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厄姆先生,不好意思,我有事延誤了兩天……”格雷厄姆來華的日期是和關毅商量好的,現在由於自己的延誤讓人家等了兩天,關毅自然是要道歉的。
格雷厄姆笑了笑說道:“沒關係……倒是在您這會館裡住了兩天,感受到了一種以前從未有過的生活!您這裡真是一個藏寶庫啊!”
他以前也不是沒來過福元坊,只是上次是爲了帥江南的事情來的,並沒有在這裡住。這次他過來之前,關毅早就安排好了讓他住在福元坊裡。在這裡住了兩天,格雷厄姆倒是大開眼界,所以纔對關毅這麼說。
關毅這福元坊自從開業以來,就廣受行內好評,那些藏家和古玩行的行家一般有比較重視的交易都會到福元坊來談,上午和下午就在福元坊點上一壺茶,要是中午和晚上過來,就點幾個小菜燙一壺酒……
像這樣茶席酒桌上的交易,更顯得古玩本身所具有的文雅氛圍,倒是讓金錢交易的味道淡了不少。
而且還有不少人沒有特定交易對象的,也會把寶貝拿來福元坊展示尋找買主,關毅自己都收了不少的物件,這些東西擺放在各處作爲展示品,更顯得福元坊處處見寶,歷史文化氛圍十足了。
加上天緣玉工坊的存在,福元坊如今已經成了海州高端文博產業最具代表性的一處了。要不是關毅堅持私人會所的形式來經營,海州旅遊局甚至想把這福元坊列爲一處融合在石庫門建築之中的景點,打造一個屬於海派文化的“衚衕遊品牌”出來呢!
在這具有十九世紀初東西方文化匯聚風格的古老建築中,每天又能看到那麼多的古玩珍寶再次展出,閒暇時還能去天緣玉工坊參觀那些名師藝匠妙手琢玉的過程,格雷厄姆倒是一點也沒有常宇春說的那麼性急。
不過關毅回來了之後,他第一時間還是提出來要看看那幅畫。
這都是之前說好的事情,關毅隨即將格雷厄姆請到了自己的書房。
雖然之前已經見到過這幅畫的照片了,但親眼看到原畫的格雷厄姆還是有些興奮的。他看了一會兒之後,立刻對身邊的一個白鬍子老頭問道:“斯特萊切克教授,這幅畫是真的嗎?”
“這個畫框應該不是原配的,這是法國文藝復興時期典型的洛可可風格的裝飾樣式……不過這幅畫倒是和9世紀初期摩拉維亞粉彩畫的風格非常像。具體是不是真的,最好能做個碳十四的鑑定……”
這位斯特萊切克教授是阿美利加賓夕法尼亞大學的歷史教授,他是出身於捷克的猶太人後裔,二戰時期全家逃離了捷克到了阿美利加。他本身對東歐的藝術和人文歷史非常有研究,尤其是對於祖國捷克的歷史更是精研至深。
格雷厄姆出版社曾經出版過他好幾本關於捷克藝術史的研究文獻,這回格雷厄姆請他來就是爲了再次確認這幅畫的真僞的。
聽到斯特萊切克教授想要對這幅畫進行碳十四測定,關毅笑着拿出了一份報告說道:“這是我之前找人做的一份檢測報告,您可以看看。”
碳十四鑑定這種事情關毅怎麼可能沒做過,也正是確定了這幅畫就是9世紀初的作品,他纔對這幅畫後面隱藏的藏寶圖更加感興趣了。
看到關毅拿出來的這份碳十四檢測報告,格雷厄姆和斯特萊切克教授基本上已經毫無疑義了。畢竟關毅並沒有出售這幅畫的意思,自然也沒理由在這幅畫的檢測報告上作假。
格雷厄姆放下檢測報告後對關毅問道:“您說的那幅藏寶圖……”
關毅聽到他就這麼毫無避諱的提到了藏寶圖,有些納悶地看了一眼斯特萊切克教授。格雷厄姆看到他的眼神,立刻解釋道:“斯特萊切克教授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對他有着絕對的信任。”
他既然這麼說,關毅也就沒有任何隱瞞的必要了。他把畫框後面的背板拆下來之後,這幅畫的背面就露出來了。他將這畫舉起來逆着光指着上面隱現的紋路說道:“那幅藏寶圖就藏在這畫裡!”
格雷厄姆看到那隱隱若現的紋理,眼睛一下子眯了起來。關毅看到他這樣看有點不方便,就把畫倒扣在了玻璃茶几上,拿了盞檯燈放在茶几下面。如此一來那畫中隱藏的藏寶圖就非常清晰地顯露了出來。
斯特萊切克教授,拿出了一個放大鏡湊在那幅畫的後面看了起來。
看了一會兒之後,他有些興奮地說道:“這……這就是維多夫萊山區附近的地圖!完全吻合……真是……這真是奇蹟啊!”
斯特萊切克教授的話語之中充滿了激動和喜悅,而格雷厄姆的眼神裡也綻放出了一種亢奮的表情。
他立刻拿出了一份早就準備好的維多夫萊山區的地圖,斯特萊切克教授一邊在藏寶圖上尋找着,一邊把找到的位置給圈畫了出來。雖然畫中的地形地貌和現在已經有了很大的變化,但沒一會兒,整幅藏寶圖就在這地圖上被複制了下來。
從頭到尾關毅都沒有制止他們的行動。
直到把圖全部拓繪下來之後,格雷厄姆纔想到了關毅纔是這幅畫的主人……而他們複製這幅藏寶圖的行動顯然已經有點逾矩了!
“關先生,不好意思……我……”格雷厄姆想要解釋,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纔好。
關毅淡淡地笑了一聲道:“格雷厄姆先生,我想對於合作者而言,我們之間應該有着開誠佈公的態度和絕對的信任,你們說對嗎?”
聽到關毅的話,格雷厄姆和斯特萊切克教授兩人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您二位是打算去捷克,實地考察一下少女軍團的寶藏……對嗎?”關毅意味深長地笑道。
他用了“實地考察”這個詞,但事實上大家都明白,那就是“挖寶”的代名詞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