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布魯看了看他,然後認真的說道:“你可以有自己的想法,但她級別比你高,你至少要在人前服從她,這樣纔是給她面子。”
歐陽振邦挺震驚的,巴布魯不虧是總統的兒子,看問題看得清楚,可是,他才這麼大一點,就已經有了這樣的心機,不得不讓歐陽振邦震驚。
笑了笑,歐陽振邦說道:“沒錯,有時候我們是要搞點迂迴,但你要看清自己要跟誰搞迂迴,要知道,有些人是不吃這一套的,這個女人就不吃這一套,她是架機器,沒有感情的。”
巴布魯點頭:“這很正常,有權力的女人都是這樣,這是我媽媽說過的話,因爲權力讓她們冰冷。”
歐陽振邦若有所思,這時候,杜一刀拿着望遠鏡來了,過來說道:“前方發現一小股隊伍,不明白是什麼人。”
歐陽振邦聽了接過望遠鏡,掃了掃,這些人裝備精良,雖然負重很多,但車速非常的快,來人開着五輛大卡車,現在這個距離,他們完全看不清這些是什麼人。”
想了一下,歐陽振邦叫過蘇晨風:“老蘇,說得怎麼樣了?”
蘇晨風苦笑:“他媽的,我招誰了我,不過她同意了,我們還要在聖安卡周邊,你記住,要找我們就來這個地方。”
歐陽振邦點頭:“嗯,我會的,現在你們要隱蔽了,前面又過來部隊了。”
蘇晨風轉身想走,歐陽振邦叫住他,讓他在車裡拿了些武器,蘇晨風看到這一車的武器還是震撼了一下,他不明白歐陽振邦帶着這麼多武器到底要做什麼,但看樣子,他準備大幹。”
蘇晨風和陳紅彬他們拿了幾條槍,然後帶着廖菲向一側走了,沒過多久,就看不見他們了。
歐陽振邦拍了拍手:“弟兄們,我們要上車了。”
大家上車,歐陽振邦在第一輛車上,兩輛車向前開去。
說實話,歐陽振邦直到現在還沒想明白自己要做什麼,他的目的是讓巴布魯好好的,現在,他已經把巴布魯救了出來,但救出來要帶到什麼地方,他卻根本沒有想好,這個時候,確切來說,巴布魯在裡毛留尼的任何地方都不安全,唯一可行的方法是帶他出國。
歐陽振邦來時確實是這樣想的,帶出國,不管在什麼國家,至少沒有人處心積慮的想要打這個孩子的主意了。
但救出巴布魯,歐陽振邦看到這個孩子跟別的孩子並不一樣,這個孩子雖然還小,但他卻有着大人一樣縝密的心思,歐陽振邦的心裡又有了別的想法。
只是,這個想法太過大膽,弄不好,就要搭進去他的生命,所以,他現在在猶豫。
李建黨開着這輛車,看他沉默不語,就笑了笑說道:“想什麼呢?”
歐陽振邦想了一下說道:“師傅,你說,我帶着巴布魯打游擊的機會會有多大?”
李建黨:“你想說什麼?”
“也就是說,如果我想讓巴布魯當裡毛留尼的總統,那成功的機率有多大?”
李建黨毫不客氣:“一點也沒有,這裡不存在機率性,是根本不可能,你要知道你對付的是什麼,一個大軍閥,還有無數的部落軍,你憑什麼?憑你手裡這些個保安?你不覺得太玩笑了嗎?”
歐陽振邦聽了看了看巴布魯,他們的交談說的是漢語,這孩子聽不懂,他伸手摸了摸巴布魯的腦袋說道:“可是,這孩子很有天賦。”
“他太小了振邦,你所說的天賦是說的心機吧?你難道不知道飛鳥盡,良弓藏的道理?你就不怕你幫他,最後成功了,他殺了你嗎?”
歐陽振邦一笑:“師傅,有時候,我們做一件事不用想那麼多,當然,這件事我只是現在想想,而且決不是我來時就想過的,我就想,他是前總統的兒子,如果說他要起來,想來這裡毛留尼的人民會有人來投的,壯大嘛,不是一時半會的事,但只要努力,總有壯大的一天,要知道,只要這孩子說要出來,那就是正義之師,託巴和劍魚他們全都要變成師出無名,我們首先就搶佔了道德的制高點。”
李建黨還是搖了搖頭:“你要我的意見的話,我的意見就是決不同意,你這是在玩火,而且是在玩一團從天而降的業火,這種來自地獄的業火會連同你的靈魂一起燒掉的。”
歐陽振邦笑笑沒有說話,但他笑着的臉突然收了起來,換上了一副嚴肅的表情,李建黨看着前面的車問道:“怎麼了?”
歐陽振邦指着前面車裡的人:“這些人我認識,來自美國。”
李建黨看着車裡坐着的一個黑人,發現他們也在看自己,就問道:“怎麼辦?”
“接着開,他們不停我們也不要停,我知道他們來這裡是要做什麼。”
李建黨接着開車,和對面的車擦身而過,錯過後,他看到對方的車慢了下來,歐陽振邦也已經把手按到了槍上,準備隨時暴起。
但過了幾分鐘,那些車還是接着向前開走了,並沒有人下車。
李建黨嘿嘿一笑:“他們不敢下車。”
歐陽振邦說道:“這人我打過幾次交道了,他不下車打我們是因爲他們來這裡是有別的目的,他不想節外生枝而已。”
李建黨一笑:“那還是有顧慮,如果沒有,他大可以下來就把我們滅掉,他不下,是因爲他感覺咱們不容易對付。”
歐陽振邦點頭:“有道理,我們現在也沒時間,要儘快開到一個安全的地方,我們好落腳。”
李建黨點頭,兩輛車接着向前開。
沒錯,拉夫看到了歐陽振邦。
他們出發後,在一個農場里弄了這樣幾輛車,這農場主看來是對裡毛留尼失望了,所以不打算幹了,想把自己的車全賣了。
這卻幫了拉夫他們了,拉夫他們正想找車,這農場主就送來了,但拉夫他們並不想拿錢買,也怪這農場主不長眼,這些人全副武裝,會是生意人嗎?
所以,農場主什麼也沒有得到,拉夫他們就開走了車,當然,如果農場主非要要點什麼的話,他會得到一身的子彈。
他來時就知道歐陽振邦在裡毛留尼,他們的消息網還是很牛逼的,拉夫不是沒想過下來打,但他最後還是忍住了。
拉夫的任務是文件,而且他跟歐陽振邦打的話,他根本沒有一點取勝的希望,拉夫失敗了幾次,這次終於決定以任務爲上,還是先找文件重要。
所以,拉夫停了一下,還是讓司機開車,現在不是打的時候,雖然拉夫知道他們還會再打,因爲拉夫知道歐陽振邦一直以來也是在找這份文件,都想得到這文件,到最後,只有打得只剩下一撥人。
但拉夫卻不明白歐陽振邦爲什麼要開車向反方向走,他難道不知道文件在第三大城嗎?
拉夫的心向下沉,難道這小子已經得到了文件?還是劍魚的人換了地方?想到這裡,拉夫的心裡越發的焦急起來。
“拉夫這傢伙一定在猜測,心裡也一定很急。”
歐陽振邦把拉夫的情況跟師傅說了一下,然後又說了這麼一句。
李建黨笑道:“你小子,他這樣的人,師傅我在80年代見過很多,他們信仰明確,意志堅強,爲了目的不擇手段,他一定恨死你了。”
歐陽振邦點頭,李建黨卻看着前面問:“我們這是要到什麼地方?”
歐陽振邦向前看,前面出現一處樹林,但樹林的邊緣被人踩得很光,看樣子是經常有人進出,這裡一定有個小部落。
“開進去。”
歐陽振邦說道。
李建黨開車進去,沒錯,樹林深處是個小部落,但決不是電影和電視裡看到的沒開化的野蠻人,他們落後是不錯,但不是茹毛飲血,對於國內的戰亂,他們也知道,但並沒有參於,這是一個小部落。
車停下,歐陽振邦和巴布魯跳下車,剛跳下去,巴布魯的臉色就變了一變,歐陽振邦突然彎腰,一個人光着身子從樹上拉着一根藤蔓從高達幾十米的樹上急速蕩來。
這人的速度非常快,力量也非常大,從這麼高的樹上蕩下,慣性力量是很驚人的。
歐陽振邦雖然彎下了腰,但這人還是從他的身後抓住了他的衣服,大力拉着歐陽振邦上了半空,在空中,這人放手,歐陽振邦在空中沒地方借力,只有自由落體落下,剛落下,那人也鬆開了手,身子隨着歐陽振邦的身體向下落。
歐陽振邦剛落地,這人已經到了身邊,歐陽振邦落地就彈了起來,這人從上邊本來想用膝蓋壓歐陽振邦的肚子一下,但歐陽振邦突然彈起,他吃了一驚,身子想收已經來不及了。
這人的膝蓋搗在地上,歐陽振邦的隨腿已經到了。
一腳踢在這人的身上,這人翻身向一邊倒,倒在地上後還是被力量帶得向後滑了老完才停下。
這一通擊打下來,速度非常快,先是這人把歐陽振邦帶飛出去,落地後衆人還沒看清,歐陽振邦又還擊了回去,地面上的人還沒看清楚發生了什麼,戰鬥已經結束,兩人誰也沒佔到便宜。
歐陽振邦跌了這麼一下,全身發疼,但那光着身子的人也被他的腳大力踢了一下,他比歐陽振邦並不輕鬆。
兩人分開,巴布魯揮手:“停下,都停下。”
光身子的傢伙停下,看着巴布魯,眼神中滿是不解,但看向歐陽振邦時,這人的眼神很犀利,充滿了野性。
巴布魯用土話說了一通。
那光着身子的人走到一棵樹下,伸手拿起一塊獸皮圍在腰間,舉着手不停的說着什麼,巴布魯不時的回答兩句,看樣子,兩人竟是認識。
光身子的傢伙說了半天,歐陽振邦聽不懂,但卻能看出來,這傢伙不相信他們這些人,但他一定認識巴布魯。
巴布魯這麼小,不可能跟這些部落裡的人認識,那麼,他們認識的渠道一定是通過前總統,也就是巴布魯的爸爸。
巴布魯說了半天,那人終於停了下來,吹了兩聲口哨,從樹林裡出來很多人,都眼神不善的看着歐陽振邦他們。
那人說了幾句,大家都不說話,巴布魯走到歐陽振邦身邊說道:“這是我媽媽的表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