如果不出意外,今天晚上就會有車來接你,然後我會帶着你一起去,你還有什麼其他的要求麼?”
我看着他點了點頭說:“有,去的時候,我也要一把槍。”
他眯起了眼睛,目光變得有些難以琢磨的盯着我,而我也沒有說話,還是那樣波瀾不驚的看着他,最後他還是笑了下說可以,然後又轉過頭問了下身邊的李總說:“給他也弄把槍,沒問題吧?”
李總就陰險的笑了下說:“沒問題。”
之後李總遞給我一個新的手機,然後他們的車就很快消失在了我的視野裡。我轉身準備回去,可是我剛一轉身,就有一記拳猛的打在了我的臉上,我因爲完全沒有防備,往後踉蹌了兩步才又站住,可是我睜開眼睛仔細一看,站在我面前的是鬼子。
我把捂着眼睛的手放了下來,一臉漠然的看着他,而鬼子卻氣的臉色發青的問我:“你竟然跟馬超勾結?你要跟兵哥對着幹嗎?真的要自相殘殺嗎?”
我點點頭。
鬼子就瞪着眼睛指着我罵:“你竟然爲了報仇,利用錢可可給你發短信的手機,出賣兵哥。”
我再次的點點頭。
鬼子就咣的又給我一拳,我沒有躲,又結結實實的捱了一拳,鬼子卻又氣的大聲的罵我:“你特媽還是人麼,竟然跟那樣的人合作,出賣自己的兄弟!”
我忍着疼痛,看着鬼子說:“你打完了麼,打完我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