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小張應了一聲,然後又瞪了我一眼後匆忙地就跑了過去。
這個燕組長的眼睛很尖,她在喊小張的時候顯然也看到了我,不過她並沒有在意,她那邊都要忙得腳打腦後勺了。
算了,等一會吧,看樣子這時候我是不可能去李蝶公司了。
我無奈地搖了搖頭就準備先離開一會,爲了面試我早飯還沒吃呢,趁着這個機會先填一下自己的五臟廟好了。誰知道就在我剛擡起腳的時候,我突然聽到了一個非常熟悉的聲音。
“小關,小關,你要小心啊!”這個聲音無比的淒厲,而且是從燕組長的那個方向傳過來的。
我當時身體就僵了一下,我聽得出來,這就是李蝶的聲音。
我急忙再次向燕組長的那個方向望去,遠遠地我看到在她的身邊還有幾個警察正架着一個人,那個人好像一直在掙扎,在向案發處掙扎,應該是想要過去。
“李蝶,是不是李蝶?”我也顧不了太多了,扯開嗓子就喊了起來。
被警察架着的那個人在聽到了我的呼聲後,猛地就轉過了頭。沒錯,那個人就是李蝶,今天約我來面試的李蝶。
“李蝶,你怎麼樣?要不要緊?”我一看真是李蝶,就向她揮着手大聲地問。
李蝶一看到我,急忙就使勁地推開了那幾個架着她的警察,撒開腿就向我這邊跑了過來。那幾個警察主要是不讓她太靠近案發現場,見她向外邊跑,也就不再管她。但是燕組長一看到李蝶跑向我,她居然也跟着跑了過來。
“李蝶,到底出什麼事了?”當李蝶氣喘吁吁地跑到我身邊的時候,我緊張無比地問她。
“沒事的,小蝶,你先冷靜一下。”很意外地,燕組長竟然還拍着李蝶的後背安慰着她。
看樣子,李蝶和那個燕組長居然還是相識。不過,我暫時沒在意這件事,我只想知道李蝶到底是怎麼了。
“老趙,小關出事了。今天他送我上班,誰知道到地方之後,他剛想走,就被一個人用槍指住了頭,而這時還有幾個便衣警察圍了過來。”李蝶跟我說話的時候,幾乎已經是用哭腔了。
“什麼?那小關現在呢?”我的臉色刷地一下就變了,我沒想到居然被劫持的人質就是關嘯笑。
“小關,小關還在那個人的手裡。”李蝶抓着我的雙臂,眼淚順着她的臉頰就流了下來。
“小蝶,你冷靜一點,你放心,有我在這,一定不會讓你的男朋友出事的。”這時候,燕組長也很焦慮地安慰着李蝶。
“你介不介意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略想了一下後寒着臉問燕組長,我知道她一定知道內情。
“啊,老趙,這個是我從小玩到大的好朋友,她叫燕輕眉,現在是市局反黑組的組長。”李蝶抽泣着向我介紹。
“啊?反黑組組長?”我的精神被震了一下,沒想到這個女人的官職還不小呢。
燕輕眉白了我一眼,在她的眼裡,我只不過是一個個人作風荒唐的世俗人而已。
“那個孫大海出現了,但當我的手下想去抓他的時候被他發現,他把小蝶的男朋友抓了作人質。”燕輕眉也看出來我和李蝶的關係很好,只好把事情大致地向我說了。
“不行,我得去救小關。”關嘯笑的事讓我很不安,我連想都沒想就把警戒線向上一揚,整個人穿了進去。
“你幹什麼?”燕輕眉一把就把我拉了回來。
“這裡現在有警察在,這件事不用你來操心。”燕輕眉厲聲地向我斥道。
“你們警察要是有用的話,小關就不會現在還在人家手裡。我警告你,不要攔着我,小關是我的鐵哥們,要是他出了什麼意外,我一定不會讓你好過。”我暴跳着腳,一邊喊,一隻手還一邊指着燕輕眉的鼻子。
李蝶在一旁聽到我說小關會有意外,再次大聲地哭了起來。
“那你去就能解決問題?你當你是上帝?兇犯手裡有一把槍。”燕輕眉怒視着我,一字一頓地像是要吃人一樣。
“他他媽就算手裡有個炮我也不怕,我現在只想要小關安全,你聽懂了沒有?”我說話的時候,臉上的肉都在跟着一起抖。
“好,你本事,你去吧!不過我話說在前面,要是你把兇犯惹毛了,他一開槍,你的那個什麼鐵哥們,小蝶的那個男朋友就得和你們下輩子再見了。”燕輕眉的話分毫不讓,不過她看着我的眼神卻柔和了不少。
聽到燕輕眉的話,我頓時就沒了動靜。她說的對,我這要是真的上了,我受不受傷的不要緊,一旦小關的腦袋上被開了個洞,我就算是跳黃河也躲不開這個責任了。
“那現在是什麼情況?”我的聲音聽起來就像是便秘,我脖子上的青筋已經都迸了出來。
“兇犯要求警方給他一輛汽車,等他覺得安全的時候就會放了人質。哦,就是小蝶的男朋友。”燕輕眉一邊說,一邊將痛哭的小蝶攬入自己的懷裡,一隻手還慢慢地撫摸着她的頭髮。
“做夢,他還想跑?就算他跑了,小關也不見得就安全了,說不好她在跑的時候順便就能給小關一槍。”我雖然現在正怒火中燒,但理智還在,我的身上畢竟流動着的是狙擊手的血。
“唉,”燕輕眉突然嘆了一口氣,“我們已經聯繫武警部隊那邊了,希望他們能派來一個狙擊手。”
“哦?”燕輕眉這話讓我看到了希望,我頓時精神一振,“那現在狙擊手來了沒有?”
“不知道,不過兇犯規定的時候就要到了。”說到最後,燕輕眉的聲音已經小得幾不可聞。
“什麼?兇犯還規定了時間?”我的下巴都要掉了,這個他媽的孫大海,太狡猾了。
“是,還在離規定時間還剩十分鐘,狙擊手能來的可能性已經幾乎不存在了,除非他們能用直升機飛來。”燕輕眉的臉色也很難看,她出道以來,估計也是第一次感到這麼棘手過。
我的牙都快要被咬進牙牀裡了,難道我就這麼眼睜睜地看着小關被人家一槍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