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匡老兒,納命來!”高高揚起的染血長棍,蕭瀾氣勢爆發,卷着尖銳刺耳的呼嘯破空風聲,直奔王匡當頭砸落。
作爲河內太守,年輕的時候,王匡也是文武雙全的人物,但是,現在他已經老了,再加上面對的是蕭瀾這樣的蓋世強人,他哪裡抵擋得住?
“砰!”一聲沉悶炸響,染血長棍重如山嶽,一擊砸落,將王匡手中抵擋的兵刃直接砸斷,連帶着轟然砸落在他的身上,將他生生的砸飛了出去。
“王匡已死,降者不殺!”
眼見着自家主公大發神威,於萬軍從中斬殺了王匡,邊上許褚連忙口中一聲大喝,隨即,揚手一刀,砍倒了王匡的帥旗。
“王匡已死,降者不殺,王匡已死,降者不殺…….”
太平軍將士見狀,連忙齊齊高聲呼喊,喊聲震動關城,黑夜中,官軍也看不清到底有多少太平軍將士,聽得喊聲,本能的就感到一陣畏懼,不知是哪一個先放下了手中的兵器,很快,絕大多數的官軍都放棄了抵抗。
就在虎牢關大戰的時候,距離虎牢關最近的一路諸侯,冀州刺史韓馥很快就收到了手下的傳來的軍情,但是,他卻是不屑一顧的爲之哈哈大笑,他看着前來報信的斥候,滿臉不以爲然的道:“你說有人攻打虎牢關,真是可笑,虎牢關號稱天下第一雄關,地勢險要,易守難攻,更有河內太守王匡率三萬大軍鎮守,豈是誰都能輕易攻打的?”
“刺史大人,真的有人在攻打虎牢關,而且,他們已經打破了虎牢關的城門!”那個傳信的斥候急的都快要哭了:“看他們的旗號,應該是最近風頭正盛的太平軍。”
“什麼太平軍,那是太平賊,跟黃巾賊一樣。不過是一羣吃了熊心豹子膽的刁民罷了,根本不足爲懼,憑他們,也想打破虎牢關。真是天大的笑話。”韓馥不以爲然的爲之一聲冷笑,笑着笑着,卻又猛然愣住了,口中驚詫出聲道:“啊呀,不妙!”
旁邊的部將程奐忍不住出聲問道:“主公。如何不妙?”
韓馥沉聲道:“太平賊乘着十八路諸侯聯軍討伐國賊董卓,席捲青、徐、兗、豫、揚五州,聲勢浩大,比起當初的黃巾賊也絲毫不弱,前段時間,後將軍袁術、徐州刺史陶謙等六路諸侯聯軍前往圍剿,如今不過月餘,怎會有太平賊襲擊虎牢,難不成,袁術他們已經被打敗了?”
“傳令三軍。立刻整軍出發,救援虎牢。”一想到袁術等六路諸侯大軍可能已經凶多吉少,韓馥猛然一驚,急忙吩咐下去。
程奐皺眉問道:“主公何必如此着急,且不說那河內太守王匡分明是袁家一脈的人,如今袁紹擔任諸侯聯軍盟主,已然勢大,何不借此機會,消耗他們的實力?而且,虎牢乃是天下第一雄關。王匡有三萬大軍在手,再不濟,守住關城應該是不成問題的吧?”
“蠢貨,虎牢關乃是京師洛陽的屏障。若太平賊真的佔了虎牢關,到時候,司州一馬平川,無險可守,數十萬太平賊涌入洛陽,只怕是諸侯聯軍也難以抵擋。更何況,還有長安董卓虎視眈眈,帶時候,只怕大漢天下就真的完了!”韓馥還算得上是一個漢朝的忠臣,所以,這個時候,他還是本能的爲自己忠心的朝廷着想,當下連忙沉聲下令:“別說廢話了,速速拔營進兵虎牢,不得有誤!”
可惜,韓馥雖然在接到軍情之後,很快就做出了決斷,但是,卻無論如何也料想不到,太平軍的戰力強大,再加上蕭瀾親自出手,動用了超出尋常的非凡力量,以雕龍金印打破了虎牢關城門,令得虎牢關在短短時間之內,便就隨着王匡的陣亡而徹底淪陷。
虎牢關中有三萬官軍駐紮,都是王匡手下的正規軍隊,一場黑夜大戰,約有上萬人戰死,其餘的都在王匡死後,相繼投降。
因爲蕭瀾打破了城門,太平軍得以直接衝入城中,免去了攻城的死傷,太平軍損傷並不多,只有數百人而已,比起官軍的死傷,這樣的損失,完全可以說得上是幾近於無了,再加上虎牢關已被攻克,當真是一場令人難以想象的大勝。
然而,蕭瀾並沒有因此而有半點的懈怠,因爲,就在太平軍拿下虎牢關不到一個時辰之久,便有斥候來報:
“大帥,洛陽方向,七十里外發現大隊官軍蹤跡,疑爲諸侯大軍,正在前來虎牢關的路上。”
“嗯?”一聲沉吟,蕭瀾微微皺起眉頭,他清楚虎牢關的重要性,關東諸侯自然也不例外,尤其是在如今太平軍席捲天下的情況之下,他們不可能僅僅只派王匡在此駐守,必然還有後手,如果他所料沒錯,這聞訊而來的大軍,應該就是他們的後手吧?
不過,這一路大軍雖然來得迅速,但只怕打死他們也難以想到,短短時間之內,虎牢關已經被自己攻克。蕭瀾心中既定,當下下令道:“聯繫後方大軍,讓他們儘快進駐虎牢關,另外,派出所有斥候,我要知道這隊官軍的具體信息。”
“諾!”斥候領命而去。
蕭瀾當即招過許褚、典韋,下令道:“仲康,你帶一千人看好官軍俘虜,務必不能讓他們知道有官軍來救援虎牢關,就算是知道了,也要鎮壓他們,務使他們不能生出什麼大的動亂。”
“諾!”心知戰事緊急,不能有半點差錯,好戰的許褚這一次沒有爭搶作戰的前線職位,十分爽利的領命而去。
隨即便就輪到了典韋,作爲蕭瀾的兩大親衛戰將,他現在負責統御五百親衛,被蕭瀾派去組織太平軍士卒休息。
畢竟,照眼下的情況來看,太平軍後方的主力大軍不一定能夠及時趕到虎牢關,而官軍卻距離虎牢關已經不遠,即將到來的大戰,還需要這些士卒上陣殺敵,自然要讓他們抓緊時間休息,蓄積體力。
蕭瀾也沒有閒着,他負責將打破的虎牢關城門重修修復,以後,這可就是自己的東西了,自然不能就這麼破破爛爛的,丟份兒!
長夜漫漫,時間在無聲之中流逝,當蕭瀾幾乎將虎牢關城門重新修復完好的時候,派出去的斥候回返了:
“大帥,已探明來襲前來虎牢關救援的官軍乃是冀州刺史韓馥,共大軍三萬,正星夜前來,距離虎牢關已經不足四十里了!”
“韓馥?”聞言,蕭瀾不由得爲之一聲輕笑:“我當世誰,原來是這個倒黴蛋,如果換做是公孫瓚、馬騰或者曹操,還能夠給我點驚喜,可惜,可惜啊!”他心思一動,當即靈光一閃,揚聲吩咐下去:“傳我帥令,令得守城的將士換上官軍的衣甲,另外,城頭的王匡軍旗暫時也不要撤換,本帥要給韓馥一個大大的驚喜。”
左右領命下去,軍令如山,太平軍很快就動作起來,虎牢關上很快就恢復到了大戰之前的模樣。
所以,當韓馥率領三萬大軍趕到虎牢關下的時候,遠遠地便就看見,虎牢關上迎風飄揚的還是大漢旌旗,沒來由的,他鬆了口氣。
此時天際拂曉,東邊天空漸漸露出一絲魚肚白,藉着溫和的光線,映照在晨曦之下的虎牢關,血跡斑斑,腥氣十足,地上到處都是死傷的兵卒,有漢軍的,也有太平軍的,連高大的城牆上,也佈滿了烽煙血跡,可見大戰之慘烈。
“呼——”韓馥不由得爲之一陣慶幸,幸虧自己來得夠早,否則,就看這情形,王匡這老匹夫還真未必能夠守得住虎牢關,但同時,他心裡也很得意:“該死的太平賊,竟然敢打虎牢關的注意,這下知道厲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