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哈杜爾一直沒有忘記在那片邊境叢林之中,那名中**人大殺四方的情景,他簡直是爲大地而生,在森林中任何地形都可以變成他的主戰場,許多廊爾喀士兵在他的眼前死去,那些不僅僅是他的部下,不僅僅他的戰友,其中有許多是他的同鄉,和他從小一起長大的,是他帶他們來參軍的,是他承諾給他們更好的生活的,但是誰也不想到他們死在了那片森林之中。
他真的不知道回家後怎樣告訴那些死去的同鄉的親人,他真的不知道,除非他能手刃仇人。
他沒有放棄對敵人的追尋,哪怕上級已經明令這件事已經到此爲一個段落了,但是他還是不甘心,怎麼說結束了就結束了呢?
於是他悄悄帶着必要裝備離營,他要獨自去追尋兇手,他甚至都沒有告訴和他一起的士兵,既然那名中**人能單槍匹馬,那麼英勇的廊爾喀士兵會差了麼?
他通過從一名在特種指揮總部的同學得到了敵人的行蹤,當胡老頭一行與雪猿特種部隊激烈的交戰時,他就在戰地不遠八百米的地方,但是他沒有看到袁陽的蹤影,他見過袁陽的身影,他對比了對方全部軍人後還是沒有發現袁陽的身影,他知道在對方這樣精銳的部隊的面前,他只有一次開槍的機會,沒有等到那個的時候,他絕不會開槍。
直到那些戰鬥結束的時候,他的全身已被覆蓋上一層層厚厚的冰雪,他也一動也不動。對方走的時候,他也跟了上去。
功夫不負苦心人,當胡老頭遇到江兒娥和袁陽的時候,巴哈杜爾一下子就認出了袁陽,雖然他身受重傷,昏迷不醒了,但是袁陽所在的位置被四人以三百六十度的環形所防禦,他根本沒有機會。
於是他只有一路根上他們,再找機會,直到他到了中國邊境時,巴哈杜爾知道自己再不行動的話,就再也沒有機會了。面對數量衆多,裝備精良的中國特種部隊,他知道他只有一發子彈的機會。
臉貼着SVD狙擊步槍的槍托,他離目標只有500米,微風,山間無氣流,他在耐心地等待可以一擊擊命的一刻。
也許是因爲有了雪豹的防範,T7的成員們開始放鬆了下來,他們不知道在五百米距離外的那名狙擊手眼中他們的防線無可避免的出現了一個漏洞,就是那一刻,巴哈杜爾在瞄準鏡裡能清楚地看到袁陽的頭部。
當他按下了板機的時候,他心裡不由罵了一句該死,因爲他看到曾經在雪山上打得最猛,指揮最恰當的那個老兵也發現了他,對方用身體擋住了袁陽。
天意麼?我真的不甘心啊!巴哈杜爾心裡狂吼道,但是他再沒有機會了。
砰!
一顆子彈一下子穿透了他的左肩。
“我被狙擊手發現了。”
這是巴哈杜爾最後的念頭,因爲又一顆子彈狠狠地擊中了他的頭部。
“胡教官!”江兒娥大叫地叫道。
但是現在赫然已經遲了,那顆子彈擊中了他的心臟,鮮血如小噴泉一樣噴了出來,在胡老頭倒下的那瞬間,雪豹向對方發動了最猛烈的攻擊。
“聽我說,”胡老頭從包裡掏出一支“最後的血液”遞給江兒娥,然後揮了揮手示意不要對他進行搶救了,他知道子彈穿過心臟他也最多隻活十幾秒而已,但是他還有話說,只有用“最後的血液”爲他多爭取一些時間。
江兒娥將“最後的血液”一下子注入胡老頭的心臟部位,馬上他的雙眼多了一絲精彩。
“聽我說,我再也看不到這小子醒來的時候了。他醒了,把這把軍刺交給他。”胡老頭從腰裡抽出一把大號三棱軍棱交給江兒娥的手中。
“他拒絕那反食血之刃時,我沒有怪他,因爲它是代表着是中**人的傳承與使命,他那時還沒有做好準備,這把三棱軍刺是第七技校第一把食血之刃!使命之刃!它在戰場上不知道痛飲了多少敵人的鮮血,現在,你替我交給他,告訴他,我從來沒有怪過他。”
看到這把全身發黑,刺刃吸光,入手沉重的三棱軍刺,雖然第七技校的學員知道袁陽就是胡老頭的弟子,但是從來沒有人知道胡老頭居然是第七技校有史以來的第一任“食血者”。雖然之前所有的人懷疑他只是一名老特種兵而已,沒有想到他居然中國特種部隊的奠基人之一,他的死,不僅僅是一名老軍人的死,更是一名傳承者之死。
“我以後再也不能看着這小子,也再也不能教他了,這麼多年我知道他最大性子就是太過剛強,無論什麼事都喜歡一個人承擔,從不會連累自己身邊的人,這是好事,但也讓人不放心。江教官,我就把他交給你了,如果他以後不聽話,我就拿我放在盒子裡的鞭子打他,打到他聽話爲止。咳咳!”
一口鮮血從胡老頭的嘴裡噴了出來:“以後,他的路還長着,每一任使命之刃可不是一帆風順,小子,不要怪我啊,給我好好幹,幹得不好的話,不然以後你掛了以後,老子會找你算賬。還有,小子,不要怪你父親,他是一名軍人,他也有自己的身不由已,我想你現在能體會到了吧。”胡老頭那長滿老繭的手像慈父一樣在他的臉龐上撫摸着:“如果以後你還有機會見到他的話,告訴他,他的老大哥很想他
??咳咳,江教官,如果我死後,請將我的骨灰撒在國家的土地上,食血之者,生之殺敵,死之衛國!殺!”
“教官!”
看到胡老頭的雙眼閉上的那瞬間,衆人無不哀嚎起來。
看到這一幕,所有的雪豹動容了,雖然不知道這是一支什麼樣的部隊,他們會在什麼時候出現在什麼地方,會經歷怎樣的慘戰,但是他的那視死如歸的精神讓一直以爲天下第一的雪豹感動了一絲壓力,這纔是中國最精銳的特種部隊。
食血之者,生之殺敵,死之衛國!
“敬禮!”江勇西繞大聲地叫道。
呼!
四十名雪豹向死去的胡老頭重重地敬上一個軍禮。
一股清淚從袁陽那緊閉的雙眼中慢慢滲出,匯聚成一滴晶瑩的淚珠,然後緩緩地流向地面的方向。
一個小時後,在山南地區的軍院內袁陽接受了西藏軍區最好的會療,以防止他的心跳驟然停止。
四十三分鐘後,拉薩某軍區醫院,在那裡剛剛下飛機的醫療專家直接被送到全診室開始討論袁陽的病情。
三十分鐘後,王智博,王堅,逆風出現在醫院。
“李博士,袁陽的病情如何?”王智博一進醫院說道。
“我們對他進行過腦電波的測試,雖然他現在處昏迷的狀態,但是他的腦電波活動的頻率卻是常人的五倍,而且他身體各項機能還算穩定,只要再過二十四個小時,那麼他就能活下來,但是
???”
“但是什麼?”王智博問道:“直說吧,我們都是軍人。”
“他注射了太多的“最後的血液”,他能撐到現在都已經是一個奇蹟了,他也是有史以來在注射大量“最後的血液”唯一的倖存者,在他當時那樣的情況下,以他的能力與身體條件注射藥劑是爲了延長他的性命,給醫務人員更多搶救機會的,沒有想到他還進行了一場高強度的作戰,將體力完全透支,簡直是與死神作交換,如果他在二十四個小時內還醒不過來的話,那麼他有可能成爲
??植物人。”
“不可能!”
出聲第一個反對的竟然是王堅:“我們已經看到了袁陽太多的奇蹟,他這一次會好好的。”
“我也希望共和國的英雄能儘快康復起來。”李博士說道:“王校長,你也知道“最後的血液”的原理就是刺激人體腦細胞,強行開始大腦的未開發區域,因爲我們一直相信如果我們能開啓腦部的潛能話,那麼人類所暴發的潛力將更爲強大。
但是誰也不知道結果是什麼,特別是在強行進行開啓的時候,很可能適得其反。我們也十分希望他能活下來,因爲這是目前唯一一例注射四倍劑量時還活下來的共和**人,無念論對我們軍隊的未來還是對我們的國家都有着無可限量的價值,他能活下來,是我們大家最大的希望。”
在全世界只要有點錢的國家,都會進行對人腦開發與研究,和機器,電子產品不一樣的在於,這些工業產品可以有見度的研究開發,但是人腦不行,在那些未知的領域,如果稍不注意,很可能就是引爆了一杖定時炸彈。
雖然單兵裝備一直在發展,更好的自動步槍,更好的防彈衣,更好的訓練系統和更好的機步協調戰技,但是所有的科學家相信,如果開發了人體大腦的話,它可成倍的提升士兵的認知力,反應力,力量等,而且科學家還相信,只要把大腦開發到現在人們所用的二倍到三倍,人們十分有可能獲得不可思議的特異功能。
這樣前景對一名科學家,一支軍隊還是一個國家都有着無法拒絕的引誘力,而在進行大腦開發的時候,一些興奮劑,一些激發劑也就誕生了,而軍隊發現這樣一些激發劑在戰場上可以讓士兵的生命得到延續或者力量增加,爲什麼不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