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毅聽到婁鈞的話,轉頭對邱藍看了一眼,邱藍心領神會地立刻走出了人羣對婁鈞問道:“你是誰?”
婁鈞看到是個女人出來迴應,先是一愣,笑着說道:“我是永薪縣委書記婁鈞,這位是縣長曾慶銓同志,您是……”
“我是關總的秘書,這是我的證件!”邱藍遞給了婁鈞一個藍色皮面的證件。
婁鈞看到上面的那個金色的國徽,還有下面的一行字,心裡頓時一驚。打開來只是看了一眼,就立刻合上交還了回去。
“邱……邱秘書,您好!”婁鈞此時的態度完全是恭敬到了極點。這一幕讓站在他身後的曾慶銓也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關毅有個漂亮女秘書,這一點都不稀奇,人家是大老闆,別說是一個,就是十七八個漂亮女秘書跟在他身後,這都沒什麼奇怪的。
可讓人詫異的卻是這個女秘書還有個證件……而且看到這個證件之後,婁鈞的態度,甚至比他在張詩三面前都要恭敬許多……
這是個什麼證?
這就讓人起疑了……不過現在也不是考慮這些問題的時候,曾慶銓隨即上前問了一聲:“關總在哪兒?我們是奉了上級指示來處理段全昌和關家的糾紛問題的……”
他這麼一說,邱藍卻冷冷地回了一句道:“這恐怕不只是糾紛那麼簡單的事情吧!你們也都看見了,段全昌帶着這麼多人堵着關家的門。具體該怎麼處理,你們看着辦吧!等家門口清淨了,關總自然就有心情待客了……”
說完邱藍頭也不回的轉身回院裡去了。
而早在邱藍走出人羣的同時,關毅已經把柳孟祥拉到一邊說了幾句,此時柳孟祥已經帶着柳家的那些後生一鬨而散地走了。
關家的小院門口此時已然敞開了院門。對於之前一直想要進去的段全昌來說,關家小院的這道門檻此時儼然已經撤掉了防護,似乎只要一擡腿就能過去……
可關毅剛剛在門口畫出的那條印痕還歷歷在目。看着那條印痕,段全昌的心裡卻猶如十五隻水桶打水——七上八下的!
今天發生的這一幕,實在是太過離奇了。之前關毅一直和他硬頂,但卻又看着似乎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倚仗……現在看來,他似乎早就料到了婁鈞和曾慶銓兩人會來似的,而且剛剛曾慶銓還說什麼“奉上級的指示……來處理糾紛”,這指示究竟來自哪一個層級……這一切對他而言都是未知之數。
段全昌雖然只是個不學無術的“煤老闆”,但他並不是沒頭腦的蠢貨,相反對於陰謀詭計之類的屬於無師自通。他對於今天這些事之中所透露出來的一種耐人尋味的困惑還是有些猜測的。
“段全昌……你小子給我們永薪縣和興吉市惹大禍了!你知不知道?”曾慶銓看到段全昌一臉沉思的模樣,氣就不打一處來。
剛剛他們可是看到段全昌那囂張的氣焰的,直接就敢命令警察抓人……不過,現在想來這小子之所以敢如此肆意妄爲,和他們以往因顧忌而無所作爲是有着直接的關係的!
對於曾慶銓的指責,段全昌雖說心知不妙,但他剛剛細想了想,這件事從頭到尾,其實也並沒有什麼可以被人抓住的把柄,他隨即愣愣地回了一句:“我惹什麼禍了……我正大光明的娶媳婦,我和艾曉楠是登過記的,是合法夫妻!”
曾慶銓聽到段全昌的話,心裡是一百個不相信!
據他所知,段全昌發家這五六年,已經“結”過七次婚了,哪一回不是“合法”的?
結婚……離婚,在他眼裡不過是給肆意玩弄女性,披了層合法的外衣而已。而且這小子每結一次婚,就會“擺”一次酒席,弄得十分風光,而其背後收了多少禮金,估計就算是找統計局的給他統計一下,都算不清楚那糊塗賬。
“不管怎麼說……你小子這回是踢到鐵板了!你知道關家是什麼人家?那關毅又是什麼人物……算了!和你小子也說不清楚!”
曾慶銓原本還想說些什麼的,可轉念一想這件事情恐怕沒這麼容易善了,他現在說的越多,自己就陷得越深,隨即揮了揮手說道:“你馬上帶着你的這些人,離開下壠村……還有,你設的那個收費站,也趕緊馬上給我撤了!”
“憑什麼!我那都是手續齊備的……”段全昌還想強調自己的所作所爲完全合理合法,可想到剛剛曾慶銓的話,似乎另有深意。
段全昌看到曾慶銓和婁鈞對他一臉怒色,倒是也不敢再多廢話,立刻帶着人匆匆離開了。
從始至終一直冷眼旁觀的羅秉釗,心裡面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鬱悶。
他是從市局調任永薪縣局當局長,已經兩年多了。當初,就是因爲永薪段家三虎橫行鄉里的事情引起了市局領導的重視,考慮到縣局內部可能存在這包庇段家的情況,才把他調過來的。
可這兩年多以來,他雖然也曾經努力過想要好好查一查段家的事情,但四周總好像有一個無形的網束縛着他的手腳,段家在永薪的關係盤根錯節,段家三虎橫行鄉里,雖然名聲在外,可真要查起來,卻往往查無實據。
以往的案子往往是有人告,卻沒證據,有證據卻沒證人。很多案子從推理上都能指向段全昌,可就是沒有機會找到真憑實據給予段全昌致命一擊……
但眼下卻因爲關毅的到來,有一個非常難得的機會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看到段全昌帶人灰溜溜地走了,他隨即對嚴新澄說道:“嚴大隊,你可以帶着你的人回去了!”
嚴新澄雖然對羅秉釗的命令從來都不當回事,不過今天這前前後後所發生的事情,讓他腦子裡一團亂。他也就沒多想直接帶着人也走了……
而就在他們紛紛離開之後,羅秉釗卻做出了一個讓人想不到的舉動——進關家“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