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幾人輕輕上前一步,各自站在了郝宇的身邊,隱隱之間把郝宇保護在了身後。
誰也沒有回頭看他們,郝宇與莫問彷彿就什麼都沒有聽見一般,而金剛卻是一聽這個聲音就知道是誰。
唯獨魏凱平臉上露出驚喜之色,目光停在了那扇小門後,這聲音對他來說簡直就是久旱逢甘霖,上天派來的救星。
宴會大廳裡面出現這種事,若是說沒有人知道那就見鬼了,徐彥文得知魏凱平被人打暈帶走了,而且成德路的手下金剛也在場,他第一時間去找了成德路,然而他得到的答覆是一問三不知。
徐彥文就知道事情要糟糕,既然不是成德路幹得好事,那麼此事就有蹊蹺了。徐彥文相信在這裡,能夠公然對魏凱平動手的人,大多都是魏凱平惹不起的人,魏凱平只要腦袋沒浸水,就不會得罪那些人。
香港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魏凱平也不是可以任人蹂躪的螻蟻,在香港魏凱平還是有幾分面子的。
不給魏凱平面子,那總得掂量一下徐家的面子。
徐彥文找人打聽了一下,就打探到魏凱平被人帶到了樓頂,他剛剛趕到就正好聽見了郝宇說的那一句話。
徐彥文話音剛落,人就走了出來,身後還帶在四名身材彪悍的保鏢,顯然也是有備而來,不是無的放矢。
看着魏凱平跪在了地上,臉已經被人打成了豬頭。徐彥文眼中都快冒出了火焰,那目光陰沉如水,看着人羣中唯一的坐着,背對着他的那個人的背影,徐彥文就知道那纔是自己要找的正主。
徐彥文看了一眼遠遠站在一旁的金剛,隨後直接走向了郝宇那邊。
雖然沒有人說話,但是金剛卻能感覺到場中那一股火藥味。要知道兩邊都各自帶着人馬,這要是打起來,說不得會殃及魚池。一想到這裡,金剛非常自覺的又不露痕跡的往後退了幾步,免得到時候打起來把自己也牽扯進來。
打羣架這種事。只要一旦動手起來,那誰若不走遠一點,那就準備倒黴吧。打紅了眼的時候,誰還分你是不是看戲的,只要不是自己人,那一頓亂拳過去準沒錯。
反正什麼事情,先打了再說。
金剛不會去和稀泥,他雖然不會幫哪一方,也不會去挑撥離間,但也樂意看戲。誰贏誰輸,跟他沒有一毛錢關係。
徐彥文打量了郝宇一眼,郝宇的模樣怎麼看都非常年輕,甚至不超過二十歲。徐彥文又看了看郝宇身邊的那幾名身穿服務員裝束的女子,頓時就明白這些服務員恐怕就是之前把魏凱平打暈的那些服務員了。
看眼前的架勢。徐彥文就知道這些女人不是什麼服務員,而是眼前這個年輕小子的保鏢。
徐彥文想破了腦袋也沒有想出郝宇到底是誰家公子哥,在他的腦海中絲毫沒有任何關於郝宇的印象。
徐彥文心中一時間有些猶豫了,他摸不清郝宇的底細,他不敢冒然動手。
郝宇那淡然的表情,就說明郝宇很有底氣。
如果沒有相當的背景。郝宇能夠有這麼淡然?郝宇越是淡然,徐彥文心中就越是沒有把握。
今天來參加宴會的人員太多,身份複雜無比,萬一不小心得罪某個大鱷,那徐彥文怎麼死都不知道。
徐家雖然在香港算是小地主,可是放到世界這個格局裡面,那就微不足道了。
徐彥文有些爲自己開始說的話後悔了,從這人說的那句話裡面,就知道這個人顯然是知道徐家的,既然知道徐家,還敢那樣說,那就說明很多問題了。
要麼是不把徐家看在眼中,要麼就是真的有實力壓倒徐家。
不管是前者,還是後者,徐彥文都應該重視,因爲這是他徐家的敵人。
面對敵人,絕對不能掉以輕心,不然隨時都可能陰溝裡面翻船。
“三哥,救救我啊。”魏凱平幾乎以狂熱的眼神看着徐彥文,此時徐彥文在他的眼中就是天上派來的大救星。
郝宇不給他魏凱平的面子,還能不給徐家的面子嗎?徐家的面子,放眼整個香港誰敢不給幾分薄面?
這個來路不明的小子,他難道不考慮一下與徐家爲敵的後果嗎?
魏凱平想得是很不錯,可惜他完全不明白郝宇是什麼樣的人。
遇上郝宇那就是秀才遇到兵,不管有理還是無理,拳頭大就是真理。
郝宇本來就不是商界中人,報復別人也不會從商業方面去擊垮別人,他是一個修道者,也可以說是江湖中人,江湖中人解決恩怨,不用拳頭還能用什麼?難道就嘴去跟別人講道理?
唾沫是用來數鈔票的,可不是用來講道理的。
用拳頭解決恩怨,是最快捷也是最省心最不費神的手段,當然這樣的選擇必須得有承擔後果的心理準備。
“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也救不了你。”郝宇看都不看那徐彥文一眼,淡淡的說道。
郝宇的態度很顯然是直接無視了徐彥文的存在。
徐彥文感覺面子上面有些掛不住了,青筋直跳,這小子好大的口氣!而且他連正眼都沒有看自己一眼,這是赤裸裸的無視。
徐彥文心中怒火漸起,不過卻沒有失去理智,只是聲音有些冷淡的說道:“閣下這樣未免太不把我們徐家放在眼裡了吧?魏凱平是有做錯的地方,但也不至於閣下要他的命吧?我知道閣下肯定是有身份的人,如果把事情弄大了,那對大家都不好過,只要閣下放了魏凱平,我可以讓他爲那女子賠禮道歉。”
徐彥文一番話裡面,軟硬兼施,既告訴了郝宇徐家的不是任人揉捏的軟柿子,也給了郝宇一個臺階下。
徐彥文自然知道整件事情的起因,對魏凱平的舉動,他恨不得一巴掌抽死魏凱平,搞女人也要分場合啊,看見女人就想上,遲早都會出事。
這種事徐彥文不是沒有跟魏凱平說過,只是魏凱平從來都沒有放在心上。
事實證明,魏凱平終究還是出事了。
雖然徐彥文也想不通,這個小子爲什麼要幫那服務員出頭。
看這個小子的架勢也不是窮酸的人,那麼那個女子怎麼可能會是這個小子的親人或是朋友呢?如果那服務員跟這個小子有關係,那以這個小子眼下這種架勢,幫那服務員找一份好一點的工作問題應該不大吧。
徐彥文想來想去也搞不清楚郝宇與林小茹的關係。
如果換做其他人,面對徐家或許還得掂量一下徐家的份量,可惜徐彥文看錯人了。
徐家在郝宇眼中壓根就是一文不值。
徐彥文與郝宇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兩人看待事物的思想自然也不一樣。
在外人看來,徐家擁有家財萬貫,人脈關係龐大,可以說是龐然大物。
可是在郝宇眼中,徐家也就是徐家,不是什麼龐然大物,也沒有到可以令他畏懼的程度。
哪怕張德身無分文,郝宇都得對張德敬重三分,因爲張德實力強悍。
在郝宇的世界,評判一個人的強弱,不是以錢財來劃分的,而是以實力來劃分的。
徐家就算是全世界首富那又如何?郝宇依然可以一根手指頭捏死他們,這樣的人,就是弱者。
而且徐家就算有錢,哪又能怎麼樣?還能吃了郝宇不行?
所以郝宇不懼怕徐家,自然也不會在乎徐家的面子值多少斤兩了。
“你是徐冰的什麼人?”郝宇這一刻,終於擡頭看了徐彥文一眼。
這徐彥文比那徐金國看起來要小十多歲。
“徐冰?我是她六叔徐彥文,你是我侄女的朋友?”徐彥文見郝宇知道了他身份之後,肯擡頭看他了,又提及了徐冰,這無疑令這件事情出現了和平的契機,這說明這個小子跟徐冰有些關係啊。
有了這樣的想法之後,徐彥文心中的火氣略略降低了不少,只要對方肯談,那就是好事。
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要好,這一點徐彥文心中很清楚。
“既然這樣,那我也不好意思動粗了,這樣吧,我倒是想出了一個主意,不如你聽聽。”郝宇依然淡淡的說道。
徐彥文眼睛一亮,臉上露出了笑容,道:“好。”
金剛聽到這句話,顯得有些失望,心中暗歎,好戲沒了。不過想想也是,徐家畢竟不是小家族,郝宇就算與大陸洪門撐腰,可是這裡是香港,大陸洪門對此也是鞭長莫及。
郝宇卻是冷笑的說道:“你把你的女人拿出來給我兄弟調戲一下就行了,禮尚往來,很公平。”
徐彥文臉上的笑容一僵,臉色漸漸鐵青了起來,這不就是在羞辱他嗎?
徐彥文做夢都沒有想到郝宇口中所謂的主意,居然是這樣的。
這種事換做誰,也幹不出來啊,把自己的女人拿出來讓別人調戲?這簡直比打臉還丟人啊。
可是郝宇偏偏就這樣說了。
“小子,你不要欺人太甚了!”徐彥文眼中幾乎冒出了熊熊怒火,鋼牙緊咬,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面蹦着,可以看得出他此時的心情有多麼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