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白雙魔的分身還沒有攻擊到葉凡的跟前,葉凡的骨翼就已經收縮了回來,指間貌似連一點時間都沒有耗費。
“嗆”的一聲響巨響,兩個分身就從兩個角度撞在了葉凡的骨翼上面,而葉凡,就被骨翼保護在其內,毫髮不損。
可是……
血白雙魔的身體剛剛撞擊在骨翼上之後,立馬就消散於無形,變成了無數的白點跟紅點,朝着骨翼內裡而進。
原來血白雙魔不僅可以將身體拆解成兩半,更是能夠將之無限的分解,這已經是一種可怕的境界了。
就算之前的狄凌跟他的流雲袖能夠合二爲一,化作紛飛的羽毛,但畢竟是佔了武器的優勢,而且攻擊的速度也遠遠不及血白雙魔。
一招剛去,一招又來。
看來這鐵堡中的高手真的不是僅僅憑藉着虛明而來的,都是有着驚天動地的絕技的。
在此種情形之下,能夠躲開這一擊的真的不會很多。
而葉凡,卻恰好是這不多的人之中的一個。
葉凡在魔化後,身體就進入了極速巔峰狀態,對於體內真氣的操控,達到了一個無以復加的地步。
他的身體轉眼間就化作了一灘清水。
在平常的情態下,也許他變作**,需要消耗一段時間,可是魔化狀態一旦發動,法術的施發,就會變得迅速有效。
無數的紅黑點都紛紛地打在了他化作的清水之上,並且突入其內,將清水染成了一種渾濁的暗紅色。
纏鬥進入了一種微妙的分子下的對戰。
孰勝孰敗,用肉眼已經分辨不出來了,只能看到暗紅色的體液在不斷地流動扭曲着,如果葉凡站了上風,那粘稠的**就壞將這些點吞噬,化作烏有,而若是黑白雙魔得勢的話,**最終會消散而去的。
另一邊的對戰也已經展開!~
膠靴身形剛剛展動,數十道暗器就劃破了空氣,無聲而來,從幾十個不同的角度跟方位衝擊着阿翔跟鬆之助。
鬆之助還沒有出手,而阿翔卻已經將頭上的斗笠摘了下來,往空中一拋,斗笠急速旋轉,氣流也隨之加劇,仿若龍捲風一樣,將周遭剛剛平定的地磚又捲了進去,強大的破壞力使得膠靴發射出的暗器的力量跟速度都驟減了下來。
這個時候,鬆之助才猝然出手。
沒有任何的準備動作,他懷中的寶劍就脫鞘而出,划起一片絢爛的光芒,光芒有萬丈光輝,在空中一劃,就產生了高大無邊的光幕,直衝雲霄!~
膠靴的暗器打在了光芒上,就像是打入了無敵的深淵中一樣,無聲無息了。
阿翔的手一揮,斗笠又很快地回到了他的手裡,他捏着帽沿,讓頭上一籠,又遮住了他的面容。
而膠靴的寶劍也回到了劍鞘裡面。
這一切都發生在極短的時間內。
“你不用出手,讓我來收拾他。”鬆之助的寶劍轉動,別到了身後,人急射而出。
以膠靴的實力,還是不足以對付這兩人的,可是既然鬆之助一人獨上,那他還是有一定的勝算的。
鬆之助衝過來的時候,膠靴的雙手往腰間一轉,一大把的暗器螞蚱一樣爆射了出來,就彷彿是天上下了一場暴雨一樣,密集激烈。
鬆之助沒有用劍開路,也沒有變幻自身的形態,他的法術,承襲了中國古代的仙俠一路,不走旁門左道,只以宏觀的博大劍術取勝。
雖然暗器密集,如雨而來,但鬆之助的走步都相當之強,他的身體很頎長,也很柔韌,好像可以隨意彎曲一樣,在這麼濃密的暗器羣中,居然能夠行動自如,如入無人之境一般。
光憑普通的打擊,對於鬆之助這種人來說,根本算不了什麼,就跟撓癢癢似地。
膠靴很明白,想要取勝,必須要出絕招了。
藉着鬆之助在暗器羣中閃避的空當,他猛然將自己上身的衣服脫了個精光,他的手裡出現了一枚小型的暗器,很小很小,只有指甲那麼大。
他用這枚極小的暗器在果露的胸膛上深深地劃了下去,劃出一個極爲複雜的星狀圖,鮮血從血肉裡面滲透了出來。
在一旁觀戰的阿翔兩撇小鬍子豎起,驚道:“這莫非是八卦血圖?”
天下的修真之士,本就是觸類旁通的,阿翔雖然是日本人,可是對中國的許多在玄幻方面造詣極深名人也有所涉獵。
諸葛孔明當年演八卦,御千萬軍馬於八卦圖中,呼風喚雨,撒豆成兵。
一直以來,都是傳說一般的存在,經過了後人的不斷研習,歷時萬年之久,後來被一個修真天才參破,他不但還原來了八卦的原樣,還一手創造了八卦血圖。
其中的法旨是,以鮮血作引,八卦爲骨,祭上天,集日月之精華,壯神器之威力。
這跟後來的萬開有些相似,但比萬開更加凌厲,已經隱隱地達到了怒開的境界了,但境界雖同,本質有異。
怒開不但會加強神器的威力,還可以藉此來保護神器的主人,但八卦血圖恰恰相反,在施法的整個過程中,人體內的精血會急劇地耗損,不過三五分鐘,施法者就會血氣耗盡而死的。
所以說,八卦血圖縱然凌厲無匹,但卻是拼命的煞招,一經使出,不管敵人是生是死,自己一定是要命喪黃泉的。
短暫飛速的切割之後,八卦血圖終於在胸口成形,鮮血泉涌般翻了出來,以這種速度下去,也許要不了兩分鐘,他就會血盡而死的。
八卦血圖出現之後,爆射出的數十枚暗器似乎感應到了某種奇特的召喚,黑芒大振。
天地間變成了一種死亡的顏色,殘照也失去了光彩,昏暗無光。
每一枚暗器上面都好像是長出了尖銳的黑色鋒芒一樣,時大時小,時長時縮。
就算是鬆之助的閃避能力再強,這個時候也全然只想從暗器羣中脫身了,但膠靴又怎麼會給他這個機會呢?
所有的黑色鋒芒全部連在了一塊,就如同是一張充滿了刺刃的網一樣,讓陷入其中的鬆之助再無逃身之處。
鋒芒一道道地刺入了鬆之助的皮肉裡面,鮮血立刻就涌了出來。
鬆之助不屑於練那些詭變術之類的法術,他認爲這些都是旁門左道,都是無用的,而現在,他可能纔會發覺,任何一種法術都會有它獨特的作用的,都是不可替代的。
“啊……”鬆之助狂叫了起來,胳膊上面肌肉一片片地在骨骼上梗了起來,鮮血卻不停地流動着。
施法的膠靴也在不斷地流血。
這兩人這樣下去的話,誰都佔不了便宜的。
黑色的鋒芒還在深入,刺進肉裡面的部分越來越多,鬆之助雖然通過體內的真氣的調控,來抵禦尖利的鋒芒,可是這千萬條的鋒芒卻無比的犀利,不論他如何掙扎,鋒芒還是尖尖地刺了進去。
只要將他的五臟六腑刺破,那就算是神仙,也斷無回天之力了。
本來憑他的修爲,是可以完爆膠靴的,但他實在他輕敵的,看輕敵人,就是一種慢性的自殺,誰都要爲此付出代價的。
從臉到腳,都有數不清的鋒芒深深地扎着。
這個時候,一旁的阿翔不能再袖手旁觀了,儘管鐵堡裡面的護法之間也會有了各自的利益而發生明爭暗鬥的事情,但是現在有了共同的敵人,他也不能眼睜睜地看着鬆之助這麼慘死下去的。
他怒喝一聲,將帽子摘了下來。
膠靴現在一心凝注在殺鬆之助這件事情上,心無旁騖,如果阿翔發動襲擊的話,他絕對沒有閃避的可能的。
阿翔的斗笠緊握在手,只要擲出去,就可以直取膠靴的腦袋,膠靴一死,那麼巨大的網狀鋒芒也會瞬間撤銷的。
這是不容置疑的是事情,但是……
但是變故說來就來了,斗笠還在手中,但阿翔卻再也丟不出去了,他手上的勁力還沒有發出來,就看到了一截棍子從他的胸口冒了出來。
棍子的頂端還在滴着鮮血,他自己的鮮血。
這跟棍子從他的背後,只穿他的胸腔,他想不到在這種時候,在鐵堡裡面,居然有人偷襲他。
他的瞳孔驟然收縮,驚恐地轉過頭去,看到了兩個人一步步地走了過來,看到了這兩個人,他的驚恐狀變成了憤怒跟訝異狀。
因爲他認得這兩個人,也只有這兩個人才可以地他偷襲成功的,這兩人不是別人,正是小森王跟望月鳴蟲。
他們兩人平日裡都是相互看不對眼的,這一次,怎麼會走在一起呢,再看他們兩人臉上的冷笑,阿翔似乎悟出了些什麼。
“是……”阿翔沒說一個字,嘴角就會吐出一口血來:“是你們……你們居然要殺我?”
望月鳴蟲個推了推鼻樑上的鏡架,漫不經心地道:“我早就想殺你了,難道你不知道嗎?”
阿翔只覺得五臟六腑都在攪動着,他猛然抓住了胸口的棍子,一把將棍子抽了出來,棍子上鮮血淋漓。
他還沒有死,只要他沒死,他就能夠繼續戰鬥,他怒吼一聲,道:“老子就算一死,也要拼掉你這兩個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