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武看着他,指着身份證上自己的照片,冷冷的笑道“你剛纔說這是誰的照片?豬?”“不!不是,我……”張平一陣張口結舌,趙武眉頭微皺,二話不說,飛起一腳,狠狠的踢在了張平的嘴上,斷齒亂飛間,張平連哼都沒哼一聲就被突如其來的劇痛給擊昏了過去。看着人事不醒的張平,趙武對刀疤說道“刀疤哥,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把他們全宰了得了!”刀疤沉聲說道“饒他們一條狗命吧。我不想給強哥惹麻煩!走,進鄉,找白仁德!”刀疤的話一落地,他身後的閃電戰士們,宛如一條條入海的蛟龍一般,嘯叫着向振達鄉內掠去。
白仁彪不在,常德安最爲逍遙快活。再也沒有人對他呼來喝去,雖然是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但是常德安還是很享受這種發號施令,受衆人吹捧的感覺。在一家麻將館裡,常德安看着面前堆成小山一樣的鈔票直樂的合不攏嘴,再看他同桌的另外三人無不是面色難看,嘴裡不停的發出噝噝的抽氣聲。“安哥,您悠着點兒,兄弟們一個月的餘糧都快被您給榨乾了。我們今天就先玩到這兒行不?”
他對面的一人有些受不了了,開口說道。常德安是鐵拳幫的二當家,白仁彪不再,他就是老大,誰也不敢得罪,更別說是贏他的錢了。常德安抓住這一點,在白仁彪不在的這幾天時間裡狂開賭局,直可以說是贏得天昏地暗,盆滿鉢盈。“媽的,一桌子的人就你話多!我這癮頭剛被勾起來,你就說不玩兒了,什麼意思,存心耍我是不是?”常德安冷哼一聲,陰陽怪氣兒的說道。那人急忙賠笑道“安哥,我哪有膽子耍您啊?我只是……”“既然如此就別廢話了,再打八圈兒!”常德安打斷他道。
三人一聽,臉色立即苦了下來,“安哥,您就饒了我們吧!再打八圈兒?就您這神乎其神的賭技,估計我們把老婆孩子都輸給您了!”常德安不耐的瞪着三人喝道“瞧你們這點兒出息。煤礦上那麼多的‘財神爺’,沒錢去找點不就行了?”“嘿嘿……安哥,我們今天輸的也不少了,兄弟們的手頭兒都有些緊,你能不能帶我們去礦上轉轉。媽的有一段時間沒去收他們的‘香火’了。等弄到了‘香火’,我們再陪您殺上個一天一夜!”一人眼睛一轉,不懷好意的說道。
常德安沉吟了一番,大手一擺說道“好!他孃的,這就走!反正那幫子黑鬼有錢也沒地方花,還不如我們去幫幫他們。哈哈哈……”聽了這話,另外三人立即將面前的牌推開,一招手,十幾個鐵拳幫的打手立即手提傢伙,眼睛放光的湊到了四人的跟前。常德安看了衆人一眼道“弄‘香火’可以,但是你們給我聽好了,下手不要太狠!你們也知道,最近礦上剛出過事兒,那些黑鬼心裡都彆扭着呢,把他們給逼急了,恐怕會出亂子!”“放心吧,安哥,這麼多年了,兄弟們手上有分寸!”常德安陰陰一笑,一揮手,一行人浩浩蕩蕩的走出了麻將館。
可他們剛一走出麻將館就被眼前的場景給驚住了,只見一百名閃電戰士一字排開,氣氛肅殺的盯着他們。趙武和刀疤靜靜的站立在人羣的前面,宛如兩把出鞘的寶劍,殺氣騰騰。常德安的心神猛然一振,凝眉看上刀疤,喝問道“你們是什麼人?跑到我們振達鄉來做什麼?”刀疤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冷冷的說道“給你三分鐘時間召集人手,如果三分鐘後你的人還沒到,別怪我們人多欺負人少!”
“安哥,您聽到了沒?他們……他們是來找茬兒的!”
常德安旁邊的一個鐵拳幫成員吃驚的看着常德安說道。常德安冷冷的哼了一聲道“從來都沒有聽說過,有人敢來振達鄉找鐵拳幫的麻煩。飛子,讓他見識見識咱們鐵拳幫的厲害!”“嘿嘿……”伴隨着一聲怪笑,一個身材魁梧健壯,臉色黝黑的肌肉男從常德安的身後走了出來,看着刀疤冷冷的笑道“在我們振達鄉,人多不好使!就你們這幾塊料,我一人就能幹挺你們!”
刀疤冷笑了一聲,臉上寫滿了輕蔑。大漢可能是覺得顏面無光,一聲怒吼,伸出一根手指,遙指着刀疤的鼻子喝道“垃圾,你敢和我單打獨鬥嗎?”刀疤淡淡的說道“你來就是!”“好!看拳!”那大漢一聽,不再二話,揮舞着槓鈴一般的拳頭兇猛的向刀疤砸了過來。刀疤一動也沒動,就在大漢的拳頭即將擊中刀疤面門,在大漢的臉上露出絲絲獰笑的時候,斜刺裡猛然掃出了一腳,就好像是皮鞭抽到了陀螺上,那大漢魁梧的身軀旋轉着倒跌了出去。
這一腳力量很重,即便是如大漢般的強壯,也有些吃不消,一張臉憋的通紅,胸口中腳處,清晰的印着一個碩大的腳印。大漢無比氣惱憤恨的瞪向趙武,趙武冷冷一笑說道“你是什麼東西!就憑你也配和我大哥交手?”趙武看起來斯斯文文,比大漢矮上一個頭,卻能一腳將大漢踢飛出去,常德安也顯得有些吃驚,深深的打量了趙武幾眼。大漢咬牙從地上重新站了起來,瞪着趙武虎吼道“好!那我就先宰了你!”說完又是一拳,轟向了趙武的胸口。胸口的眼睛一眯,看準大漢的權勢猛然飛出一腳,這一腳剛好踢中了大漢的握拳的手腕,大汗直覺得手腕上傳來一股斷裂似的疼痛,拳頭在腳力的推動下,向一旁甩去。
正當大漢努力調整着身體,希望將拳頭收回來的時候,眼前忽然一花,趙武的腳就好像是迴旋鏢似的在空中轉了一個彎兒,然後狠狠的瞪在了他的臉上。這一腳比剛纔那一腳更爲兇悍。大漢只覺得腦袋一懵,緊跟着大腦中一片空白,眼睛依稀的看到一股鮮紅的血箭從自己的臉上激射了出去。宛如推土機一般不容抵擋的力道瞬間襲來,大漢的身體不受控制的向後仰倒。然而一切並沒有這樣結束,在大漢的身體仰倒到一定高度的時候,趙武的手腕猛然一翻,一柄鋒利而精緻的銀質小刀出現在了他的手裡。
正當所有人都將注意力放在大漢身上的時候,趙武再一次動了,手裡的小刀無聲無息,只帶起一道刺眼的光亮,如毒蛇一般的橫削向了大漢的喉嚨。那大漢的身體正處於失控之中,根本就無從閃避,眼睜睜的看着那死光亮冰冷的貫入自己的喉嚨。伴隨着如噴泉一般的向外噴涌的血液,大漢的生命力迅速的流失。在他的身體觸及到地面的那一剎那,他也走完了他罪惡而短暫的一生。
看着大漢喉嚨間那道猙獰的血口,常德安整個人都陷入了呆滯之中,好半天才回過神兒來,指着大漢的身體,驚駭的看向趙武,吶吶的說道“他……他……”“他死了~!”趙武面容冷酷的接過了常德安的話。“你們……你們竟然敢殺人?”常德安呆呆的看着趙武和刀疤說道。刀疤擡起手腕看了看錶,冷冷的說道“你只剩下兩分鐘的時間了!”常德安神情一愣,呆呆的看向刀疤。
在這一刻,空氣幾乎要凝固住了。常德安身後的十幾個鐵拳幫的打手第一次感受到什麼叫恐懼。“啊!!”伴隨着一聲不似人聲的驚叫,一個鐵拳幫的手下忍受不了這種壓力,從常德安的身後衝了出來,奪路而逃。趙武的瞳孔猛然一
縮,從中射出幾道冷電,手腕輕抖間,那柄銀質小刀,帶着宛如流星般的光芒,毒蛇般的冷酷,準準的出現在了他的後心。“你還有一分鐘的時間!”刀疤語氣冰冷的說道。
“媽的,都還愣着幹什麼,給我叫人!”常德安歇斯底里的喊了起來,他身後的鐵拳幫成員這才如夢初醒般的紛紛掏出電話,渾身顫抖的撥打起電話來。振達鄉畢竟只是個彈丸之地,只不過眨眼的工夫,就有其他鐵拳幫的成員出現在附近。隨着時間一分一秒的溜走,鐵拳幫人不時成羣結隊的出現,等到三分鐘過後,整條街道全都被鐵拳幫的人所站滿了,粗略的望去,至少有三百人!
看到自己人多勢重,常德安逐漸的冷靜了下來,死死的盯着刀疤和趙武,語氣陰沉的說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既然是你們自己找死,那就不要怪我們心狠手辣!”刀疤不以爲意的回頭掃視了一眼,淡淡的說道“一個小小的振達鄉,竟然有這麼多垃圾,看來不好好的清理一下是不行了!”“哈哈哈……見過狂妄的,可是沒見過你這麼狂妄的。睜開你的眼睛看看,到處都是我們的人!你們已經被包圍了,現在乖乖的投降是你們唯一的選擇!”
“如果讓你見一個人,恐怕你就不會再這麼‘自信’了。”刀疤看着他冷冷的說道。“誰?”常德安的眼中閃過一絲迷茫。刀疤衝趙武使了個眼色,趙武從一名閃電戰士的手上接過了一個木盒子,遞到常德安的面前,冷冷的說道“就是他!”常德安的眉頭一皺,沉聲說道“你們在玩什麼花招?什麼人能裝進一個盒子裡?”“哈哈哈……你們幫主就可以!”說完緩緩的打開了盒子,在盒子的中央,端端正正的擺放着白仁彪的人頭,乍一看上去和豬頭差不了多少。
“嘔!!”常德安只看了一眼就忍不住臉色蒼白的大口嘔吐起來。其餘看到的鐵拳幫部衆也是紛紛一震,臉色無不是倏然大變。看着嘔吐不止的常德安,趙武嘖嘖有聲的說道“真是看不出來,你對你們幫主竟然這樣的厭惡。看來我們無意之中幫了你一個大忙!”“你們……你們殺了我們幫主?”常德安強忍着胃中的翻騰,面色慘白,渾身顫抖的指着趙武說道。“廢話!人頭都在這兒了,你說呢?”趙武沉喝了一聲道“我來問你,白仁德在哪兒?”
“你們找白老闆幹什麼?”常德安緊皺着眉頭問道。趙武淡淡的一笑說道“自然是要把這份精美的禮物送給他,順便我們也爲他準備了一個盒子,嘿嘿……”“你們連白老闆也要殺?”常德安驚魂不定的問道。趙武搖晃着一根手指頭,幽幽的說道“不!不光是你們白老闆,在這裡的每一個人都要死!”趙武的話一出口,立即在鐵拳幫成員中引起了一陣騷亂。常德安回頭看了看數百鐵拳幫的部屬,再看看被圍在中央的閃電戰士,冷冷一笑說道“你好大的口氣!你要是真能殺光我們所有的人,我就帶你去見白老闆!”
“此話當真?”趙武冷聲問道。常德安沉聲說道“那是當然!讓我們見識見識你們有什麼本事,竟然狂妄的殺到了我們鐵拳幫的地頭兒上。兄弟們,準備傢伙!”常德安一聲冷喝,只聽周圍鐵拳幫的人羣中響起了一片紛亂的刀出鞘,鐵棍擊地的聲響。趙武冷笑了幾聲,將白仁德的人頭扔到一邊兒,打了個響指,只聽‘呼啦’一聲響,百名閃電戰士的手中同時多了一把精光閃爍,寒氣逼人的砍刀。所有人的動作乾淨利索而又整齊劃一,除了統一的拔刀聲,再也聽不到其他的雜音,單從這一點
,閃電戰士和鐵拳幫成員的素質高低就可見個分曉了。
雖然只有一百人,可是比起鐵拳幫的三百人,閃電戰士的聲勢不知道要強了多少倍。尤其是那一柄柄閃爍着寒光的鋼刀,一張張充滿着剛毅和冷酷的臉龐,相互映襯,直如一個個降臨凡塵的殺神,看的常德安心頭寒意直冒,渾身不自覺的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