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途中，林牧目光所致，到處都是深坑焦土。
當真是滄海桑田，廢墟無數。
除此以外，黑暗森林中的靈氣波動，也遠超過去百倍不止。
他還感知到，不斷有各種能量，從虛空深處狂涌而來。
黑暗森林中的野獸，也明顯變得更強。
兩萬年前，黑暗森林連老祖都稀有，煉氣士更罕見。
可現在，他竟看到了老祖級別的野獸。
這明顯不正常。
很快，他來到十光年外，距離山谷最近的一顆星辰，名爲“白虎星”。
林牧記得，以前這白虎星，叫做白虎關。
這星辰還不小，有數億人口。
林牧隨便找了個城池。
這城池很破爛，不少城牆都坍塌，充滿戰火痕跡。
城中之人，也是行色匆匆，每個人都透着殺伐氣息。
軍民已結合在一起。
軍人放下武器就是平民。
平民拿起武器就是軍人。
亂世。
這樣的景象，無比明顯的顯露出兩個字——亂世。
只有亂世纔會出現軍民一體的情況。
林牧進入一座酒樓。
酒樓裡，人羣混雜，不少人在喝酒談天。
“告訴你們，前段時間我就在天叢星，實在是太慘了，數億人口，結果星辰防禦被妖虎一破，直接死了大半。”
“妖虎太恐怖了，實力堪比煉氣士，比老祖還強，別說天叢星，很多更強大的星辰都擋不住。”
“我們白虎星距離天叢星，連一百光年都不到，這妖虎破了天叢星，接下來豈不是就輪到我們白虎星？”
“這可如何是好？”
很多人臉上都充滿擔憂，用“人心惶惶”一詞來形容，簡直再恰當不過。
“怪不得，這段時間我認識的很多大人物，都提前搬走，肯定就早就得到消息，要逃出白虎星了。”
“這百年來，我炎國疆土不斷縮減，現在都快退到兩界關，倒退到千前的水平，這些所謂的大人物‘功不可沒’。”
人們臉色憤然，語氣中充滿諷刺。
林牧皺眉。
這黑暗森林的變化，還真不是一般巨大，讓他都覺得陌生了。
堪比煉氣士的妖虎？
還有炎國是怎麼回事？
這裡，不應該是凡界疆土，怎麼出現了一個炎國？
而且這個炎國，似乎高層還在逐漸失去民心，明顯出現了腐化。
“我看也不能怪那些大人物，自從千年前天生異象，黑暗誕生，世界就出現前所未有的大變，這不是人力能抗拒的，換做我有權力，我也會給自己安排退路。”
“是啊，不止我們炎國，仙宮和無極道庭，有那麼多高手通過暗星降臨，還不是一樣擋不住黑暗，只能龜縮在角落裡。”
人們感嘆不已。
林牧眼裡思索之色更深。
天生異象，黑暗誕生？
永夜真的降臨了嗎？
可是，藏夜鏡還在他身上，並沒有出現異常，這也是他此前沒察覺到黑暗森林有異變的原因。
難道他推測錯誤，永夜與藏夜鏡無關？
不過現在，他要先搞清楚炎國怎麼回事，還有凡界的情況。
忽然他的視線，落在先前酒樓中，一箇中年男子身上。
那中年男子，在酒樓中始終沒說話，有種大隱隱於市的感覺，明顯不凡。
林牧一笑，袖子一揮，這中年男子就從酒樓消失。
酒樓中。
一中年男子本來在飲酒，卻毫無預兆的腦海一片空白。
等他回過神來時，發現自己已來到一處萬丈高的巨山之巔。
入目處，白雪皚皚，唯有前方有個青年男子，揹着手，如同萬古青松站在那。
“前……前輩。”
中年男子心頭大驚。
他本是大人物，世人口中的老祖，隱藏在白虎星，是在暗查世間情況。
對於四周的芸芸衆生，他都抱着一種俯瞰心態。
哪想到，會遇到這樣恐怖的存在。
他連反應都反應不過來，就被對方帶到一座山峰上，這證明對方要滅殺他，也是不費吹灰之力的。
對方究竟是什麼存在？難道是傳說中的煉氣士？
一陣激靈之下，中年男子惶恐道：“不知前輩是何方神聖，在下玉棗城虛何，拜見前輩。”
他雖然惶恐，但並未完全放棄抵抗。
暗中，他已用意念，溝通體內世界的一張古符。
這張古符，是家族絕頂高手所留，即便對方是煉氣士，他也未必沒有反擊之力。
“玉棗城虛何？你認識虛落？”
林牧有些詫異。
玉棗城虛家，原先是個得罪黑暗聖殿，瀕臨危機的家族。
後來虛落遇到他，被他帶回凡界，這才讓虛家和玉棗城轉危爲安。
不過，對於林牧來說，虛落在凡界只是普通人物，他後來就沒怎麼太過關注。
現在聽這中年男子說起玉棗城，他纔想起虛落來。
虛何一驚，然後用崇敬的語氣道：“前輩，虛落正是晚輩的七叔，乃真正天賦縱橫的蓋世浩劫，前輩莫非是我七叔的朋友？”
據說兩萬年前，君家都已衰敗。
就考了虛落，極具慧眼，加入了當時還不是很顯赫的凡界，從而讓君家命運改變。
虛落後來也極爲不凡，成爲凡界有名高手。
虛落的朋友？
林牧沒解釋，而是道：“虛落現在怎麼樣了？”
聞言，虛何神色一陣暗淡：“我七叔在百年前，被一位來自域外的強者擊傷，至今還沉睡不醒。”
林牧目光微動。
不過他並未多說什麼，繼續問道：“我離開黑暗森林已有萬年，這萬年黑暗森林的情況，你大致與我說說。”
萬年前就離開黑暗森林？
虛何更是心驚。
那個年代就能離開黑暗森林，那絕對是大能啊。
隨後，虛何沒隱瞞，一五一十道：“晚輩在其他人眼裡是大人物，但真正的巨擘眼裡，其實也微不足道。
所以具體的情況，我真不清楚，只能說些我知道的。”
虛何娓娓道來。
漸漸的，黑暗森林這萬年的變化發生，就如同一幅畫卷，慢慢呈現在林牧腦海中。
對黑暗森林來說，這是一個真正的劇變時代。
前面九千年其實還好，一直是凡界統領着黑暗森林。
直到千年前，黑暗森林出現很多空間裂痕，各種濃郁能量涌入黑暗森林。
還是很多強者出現。
有的是以前實力不強，結果修爲暴漲。比如無極道庭和仙宮的修士，平日裡連老祖都不是，結果成爲煉氣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