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原縣城周圍的土崖上,有着許多地道。
都是以前躲土匪時挖的。
再到後來,躲軍閥、躲戰亂,又擴建了很大一部分。
所以這地道里面就猶如迷宮一樣。
因爲已經過去了很長時間,誰也不知道里面會有什麼,所以基本上沒人敢進去。
只有那些亡命之人,爲了躲避景查或者黑道的追殺,才偶爾會逃入裡面。
鬼哥就是其中之一。
他小時候放羊,就經常和同村的孩子來這裡玩。
長大了,做起販鷹的事之後,更是經常來這裡。
一旦有什麼風吹草動,他往裡面一鑽。
等風聲過去了,再繼續出來混日子。
所以警方抓了他很多次,連他的一根毛都沒抓到。
此時鬼哥帶着禿子他們躲在裡面,他懸着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
禿子等人見這地道里面彎彎繞繞,他們早就轉得暈頭轉向了。
可以想見,要是條子追進來的話,必然也是暈頭轉身。
而且這裡面出口極多,哪怕是條子用煙燻之類的辦法,他們也可以安然無恙。
此時,鬼哥對他們說道:“再往深裡走,走上二十多分鐘,就到了最深處,咱們就在那裡先住下。”
“好的,鬼哥。”
禿子等人連忙應道。
於是衆人繼續向前走去。
他們此時擔心的只是景查,反倒根本不把那隻金雕放在眼裡。
不光是他們,換作任何一個人,都不認爲那隻金雕敢追進洞裡來。
金雕的戰場,是在天上。
進入洞穴,那就是自尋死路。
然而,他們並不知道,此時的文子龍,已然落在了他們剛剛進入的那個洞口。
文子龍經過這麼長時間的進化,他的嗅覺已經十分靈敏。
輕輕吸了口氣,便嗅到空氣之中幾人留下的氣味。
“咳咳……噗……”
文子龍吸了這口氣後,直接被嗆得差點噴出來。
誰的腳,這也太他媽臭了吧?
哪怕是正常人類,都能嗅到其中一人留下的腳臭味。
文子龍搖了搖頭,雙翅一收,進入了洞中。
就在他進入洞中的時候,在他後面十多公里處,有五輛警車正向着這裡快速而來。
進入洞中,文子龍心中喊了一聲:“鱷魚形態。”
他身體立時發生了變化。
不到五秒,便化爲一隻一米長的,生着一對肉翅的鱷魚。
又在腦海中喊道:“啓用找到我就讓你嘿嘿嘿。”
他的身體,便迅速轉變顏色,很快便形成了與周圍的地道一樣的土色。
接着他快速向着那幾個逃走的方向爬去。
地道太窄,無法展開雙翅。
不過現在晉升爲3級後,哪怕不用雙翅,他的速度也可以達到10米每秒。
比一般的正常人類全速衝刺時還要稍稍快一點。
這洞裡曲裡拐彎,盤盤轉轉,分岔口多得像常年做頭髮的女人頭髮上的分岔。
文子龍看得也是心中暗驚。
若是沒有人帶路的話,以自己的個性,恐怕繞到自己菊花謝了,都不一定能出去。
好在有那幾人留下的氣味,大約十五分鐘之後,他就聽到前面有聲音傳來。
他放慢了速度,儘量不發出一聲。
就像是一個逼近小蘿莉的怪蜀黍。
而且此時的小蘿莉還不是一個,而是六個。
嘿嘿。
此時,就在他前面十多米處,那幾個正坐在稍微寬敞一點的地方休息。
爲了節省電量,他們都已經關掉了電筒。
“鬼哥,現在安全了吧?”
“廢話,就算是再多條子進來,都給他繞暈嘍。更何況條子根本不敢進來。”
“對了鬼哥,那隻殺人金雕呢,它怎麼辦?”
“你個瓜皮,都說了金雕不敢進來。進來就是廁所裡點燈籠,尋屎。”
鬼哥的聲音傳來:“你們知道醉鷹散不?”
“好像是一種專門麻醉鷹的藥。”
禿子的聲音傳來。
鬼哥接着說道:“沒錯,只要抓一隻餌鳥,給它灌幾滴醉鷹散。然後把它放飛。鷹看到之後,抓到這隻小鳥吃了,鷹也就被麻醉了,要不了多久就多天上掉下來。”
有人反應過來:“鬼哥,你是想用醉鷹散去抓那隻金雕?”
其他人聞言,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鬼哥,那可是殺人金雕啊。虎哥他們都被殺了。”
鬼哥鼻子裡哼了一聲,哧笑道:“再厲害,終究是個畜生。它能有人類聰明?大象都能被麻醉,它一隻小鳥而已。只要我們做好萬全的準備,還不是想咋樣就咋樣?”
衆人聞言,一個個紛紛點頭。
“鬼哥,這樣一隻金雕,要是賣出去的話,得賣不少錢吧?”
“光是這麼大的個頭,就能賣50萬。再加上它殺了不少人,肯定有很多老外想抓到它研究。我估計,六七十萬不在話下。”
衆人聽了,一個個呼吸都微微有點粗重起來。
“鬼哥,那等這一陣子風聲過了,我們就去搞那隻金雕?”
鬼哥嘿嘿一笑,說道:“你這小子口味還真重啊。”
其他人都哈哈笑了起來。
而與此同時,文子龍已經悄悄爬到了一個人身側1米處。
聽到他們的話,文子龍心中泛起冰冷的殺意。
“想搞我?挺能耐啊。這麼能咋不去日五檔電風扇呢!”
心中吐完了槽,一張口,直接向着一個人的腿上咬去。
不過他並沒有咬斷此人的腿,而是將此人拖倒在地,隨後快速向着黑暗之中退去。
要知道,他現在的力量,已經達到了正常鱷魚的3倍。
拖動一個人類,根本不成問題。
“啊————”
黑暗之中,那人的慘叫聲突然發出。
這一聲慘叫來得如此之突然,讓剩餘的五人心中一陣恐慌。
就像是一個女生在轉角,突然遇到暗戀的男生。
而且還差點撞進人家懷裡。
而最讓他們恐慌的是,那慘叫聲剛開始還在他們耳邊炸起。
短短五秒,卻已經消失在地道深處。
就像是那傢伙在慘叫着向遠處衝刺而去。
鬼哥他們在慌亂之中,連忙打開了手電筒。
然而,四周什麼都沒有,一如剛纔一樣寂靜。
只有那人離開時,揚起的一粒粒塵土,在電筒的光柱前不斷浮動。
宛如飄零的頭皮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