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市上流社會流傳的一個說法就是,你可以動唐本的公司或者地產,他最多隻會一笑置之,然後在商場上和你光明正大的一決高下,但是如果你動了茗玉齋一條毛,唐本會不惜動用黑道的力量把你一鍋端了,讓你連後悔的時候都沒有,就永遠沒有翻身的機會了。
聽說唐本對於茗玉齋的執着,是因爲他的爺爺就是靠着茗玉齋在江市起家的,所以茗玉齋算是祖業,唐本才這麼重視,雖然現在在現在社會,更多的人選擇奢侈品的時候,都會選擇黃金或者鑽石這一類的飾品,但是唐本堅決不改行情,一如既往地賣玉石。
而且用某種手段,在江市掀起了一陣玉石熱,一時間江市流行起了玉石買賣,這才令江市玉石行再熱鬧起來,江市的玉石商家層出不窮,但是沒有一家能夠跟茗玉齋媲美,都只能望其項背。
所以從這些故事可以看出來,唐本真的很在意自己的茗玉齋,所以這批假玉的真相對於他來說是非常重要的,有人敢打茗玉齋的主意,敢把假玉賣到茗玉齋裡來,簡直就是不把他唐本放在眼裡,如果不把那個人抓出來,他根本就不可能嚥下這口氣。
張峰看唐本的樣子,再結合他的話,知道他對自己產生了一點懷疑,當然他也知道黎老爺子肯定已經把他剛到江市的事情說出來了,所以唐本才知道他沒有朋友在江市,所以唐本纔會這樣說的。
張峰卻不在意唐本的懷疑,現在壓根着急的就不是他,他只是看唐本對玉石好像挺執着,然後張峰自己也對這塊假玉的成分有點好奇,這纔想把玉石帶回去和老定一起研究研究,如果唐本不願意,那他也沒辦法,而且又不是他的損失,他着急什麼?
張峰說道:“我的那位朋友脾氣有點怪,我也不知道他願不願意見你,所以你要我讓他過來應該是不可能的,別說唐本,就是本唐來了,見不見還得看他心情。我也不是有意要調侃您,是在是我朋友的性格如此,我很多時候都拿他沒辦法,先跟您說句抱歉了,唐本先生。”
張峰其實是在想如果唐本知道了他的朋友就是老定,說不定會對他有成見,畢竟老定在江市名聲不好,得罪了那麼多名流,如果直接把老定的名字爆出來,這和出賣了老定有什麼區別?
張峰一開始就是想也許通過這件事情把老定的名聲挽回一點,如果他真的可以查出來唐本的那批玉石的問題,也就是說他是茗玉齋的功臣,甚至可以說是恩人,到時候有唐本給他打一打廣告,那老定翻身的機會就來了。
張峰已經和老定達成了協議,所以無論老定是不是名聲回來了,他肯定都是張峰自己的古董店的鑑寶師。但是雖然張峰也是對老定的名聲無所謂的,可是如果一家古董店的鑑寶師是一個被上流名流人物排擠的人物,那還有人會來他們這裡買玉石嗎?
肯定沒有!普通人誰敢和名流人物對抗,而且老定如果名聲不好,也不會有人相信他們古董店的鑑定技術,那他們的店肯定就沒有生意了,這是很理所當然的道理,所以如果能通過這件事情把老定的名聲洗白一下,那就完美了。
但是答不答應讓張峰把玉石帶回去研究,那還得看唐本答不答應才行,如果他不答應,那這件事情就這樣了,雖然張峰也不在意,以後有的是辦法洗白老定。
即使現在唐本不答應,張峰覺得那也是理所當然的吧!畢竟他們才認識了這麼短的時間,剛剛纔見面,連萍水相逢都算不是,那唐本憑什麼相信張峰不會把玉石公佈出去呢?唐本現在唯一害怕的就是不知道張峰信不信的過,如果把玉石交給他,他會不會轉頭就把玉石出自茗玉齋的話說出去,如果是這樣,茗玉齋就有麻煩了。
唐本確實是這樣想的,張峰的想法基本上和唐本的想法沒有什麼出入,唐本現在不知道張峰信不信的過,雖然黎老爺子在他面前對張峰稱讚有加,那這個人在唐本心裡就肯定有三分之一的印象不是壞人,但是他對張峰的身份還是有點疑惑。
正是因爲張峰表現出來的種種舉動太令人驚豔了,所以反而讓人覺得他並不是個普通人那麼簡單,唐本在想張峰到江市來會不會有什麼目的?如果有目的,又會是什麼呢?唐本一時間看不穿張峰這個人,所以一時間沒有辦法給他下一個定論。
在江市裡,有雙重,三重,甚至多從身份的人太多太多了,他好久都沒有放下心扉的去相信一個人了,現在面對張峰,他更不可能直接信任他,如果他是自己那些商業對手的人怎麼辦?那他無疑是把茗玉齋直接毀掉了。
所以處處他都要小心謹慎,不止是張峰,即使是身邊的人,他向來都是對他們五分真,五分假,沒有任何人可能讓他完全信任,這也是從商的一種心裡慣性。
商業,本來就沒有永遠的朋友,當然也不會有永遠的敵人,今天我和你有生意,那就虛與委蛇一下,明天我和他有生意往來,那和你就是你死我活的存在,商人之間,永遠只存在利益關係。
所以唐本現在心裡還在掙扎,不知道該不該相信張峰,如果他真的對自己沒有害心,那他爲什麼要把玉石帶走?不願意叫他所說的那個朋友過來?是真的因爲那位朋友性格古怪,還是別用什麼其他的原因?以及,唐本懷疑,張峰嘴裡所說的那位朋友究竟存不存在,或者,他只是想把玉石帶走,才說出這樣的話而已。
唐本在心裡思量着這些問題,一時間看着玉石出神,他太想知道這塊玉石的問題到底出自哪裡,但是目前爲止,唯一有希望解決他的疑惑的就是張峰以及他所說的那個朋友,除此之外,沒有任何的辦法可解決問題。
那些所謂的鑑寶專家,就連問題都看不出來,而張峰,只是摸了一下,就可以看出這是塊假玉,這樣能力唐本是非常認可的,如果他是自己的朋友,而不是敵人,那就好了!
唐本這樣想着,就算張峰不算是自己的朋友,但是唐本希望他也不會成爲自己的敵人,因爲他不想給自己多添一個實力這麼強勁的對手。
唐本看着玉石的眼睛有了些許動搖,他心裡已經有了答案,如果要別人成爲自己的朋友,那他自己是不是也該表現出來一點誠意呢?連最基本的信任也做不到的話,那還有什麼資格要別人成爲你的朋友?
唐本笑了笑,看着張峰說道:“看來真的是應了那一句話,物以類聚,人以羣分,你的朋友看來都是和你一樣的怪傢伙。”唐本說着,笑了笑,他的意思是指張峰說老定就算聽到是唐本想見他,那也要看老定心情這句話。
雖然張峰說的是事實老定就是這樣的人,如果他懂的像別人一樣曲意逢迎,哪怕只是學會不頂撞那些名流人物,他都不至於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遭到江市名流的排擠而像只寄生蟲一樣寄居在麗*生活。
如果換了別人,聽到說唐本要見他,那肯定覺得這個世界都明亮了,肯定要擺上祭壇祭天拜地,感謝祖宗保佑終於讓他轉運了,畢竟在江市,唐本的一句話就可以改變很多人的命運。但是這一點用在老定身上肯定不管用,如果現在張峰告訴老定說是唐本要見他,老定頂多就說一句:“哦!”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唐本聽張峰說老定竟然是這個樣子的性格,又想起了張峰看到自己的時候,也就是那副樣子,所以纔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但是唐本也只說了這樣一句話,對於張峰所說的,到底能不能讓他把玉石帶回去卻不提起。
沒有得到確切的答案,張峰也不再問了,只是笑了一笑,算是對唐本的話的迴應了。唐本心裡嘆了口氣,眼前這個年輕人不但在玉石鑑定上有實力,就連在交際聊天上的能力也是不容小覷啊!現在他這樣不說話,不得不說現場的情況有點尷尬,但是尷尬的也是唐本。
張峰是無所謂的,唐本愛裝就讓他裝好了,雖然每個大人物在說話的時候,別人肯定都會故意扯些話題來緩解氣氛,但是這一套在張峰身上卻不管用的,壓根現在着急的絕對不是他,他有什麼好着急的?
張峰只是坐在那裡,等唐本的迴應,因爲他聽出來了唐本話裡面有動搖的意思,果然,唐本過了一會兒,嘆了一口氣說道:“好吧,如果你覺得你那位朋友有能力把這塊玉石鑑定出來的話,我就讓你把玉石帶回去,可是你總不能讓我白白等那麼幾天吧!爲了公平的比試,你是不是也該給我一點承諾?負責我不是顯得很傻?”
唐本這樣說,其實也算是故意爲難張峰,誰讓他剛纔這麼不給他面子,本來他是想着讓張峰和老定看看玉石,也沒有帶多少期待,畢竟江市那麼多的鑑寶師都沒有鑑定出來,唐本對張峰就沒有帶多大的期望了。
所以本來唐本只是想讓張峰試試,不行也就算了,他也不會怪他,或者追究什麼,但是張峰的那囂張的態度是在是讓他有點惱火了,雖然他表面上不會發作,但是不代表他不會爲難張峰。
張峰知道像唐本這樣的名流人物都愛面子,自己剛纔這麼不給他面子,唐本肯定都氣死了,所以現在對自己提出了附加條件,他他沒有什麼意見,點點頭,說道:“這個交易很正常,您說,你想要我做什麼?如果我鑑定不出來玉石的材料的話,您想從我這裡拿走什麼?我在江市要錢沒錢,要關係沒關係,就這樣這爛命一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