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述主城現在異常繁華,集市和奴隸市場內人聲鼎沸,商販和顧客討價還價的聲音不絕於耳,交易的商品有陶罐、木雕、器具;有糧食、水果、獸肉;還有寶石、骨飾,牙飾;也有被草繩串住的活蜥蜴、猴子、小鹿和羽毛豔麗的飛鳥。最火爆的商品當屬奴隸,包括難民奴隸和野人奴隸。
難民奴隸都是自己賣自己,他們從額頭開始向下畫一道筆直的紅色油彩,表示自己無主待售。如果有顧客駐足,他們會熱情主動地介紹自己所擅長的技能。但相比之下,顧客們更青睞野人奴隸。
奴隸販子把赤身裸體的野人俘虜押上木臺,佩戴華麗飾品的貴族婦女們站在臺下對野人評頭論足,時不時發出揶揄的笑聲。奴隸販子聲嘶力竭的吆喝叫賣,顧客看中了野人奴隸就會競相喊價,出價最高的人牽走野人奴隸。而那些無人問津的野人被滿臉失望的奴隸販子解開繩索,一腳踢下高臺,然後換下一批野人俘虜上臺繼續拍賣。突然獲得自由的野人俘虜茫然無措,在顧客的踢打叫罵中被趕出集市,全然不知道自己已淪爲無主奴隸。
陶德混在人羣中,冷眼旁觀。這麼多天,他已摸清楚亞述人的市場規則,難民奴隸類似蘭德爾領的流民僱工,賣身成功的人相當於佃戶。這類奴隸可以擁有私人財產,生命權得到法律的保護。等有了積蓄,他們還能花錢贖買自己。
城裡的難民目前人滿爲患,供大於求,但是難民奴隸的贖金不能高於成交價的3倍。這就意味着,貴族家庭想買一個有技能的工匠奴隸,必須開出一個高價讓工匠奴隸交不起昂貴的贖金。如果成交價太低,工匠奴隸很容易繳納贖金,重新換一個主人。
野人奴隸纔是真正意義上的奴隸,屬於亞述貴族的家庭財產。買一個難民奴隸的錢可以買好幾個野人,上層貴族當然優先購買野人俘虜。
亞述人實行的奴隸貿易規則能夠吸收野人,培養工匠,創造財富,通過買賣和贖回的方式幫扶窮人家庭渡過難關,逐步擴大人口規模,然後開闢新的定居點,讓亞述社會進入一種良性循環。這是歷代亞述大王所推行的政策,在莫克莫大王的手中形成了制度。
陶德才不在乎莫克莫大王是否英明有爲,他確定一點,上城區的貴族家庭會主動解決難民奴隸的生計問題。因爲這麼做有利可圖,哪怕購買難民奴隸屬於長期投資,最後也有兩、三倍的回報。
三天前,亞述主城的軍隊終於在巫醫王后的帶領下前往零狼定居點,抗擊來犯的野人獵頭者和獸人襲擊者,其中包括3000多名亞述戰士和200多隻全身纏繞裹屍布的巨大屍傀。按道理來講,陶德應該等伊莫森巫師傳回確鑿的消息,再動手引發城市暴動。可他根據奴隸市場的交易情況,認爲已經不能再拖延下去了。
市場上的野人奴隸越來越少,等貴族婦女沒有野人可買,她們就會把目光投向難民奴隸,而每一個奴隸的背後都有好幾口人。難民奴隸的生活有了着落,下城區人心思定,陶德想挑起動亂就不會那麼容易。
陶德決定今天動手,刺殺目標是一位每天都要穿過集市的祖靈巫醫。
十多名身材健壯,手持木棍石錘的亞述私兵粗暴地推開人羣,在人潮如織的街道上蹚出一條道路,讓四個奴隸擡着的滑竿順利通行。那位祖靈巫醫就坐在滑竿的椅子上,他看起來正值壯年,頭戴灰色的蛇鷲尾羽頭冠,臉型瘦長,三角眼中瞳孔凝縮,顯得目光兇惡,就像一條人形毒蛇,全身上下都散發着滑膩、陰冷又血腥的味道。這絕非氣質的描述,而是一種影響現實的力量體現。
亞述集市的衛生環境很糟糕,到處都能看到動物和人的排泄物,蒼蠅、蚊子亂飛,但沒有任何一隻飛蟲靠近巫醫身邊5米。
陶德點燃心靈之火,能夠做到羽不加身,卻不至於像巫醫這樣,僅憑外放的氣勢就隔絕蚊蟲的騷擾。白銀階的兇暴戰士紅狼和瑪茜都做不到這種程度。
毫無疑問,這位祖靈巫醫掌握超凡的力量。只有真正的超凡者才具備不俗的政治影響力,才具有刺殺的價值。
陶德並沒有選錯目標。至於這位祖靈巫醫的身份、背景、超凡能力,偵查小隊都一概不知。因爲時間緊迫兼人手有限,陶德他們只能把真正的超凡者當作刺殺目標。好在巫醫每天舉行血祭儀式都是公開的,陶德和紅狼觀察了十幾天,親眼見證祖靈巫醫把野人祭品剖腹斬首,再將祭品的頭顱按在土堆上面,製作成可怕的屍傀怪物。
這位祖靈巫醫每天都要去神廟前的祭祀場,喚醒好幾只屍傀,自然而然地就被陶德給盯上了。
除了喚醒不死生物,目標人物也許還掌握其他類法術。合格的暗殺者應該把這些問題調查清楚再動手,可惜陶德等人沒這個條件。不過,他們畢竟是蘭德爾殿下重點培養的封臣,普通人畏懼的施法者在他們眼中都不算神秘。這位祖靈巫醫力量外顯,說明他對類法術的掌控和運用十分粗糙,超凡力量影響其心智,屬於比較好對付的施法者。另外還有幾個主持血祭儀式的巫醫由於力量內斂,看着和普通亞述人沒什麼區別,陶德就不敢打他們的主意。
除了極少數的特例,施法者的身體普遍脆弱,他們特別依賴戰士的保護。這位亞述巫醫的情況看起來也差不多。巫醫身邊的兩名獸靈勇士反而給陶德帶來一些壓力,尤其後背刺着“蛇尾鷲”紋身的亞述武士可能具有超級嗅覺和超級視力,算是個不大不小的麻煩。
兩個獸靈勇士也僅僅是麻煩而已。陶德確定他們既沒有點燃心靈之火,也不是基礎屬性碾壓初階青銅騎士的怪物。他們對陶德的威脅都不大,更不用說白銀階的兇暴戰士紅狼。
強大的身體和心靈,並且涉足預知領域的兇暴戰士代表凡人進化的巔峰,而點燃心靈之火紅狼屬於兇暴戰士中的佼佼者。
他負責實施這次刺殺計劃。
祖靈巫醫對即將到來的危險毫無所覺,當奴隸擡着他轉入街道拐角的時候,藏在人羣中的紅狼出手了。
白銀階的兇暴戰士迅速又隱蔽地揮舞了一下手臂,一枚打磨鋒利的石片劃出一道彎曲的弧線,疾射30米開外的祖靈巫醫。
紅狼是敏捷型的兇暴戰士,不以力量見長,但也有中階青銅騎士力量水準,能夠單手托起接近兩噸重的木頭。憑他的力量和技巧,投射石片的威力在30米內堪比勁弩。高速旋轉的石片正中祖靈巫醫的後腦勺。
象徵身份權勢的羽毛頭冠不能爲巫醫提供任何防護作用,只聽見“噗”的一聲,巴掌大小的鋒利石片擊破巫醫的頭骨,深深地鑲入他的後腦。
這絕對是致命傷,巫醫從滑桿的座椅上栽倒,被鷹靈勇士一把接住。紅狼都不需要看結果,他乘混亂尚未爆發,就像泥鰍那樣滑出人羣,朝反方向轉移。
獸靈勇士總有一些特殊的能力,如果鷹靈勇士具備蛇尾鷲的嗅覺,或許可以通過石片上的氣味追蹤到兇手。
紅狼按照預定計劃先行撤離,陶德則留下觀察結果。
他驚訝地發現,本應當場斃命的目標居然在獸靈勇士的攙扶下穩穩地站住了!
那位祖靈巫醫猛地推開身邊的護衛,爆發出可怕的力量,把包括兩名獸靈勇士在內的亞述人全都掀飛了出去。他們撞翻人羣,頓時引起一片尖叫哀嚎。巫醫反手拔下鑲入後腦的石片,鮮血混合部分腦漿從傷口處流淌出來。
巫醫回過頭,凝縮的眼眸燃起蒼白的火焰,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惡毒與瘋狂。此刻,他的生命形態已轉化成亡靈!
這位祖靈巫醫每天都血祭野人奴隸,他截留了不少靈魂力量,以提升自己的法力。如果換作1500年前祖靈巫醫,憑他目前的法力水準,完全可以自動觸發某些特殊的類法術來抵擋這次街頭刺殺。即便真的遭遇不幸,他也會在萬靈之境中重生,並非真正意義上的死亡,仍然能透過提前準備好的宿主媒介,降臨在現實世界,只是有時間限制而已。
然而,萬靈之境現在只有一位蒼白聖主,還喪失了理智。祂對出現在身邊的靈來者不拒,統統吃掉,就算是負責向祂投喂的巫醫也不例外。
祖靈巫醫知道自己完蛋了,在絕望之下,他已經沒辦法再抑制靈魂污染,所吸收的野人靈魂成了最可怕的毒藥。祭品臨死前的怨毒、恐懼、仇恨、痛苦等等意志烙印徹底摧垮了祖靈巫醫的理智,只剩下復仇與毀滅的慾望。
不死生物的嘴巴張開到一個誇張的程度,數不清的細小黑蟲從裡面噴涌而出。它以自己的全部的靈魂和血肉爲養料,釋放出瘟疫蟲雲,無差別地攻擊現場所有人。
最靠近不死生物的巫醫奴僕們首當其衝,瘟疫蟲羣撲在他們身上肆意叮咬,飽食血肉並傳染附帶瘋狂詛咒的心靈疾病。染上瘋病的亞述奴隸轉頭撲向身邊的活物,把瘟疫蟲羣再傳染給他們。
半虛半實的蟲雲在集市內迅速蔓延,無論是窮困的難民,還是富有的上層貴族全都淪爲悲慘的受害者。黑色蟲雲所過之處彷彿人間煉獄,混亂與死亡向四面八方輻射。陶德趕在受到波及之前,已經先一步離開了集市。
他覺得這次刺殺行動有點用力過猛,原本還打算再刺殺幾個巫醫,現在看來似乎是不需要了。
集市慘案的始作俑者逃之夭夭,被刺殺的祖靈巫醫靈魂消散,屍骨無存。它全力釋放的瘟疫蟲雲導致數百人死傷,其中包括不少武士頭領的親眷。武士集團和巫醫集團的新仇舊恨因集市慘案而被徹底引發,在舊王黨羽的推波助瀾下,雙方圍繞集市爆發多次火併。
不過,哈瑞娜達克王后雖然不在城內,但幾位老巫醫採取了剋制的姿態,他們把城內的巫醫和直系親眷都集中在一處圓形碉樓內,堅守不出,任由貴族武士拿他們新收的奴隸宣泄怒火。等貴族武士冷靜下來,雙方纔派出代表進行了一次談判。
可惜,上千人死傷的仇恨不是那麼容易消解的。最糟糕的是,舊王的心腹趁亂救走幾位被囚禁的王子,順便還釋放了爲大型血祭慶典準備的野人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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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與報復的上城區貴族意識到自己闖下了大禍,等巫醫王后回來絕對不會輕饒他們。就算巫醫首領表示不追究他們的責任,他們也無法安心。爲了避免衝突進一步擴大,巫醫首領和武士集團很默契地把矛盾轉嫁到難民奴隸的頭上。上城區貴族的私兵以抓捕舊王黨羽的名義,向下城區的難民奴隸展開圍捕行動。
下城區的難民就倒了血黴,其中的悲慘無需多言,而陶德等人已經提前撤離城市,避開亞述人的暴亂。如果陶德深入瞭解這次事件的細節,他會發現許多疑點。
首先,城市的動亂並沒有影響到上城區,所有的流血衝突都發生在集市和下城區外圍,亞述主城的動盪局勢明顯受到有效控制,這意味着有所準備。
其次,上城區的私兵和城市衛隊的主力早就出城了,他們目前駐紮在零狼定居點附近。因此,實力強大的亞述武士都沒有捲入這次流血衝突,意味着亞述人的主要軍事力量保存完整,而留在城內的亞述貴族由於缺少精銳私兵,參與衝突的奴兵屬於菜雞互啄。雖然各家都死了人,造成的影響其實並不大。
最後,亞述主城內的死亡人數幾乎等同於一場大型血祭。
以上種種蹊蹺,和陶德的偵查小隊無關。他們已經潛伏在森林裡,等待納爾森帶隊過來,收攏埋屍坑周圍的角蜥戰獸,向亞述神廟發動一次奇襲。
城內的難民暴亂沒那麼容易結束,絕大多數難民和幾乎所有的野人俘虜都逃進了森林,他們爲了獲得食物,不得不襲擊城市外面的種植園。這給了舊王心腹培植羽翼的機會,陶德當然也能看出其中的利害關係。事實上,他早就通知伊莫森巫師派遣一支老練的野人獵頭者轉移到亞述主城附近,收攏流散的野人俘虜,爲後續的突襲行動做準備。
儘管現在每天都有人喪生,但流血衝突的範圍僅限於城外的種植園,而城內的情況正趨於穩定。在這起流血事件中獲取權威的大巫醫費摩爾奴和武士首領巴克洛克帶着一位小男孩來到關押圖門的獨立石屋。
看守石屋的獸靈勇士用鑰匙打開門,圖門眯着眼睛看清三位造訪者,沉聲問道:“費摩爾奴、巴克洛克,你們倆帶着小王子來見我是什麼意思?”
祖靈大巫醫沒有回答圖門的質問,打量簡陋的石屋,哂笑道:“這裡連一個自然靈都沒有……圖門,看來哈瑞娜達克主祭對你也不太友好啊。”
莫克莫大王活着的時候,費摩爾奴大巫醫就是他的走狗,等哈瑞娜達克恢復了法力,他又是第一個背叛舊王的親信,從此匍匐在王后的腳下。對於這種牆頭草,圖門是看不起的,但他沒想到武士首領巴克洛克會和費摩爾奴走到一塊。
巴克洛克是族中數一數二的勇士,他家和莫克莫大王有些仇怨。正因爲忌憚巴克洛克的強悍實力,以勇武著稱的莫克莫大王這纔沒有將巴克洛克家趕盡殺絕。巴克洛克時常在城外的森林裡遊蕩,也不敢回上城區的家。
舊王死後,巴克洛克受到巫醫王后的禮遇,成爲第一個同時掌握四種獸靈的亞述武士。哈瑞娜達克率兵出征,讓巴克洛克留守主城,可見對他的信賴。事實上,他們是情人關係,等貝爾蒂娜繼任亞述帝國的女王,哈瑞娜達克和巴克洛克就會正式結爲夫妻。
如今,哈瑞娜達克的情人帶着舊王的幼子出現在圖門的面前,讓他有種不妙的預感。
小王子十分懼怕圖門大巫醫森然的目光,躲到費摩爾奴的背後。祖靈大巫醫卻把他拉出來,笑道:“王都剛剛發生了一場動亂,舊王的親信趁主祭巫醫不在,刺殺了阿斯特巫醫,引發混亂,釋放野人祭品,並搶走了莫克莫的兒子們。”
圖門盯着對方,冷冷地說道:“原來,你纔是舊王親信的首腦,費摩爾奴大巫醫……”
祖靈巫醫擺了擺手,說道:“以前肯定是……現在嘛,他們是我的親信。圖門大巫醫,你完全弄不清楚狀況啊。”
圖門轉向武士首領,用看死人的目光盯着他,譏諷道:“你呢?莫克莫年輕的時候逼死你的父親,霸佔你的母親,你又爲什麼和他的崽子混在一起?”
巴克洛克的臉上浮現出複雜的表情,有羞愧也有無奈,搖頭說道:“我也是最近才知道,莫克莫纔是我的生父,他和我母親早就私通了……我父親就是個傻瓜,莫克莫死後,母親居然選擇爲他殉葬……我現在一點也不同情那對下賤的爛人,可是哈瑞娜達克知道了我的身份,她會怎麼對我?”
圖門楞了一下,他不清楚莫克莫幹得那些個破事,但費摩爾奴有條件知道。巴克洛克既然能和王黨的首腦走到一起,那舊王私生子的身份恐怕是錯不了的。
“你想背叛哈瑞娜達克?”
巴克洛克辯解道:“我不是要背叛哈瑞娜……”
“圖門,別急着動手,這對誰都不好。”費摩爾奴出言打斷巴克洛克的自辯,他發覺圖門調動靈魂力量,準備拼命了。
別看這裡環境壓制圖門的施法能力,如果他以自己的血肉爲土壤,催動的自然靈類法術肯定異常兇猛,就算是巴克洛克都不見得能活下來。
祖靈巫醫現在勢弱,費摩爾奴還真沒有把握能扛住圖門大巫醫的禁術,但他有把握說服對方。
“圖門,我們都不想背叛哈瑞娜達克,可我們各有各的原因,只能想辦法找一條活路。這些天,城內流了很多血,都是莫克莫死的的時候沒流盡的血。現在該流血都流完了,活着的人也該和解了。我需要不老泉,但哈瑞娜達克不給我;巴克洛克還想着和哈瑞娜達克在一起;這個孩子也不想成爲祭品,只要讓他活着,城外的紛爭就能停息。但這些要求,哈瑞娜達克一個都不會答應。可說到底,主祭巫醫不是我們的王,貝爾蒂娜纔是我們的王。請你帶我們去見貝爾女王,由她來決定我們的命運。”
圖門冷笑道:“說得好聽,你還不是爲了在女王面前謀求權勢與力量?只有進入女王的自然領域,祖靈巫醫才能掌握自然靈,可我爲什麼要答應你?”
“你會答應的。”費摩爾奴胸有成竹地說道:“哈瑞娜達克沒料到,這些天城裡死的人已超過血祭慶典的祭品總數,再加上和野人獵頭者之間的戰爭,萬靈之境吸收了太多的靈魂力量,我們的女王即將甦醒。難道你不想在哈瑞娜達克之前,先迎接貝爾蒂娜女王的迴歸嗎?”
圖門沉默了一會,聲音嘶啞地問道:“哈瑞娜達克去和野人打仗了?在零狼定居點?”
費摩爾奴點點頭,說道:“原來你知道零狼定居點出現了一口不老泉。”
聖主沉眠,貝爾甦醒無疑是亞述帝國的頭等大事,圖門當然想趁哈瑞娜達克不在的時候,迎接女王的迴歸。整個亞述帝國只有他和哈瑞娜達克能帶人進入貝爾蒂娜的自然領域,但武士首領巴克洛克不放圖門走,他就無法離開這間牢房。如果他踏入神廟主室,憑藉女王的自然領域,就算巴克洛克和費摩爾奴聯手對他都不構成威脅。何況,野人獵頭者襲擊零狼定居點還牽涉到女王的父親——伊莫森大巫醫。
這件事情必須儘快解決,否則後果難以預料。
既然主祭巫醫不在城內,圖門作爲女王的引導者,出面主持大局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圖門不再猶豫,頷首應允道:“我帶你們去見女王。”
費摩爾奴和巴克洛克交換了一下眼神,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外面還有一些人要和我們一道拜見女王......沒有他們的幫助,我是不敢把圖門大巫醫放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