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做夢？”
虛落再次不敢相信的問道。
“是的，是這位前輩救醒了您。”
虛何道。
虛落眼神波動。
是了。
在他沉睡前，凡界其他高層，也都來看過他，但無一人能救回他。
他自己也知道，自己的傷勢有多重。
這世間，若說有人能救他，那只有那個人。
對凡界衆生來說，絕大多數的生靈，都只知石泉、丹丘陽和寧平安。
在他們眼裡，石泉和丹丘陽，就是凡界始祖般的存在。
因爲那個人的存在歷史太久遠，且在兩萬四千年前就早早離開，後來都是由石泉和丹丘陽掌控凡界，再傳給寧平安。
但虛落來凡界的時候，時間還早，並且是那人親自帶他加入凡界的。
所以，他很清楚，那人才是凡界創始者，纔是凡界真正至高無上的存在。
至今他還記得，那人的聲音在東北關上回蕩：“願我凡界，人人爲龍；願我凡界，龍可化凡。”
至今他還記得，凡界衆生情緒高漲，崇拜激動的高呼：“恭賀邪祖，斬殺寒冰仙帝，展蓋世之威，震懾八方，退避羣雄，所向披靡，犯我家園者，雖遠必誅……”
至今想起，他還是情緒激昂，熱血澎湃，不能自己。
砰！
虛落一下子就對身前的青衣男子跪下：“虛落，拜見邪祖。”
虛家其他人看到這一幕，都目瞪口呆。
尤其是虛何，他一路上都在猜測這青衣男子的身上。
結果怎麼都想不到，他的七叔，他崇拜敬畏的對象，會跪在這個青衣男子身前。
還有，邪祖？
邪祖是誰？
在場衆人，對此一點印象都沒有。
看到虛家其他弟子的表現，虛落火冒三丈：“還不拜見邪祖，若非邪祖，我虛家早就衰敗，哪裡還有如今光景。”
聞言，虛家衆人眼睛瞪得更大，看向林牧的眼神，充滿不可思議。
他們又不傻，虛落都把話說得這麼明白，他們怎麼可能還猜不到林牧身份。
“吾等拜見邪祖。”
虛家衆人緊跟着虛落，齊齊跪拜。
虛何心中，掀起驚濤駭浪。
他怎麼都想不到，這個被他帶回來的男子，會是林牧。
“虛落，聽虛何說，你是被域外強者擊敗？”
林牧道。
“是。”
虛落恭敬道：“百年前，昊國大舉入侵炎國，晚輩前往抵擋，結果被昊國一名域外強者重創。”
“可知那域外強者身份？”
林牧道。
“那域外強者，據傳是大數世界禪教弟子。”
虛落道。
“禪教弟子？有點意思。”
林牧點點頭。
其他事，他就沒有再多問。
“你們虛家不錯，往後好好發展。”
接着，留下這麼句話，林牧沒再虛家多停留，身形一晃就消失。
虛家其他人，皆匍匐在地。
直到十幾個呼吸後，他們纔敢擡頭。
發現林牧的身影早已不見，他們都長鬆口氣。
與此同時，林牧已朝兩界關飛去。
到了兩界關，這裡的防禦無比森嚴。
他前方是東北關。
星辰上重兵把守，氣氛如同有滾滾烏雲在醞釀。
林牧立即就意識到，凡界恐怕有事發生。
“站住。”
果然，他剛要接近東北關，就有衛兵來阻攔。
“諸位，這是怎麼回事？”
林牧問道。
“就在昨天，莊不凡將軍率軍巡查東北關外，結果遭到昊國刺客刺殺，最終重傷。”
那衛兵嚴厲道：“即日起，每一個想要進入凡界的生靈，都必須經過檢測，以防刺客混入凡界。”
林牧皺眉。
莊不凡居然都被刺殺？
要知道，莊不凡可不是一般人，是凡界真正元老，從靈武大陸就跟過來的核心骨幹。
這樣的人物，在凡界是絕對高層，想不到也被昊國刺殺。
看來這昊國的氣焰，比他想的還要囂張。
不過想想也正常。
從虛落的話中，他已知道，昊國中可是有禪教弟子，那是真正的至聖門徒。
儘管他現在已今非昔比，但對於太虛至聖和乾元至聖，他從來不敢小覷。
他修煉至今，真正被人殺死只有一次，就是死在乾元至聖手中。
那次他是真的死了。
如果不是林南留下後手，在黑暗森林隱藏了白玉京，讓他得以復活，這世間早就沒了林牧。
而太虛至聖，作爲能與乾元至聖較量這麼多年的存在，即便弱也不會弱到哪去。
林牧自然不會與這些護衛計較，翻手取出一個玉牌。
這玉牌，還是之前從虛家那裡拿的。
一看到這玉牌，衆護衛神色一肅：“原來閣下是虛家長老，請進。”
虛家在凡界也是高層，他們自然信得過。
林牧穿過東北關。
隨後不見他怎麼動，人便消失。
一個呼吸後，他出現在如今的凡界，也就是昔日嬰胎世界的腹地。
天南城，是莊不凡元帥家族所在地。
林牧神魂之力一掃，就感知到了莊不凡所在。
下一刻，他就出現在莊不凡居住的閣樓。
一間樸素的房屋內。
莊不凡氣息虛弱，正在養傷。
他傷勢很重，沒有百年甚至千年都難以恢復，這還是建立在有大量靈丹妙藥的基礎上。
換做普通修士，受他這樣的傷，卻沒有雄厚資源治療，估計萬年都好不了。
“什麼人？”
莊不凡眼睛豁然張開，瞳仁裡充滿驚駭。
他感知不到林牧的神魂之力。
畢竟，林牧神魂修爲太高，別說他，尋常至聖都不見得能感應到。
但現在，林牧已出現在他房間，且沒有遮掩，他若再感應不到，那就是豬了。
此刻他心中，已掀起驚濤駭浪。
究竟是什麼人，居然直到對方進入房間他才感應到，這未免太恐怖。
不過隨後一道熟悉的聲音，就傳入他耳中，讓他身體猛的一僵。
“莊不凡，萬年前，記得你還不是煉氣士，現在竟已至無境，看來你這些年收穫不小。”
那聲音很平淡。
莊不凡臉上露出難以置信之色，僵硬的轉過頭。
接着，他真的就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屬下拜見邪祖……”
他立即就要起身。
也不見林牧怎麼動，一股神秘力量就降臨在他身上，讓他沒法起來。
“你有傷在身，無需拘泥小節。”林牧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