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你懷疑誰?”
“韓傳璽,就是他做的!”
廖菲再一次冷笑:“那麼我問你,這事情發展到現在,你見韓傳璽露過面嗎?沒有是吧?但是,我可以告訴你的是,現在外面已經在傳案發的當天,韓傳璽人根本不在華國,所以,你應該知道輕重!”
歐陽振邦一臉詫異:“這跟案子有什麼關係?你是想讓我知道他韓家有多大的實力是吧?”
廖菲點頭又搖頭:“也是也不是,反正這案子註定是無頭案,你查不出什麼的!現在跟我出去,去緬甸,你就算清白了!”
哈哈大笑兩聲,歐陽振邦突然停下笑看向師傅:“師傅,看到了吧,這裡比開林熱鬧多了,李全旺他們只敢暗中動手腳,可這裡不同,這裡的人比李全旺高級多了!”
李建黨苦笑:“振邦,有些事,你現在不明白,但你早晚會明白,現在聽廖主任的,跟她出去吧!”
歐陽振邦站起轉身就走:“案子不破,我什麼地方都不去!”
歐陽振邦慢慢回去,把廖菲和李建黨給扔在了會見室。
廖菲轉頭看向李建黨:“李叔叔,這小子也太沒見識了吧?怎麼跟個農民一樣?”
李建黨淡淡一笑:“他本來就是個農民!”
廖菲:“……”
李建黨一笑:“其實,這案子也不是不能查,只不過,到最後,誰是倒黴的傢伙,就只有天知道了!”
廖菲一愣,接着點頭:“咱們回去!”
李建黨跟着廖菲出去,兩人出去後,李建黨說道:“我就不跟你回去了,我做點我自己的事去!”
廖菲一笑:“要去見葉靜?她就在這裡上班呢!”
李建黨沒有說話就坐上了出租車,上車讓司機向李楠家方向開。
廖菲快跑兩步跟上了出租車,李建黨放下車窗看着廖菲,廖菲遞給李建黨一張名片:“這是我電話李叔叔,私人的,隨時可以震我的!”
李楠家裡,葉靜仔細的擦拭着照片,不經意間,一滴淚滴下,打溼了照片。
嘆了口氣,葉靜把淚水擦掉,自言自語:“軍刺,你心腸太硬了!”
話音剛落,門鈴響起,葉靜站起向外面一看,忙擦了擦臉跑了出去,望着門外的李建黨,葉靜輕喊:“建黨,你來了!”
“李楠出什麼任務?是不是緬甸?”
葉靜聽着李建黨如同硬石頭一樣的話,臉上不自然的笑了笑:“他跟你一樣,有什麼任務會告訴女人?”
李建黨嘴角向上牽拉了一下,這就表示自己笑過了,然後,轉身就走!
“建黨……”
葉靜在後面喊了一聲,李建黨沒有回頭,葉靜兩手扶着門框,兩眼中再一次涌出淚水。
李建黨坐上了出租車,這纔回頭看仍在門邊站立着的葉靜,望着葉靜傻傻的臉,李建黨覺得心裡一陣抽搐:“開車!”
車開動,李建黨拿出手機和廖菲給自己的名片,把號撥過去,廖菲的聲音傳來:“這麼快嗎李叔叔?”
“李楠出什麼任務了?”
“緬北,野人山!”
“我要去!”
“等歐陽振邦出來,你們可以一起去!”
“李楠有危險嗎?”
“失去消息好幾天了,理論上,已經歸爲犧牲!”
“案子速度辦,爭取讓振邦早點出來,還有,李楠不可能死這麼快!”
掛掉電話,李建黨閉目,腦子中卻滿是葉靜那張滿是淚水的臉,睜開眼,李建黨兩眼空洞:“哥哥,你犧牲了嗎?”
緬北,野人山。
密林深處,劍魚組織審訊室。
說是審訊室,其實就是木頭搭成的房子,沒辦法,這裡就木頭多,就地取材很方便。
“啊……”
隨着一聲慘叫,李楠從昏死中醒了過來。
兩眼迷糊的看着一邊拿着電線的黑人大漢,李楠一笑:“給爺來了痛快的,你敢不?”
黑大漢咧嘴一笑,直接又把電線放在了全身赤#裸着的李楠上。
邊上一隻電燈忽明忽暗,外面帶動電線的柴油機發出吃力的喘息,李楠全身突然伸直,但他雙腳不沾地的吊在一根橫木上,根本沒地方用力。
電燈閃過十幾次後,邊上有人喊道:“他心臟要受不了了!”
黑大漢咧嘴:“放心,這些人能受得了!”
李楠再一次暈死,黑大漢放下電線,神色變得嚴肅。
邊上的一個人說道:“今天已經暈過去五次了,再來一次,怕是就要死了!”
黑大漢把電線扔下吐了一口:“不用說是華國來的,別國的,早他媽招了,這小子,倒是能撐!”
黑大漢邊說邊向外走,那人也隨着黑大漢出去。
審訊室裡,只有暈死過去的李楠在橫木上打着轉。
新疆,石河子。
城郊一間屋裡。
古麗娜斜眼看着趴在坑邊睡覺的血狼,也就是買買江,古麗娜兩眼中又流出了淚水,她全身癱瘓,想自殺都沒有個東西,買買江把一切能自殺的東西全丟了,古麗娜非常想死。
買買江酣聲震天,古麗娜突然咬牙把頭挺了起來,然後一頭向坑沿上撞去。
一隻大手穩穩的接住了古麗娜的額頭。
買買江微笑:“怎麼了?又想丟下我跑了?”
古麗娜頹然躺下,買買江站起,把古麗娜擺好,古麗娜卻說道:“抱我一下!”
買買江彎腰抱住古麗娜,古麗娜卻張嘴咬住了買買江的肩膀,咬得深,咬得狠。
買買江一動不動的站着,任由古麗娜咬着。
鬆嘴,古麗娜嘴邊已經帶了血跡,然後就是聲嘶力竭的狂喊:“天殺的,你這個天殺的,你爲什麼不讓我死,你讓我死了吧!”
輕輕擦掉古麗娜嘴邊的血跡,買買江一笑:“傻瓜,因爲我還活着,我活着,你就不會死!”
古麗娜淚水不停的向外飆:“爲什麼,爲什麼要對我好?你這個天殺的,爲什麼!”
買買江把古麗娜放好,自己隨手拿起一邊放着的一塊饢咬了一口,嚼碎,嚥下,拿起一塊破布把肩膀上的血跡擦掉,看着古麗娜:“因爲我愛你,從你十五歲愛到現在,並且,還會一直愛下去!”
古麗娜突然又笑了:“可是,我活得痛苦!”
“你死了,買買江就也死了!”
買買江說完再不說話,只是努力的啃着手上已經硬如石頭的饢。
粗曠的新疆,粗曠的石河子,粗曠的買買江。
他的生活如此的心酸,又如此的真摯,這跟浪漫無關,但這,一定跟愛情有關!
石河子公安局。
市重案一組正在開會。
組長‘牛運喜’神色嚴肅的看着自己的隊員:“大家都瞭解了?我們只是取到買買江的東西,交給上邊化驗,並不是抓他,另外,也不能驚動他!”
“他不就是個老光棍嗎?直接去取就行了!”
一名隊員說道。
牛運喜看了下隊員:“買買江失蹤了多少年,你知道他在外面做什麼了?上邊這麼重視,我們不能不能小心!”
“那我們怎麼做?”
牛運喜一笑:“大家聽我安排!”
大家把腦袋伸前,靜靜聽着牛運喜的安排。
半個小時後,兩名隊員穿着便裝出了門,他們直接向城郊買買江的住處趕去。
買買江現在並不在家,他出去買東西去了,古麗娜吃得很好,並且買買江每天都要給她買新鮮的,幾乎是每頓都要新鮮,而他,只吃饢。
這個男人,就像一隻饢,厚重、寬廣。
兩人進了買買江的房子,進去第一眼就看到了躺在牀上的古麗娜。
“你們是誰?”
古麗娜問道。
兩人皺眉:“這都半下午了,怎麼還睡?”
古麗娜卻警惕起來,買買江是什麼人她知道,眼前的人,她不認識。
“你們是誰?是誰?要做什麼?”
古麗娜尖叫起來。
兩人也看出來了,牀上躺着的女人不能動,兩人也不說話,迅速的在屋裡找了起來,不管短髮還是長髮,一骨腦的收拾了幾根。
“我們是市防疫站的,來採集一些東西,怕有傳染病。”
一個隊員說完,兩人就逃一樣的竄了出去。
古麗娜卻又流出了淚水,她雖然癱瘓,但並不傻,買買江怕是要有麻煩了。
兩個隊員出去後,向前走了幾百米,一個男人大步走來,這人穿着一身迷彩服,正看着手裡的一條還活着的魚咧嘴笑。
看到兩人,男人愣了一愣,然後三人擦身而過。
買買江回到屋裡,把魚揚了揚:“今晚給你吃魚,還活着的!”
“剛纔來了兩個人,收拾了一些東西,你是不是做什麼事了?”
古麗娜問。
買買江把魚扔進地上的盆裡:“什麼人?”
“不知道,說是防疫站的,怕有傳染病。”
買買江掏出電話就打:“一刀,我,哥哥,我需要你的幫助!”
那邊杜一刀就一句話:“來開林!”
“這電話不能用了,我不會再跟你聯繫,如果我到不了開林,照顧古麗娜!”
掛掉電話,買買江把電話卡掏出扔進火爐燒掉,買買江把坑上的東西挪開,把放在下邊的錢拿出裝進一個小包裡,然後去抱古麗娜:“我們要換個地方了!”
“你自己走,我沒事!”
“我走了,誰來照顧你?”
“你自己走吧,這麼些年,苦了你了!”
買買江抱起古麗娜:“沒有你,買買江就是死人,那我還換什麼地方?”
古麗娜再不說話,任由買買江抱着自己大步向外走。
買買江出去直奔火車站,一個小時後,他已經抱着古麗娜上了去往內地的火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