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佛珠的吸引,還是掘墳的刺激,亦或是合作上的熱情,呂牧不清楚,反正楚歌是很快答應了,大力扳開碑塔,掀開石板,很快地便將棺材給弄了出來。
“開棺。”呂牧淡淡道。
楚歌道:“開別人棺材是十分可惡的行爲,還是你來吧,你比較適合。”
“少廢話,佛珠想不想要了。”
“這樣做太缺德了吧。”
“唉,你這個人怎麼關鍵時候假慈悲,你想一想,他騙我們佛珠逃跑的時候,他闖進道場殺人的時候,何等的陰險詭詐用心歹毒,你開他的棺算什麼?”
“可人已經死了,再說,你怎麼不開?”
“我剛恢復過來,需要靜養,再說,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最後問你,開不開?”
“開!”楚歌不耐煩:“羅嗦什麼?怕就直說,看我的。”
紮好馬步,猛力一起,棺蓋被轟然揭開,一股寒氣從棺材裡冒了出來,楚歌微微後退,回頭看向呂牧。呂牧點了點頭,往前走了幾步,探頭往下看,只見龍大的屍體雖然被金翅鵬皇轟的面目全非,但一張臉幾乎沒怎麼受傷,嘴裡的冰魄發出幽藍色的寒光,絲絲流轉,神態還算安詳。呂牧拍了拍手:“好,不錯。”
楚歌詫異的看着呂牧,真不明白天已經黑了,來到這荒地什麼都不做反而掘人家的墳墓,開人家的棺蓋,最可怕的是開了棺他竟然還拍手稱快,這佛珠和一個死人有什麼關係?難道真正的佛珠還在龍大身上?
“佛珠和死人當然沒關係,但如果龍大活了呢?”呂牧神秘地笑了笑。
楚歌劍眉一剔,沉思道:“且不說他根本活不了,就算他真的活了,你又能怎麼辦呢?”
呂牧道:“你仔細想想。”
楚歌道:“我實在想不起來,你快說吧。”
“你真想知道?”呂牧乾咳了兩聲,壞笑了一陣子,大笑了一陣子,楚歌罵道:“你到底說還是不說?”
“說啊,說,但你得做完一件事之後再說。”
於是,在呂牧的一坑再坑下,楚歌完成了掘墓開館到搬運屍體的一系列流程,最後來到了一個密室裡。
“好了吧,你可以說了。”
“嗯,若果你幫我再做一件事……”
“做你乾爹!”楚歌轉頭就走:“我沒興趣陪死人過夜,你慢慢享受吧,小爺不奉陪了。”
“看看,脾氣那麼大,怎麼做大事?”呂牧急忙攔住他:“別走,咱坐下來慢慢說。”
兩人坐在屍體旁邊,就像約會的小情人一樣,讓後面的屍體都覺得很嫉妒。呂牧撓了撓頭,道:“我是要將他救活。”
楚歌道:“佛珠又不在他身上。”
呂牧笑道:“他只要活着,就什麼都有了。”
楚歌嗤之道:“就你?你是閻羅王還是轉輪王,你能讓死人復活?”
呂牧冷臉道:“並非真的復活,我將他煉成一個法身,讓他和生前沒什麼兩樣,我在加入一點精
神,讓他受我控制。”
楚歌道:“然後呢?”
呂牧道:“然後我們帶着他忽然出現在夜叉國,到時候公子論剛剛訪過夜叉國,我們忽然出現,他親眼看到的被擊殺的龍大又好生生的回到了他面前,是不是很懷疑龍大的死活?”
楚歌皺眉道:“也有可能不懷疑,反正佛珠已經到手,龍大的死活不重要了。”
“真的不重要?”呂牧壞壞一笑:“你再想想。”
“不想了,你不說我走了。”楚歌站起來就走,但沒走幾步便停了下來:“你怎麼不攔着我了?”
呂牧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你走啊,我爲什麼要攔你。”
“好吧,我不走了,我在這陪你,好不好?”
“好,哈哈。”呂牧拍了拍楚歌的肩膀:“小夥子好好表現,以後跟着本國師吃香的喝辣的。”
“少廢話。”
呂牧的意思很簡單,僞造一個以假亂真的龍大,然後帶着龍大去吸引公子論,最重要的是一點,就是僞造佛珠,一顆一模一樣的佛珠。再找個高人傳授一種類似於大雷音寺風格的戰法,控制龍大找人打一架,把戰技露出來。公子論就不得不懷疑龍大是否是詐死騙他,佛珠是否是真的,是否懂得了運用佛珠的秘密。他就會來打探,到時候一舉擒下,佛珠也就到手了。
楚歌聽到這裡不得不拍大腿,讚道:“好一條奸計,換做是我,我也非上當不可。”
“這是妙計!”呂牧得意道:“你現在一定佩服死我了。”
“你少得意。”楚歌轉而道:“不過,這條計真的高明,算你高明,那就開始吧。”
計策定下來之後,呂牧將龍大屍體攤開,冰魄取了出來,接着禪火覆蓋上去,這次他是不擔心誰會來偷襲了,因爲這是個很簡單的事情。
首先得把龍大被冰魄凝固的血全用禪火給加熱,逼到皮膚裡,讓皮膚看起來紅潤細膩,看起來就跟活的一樣,然後將他體內的臟腑給練得硬化,否則隨着人體運動,不參與人體生活的臟腑可能會腐爛發臭,練成了石頭一樣的,就不會產生臭味,最後一步尤爲關鍵,就是將自己的思想注入龍大的身體裡,讓他能說話,能動表情。
經過一夜的煉化,呂牧緩緩站起身來,將手一揮,一股熒光灑下,喝道:“起!”
龍大身上燃燒着禪火,緩緩站了起來,站得還很僵硬。這時候呂牧面對面站着,緩緩閉上了眼睛,聚沈念於額上,“唰”地一聲衝出一道符文打進了龍大的額頭,印痕一閃而沒,龍大的雙眼猛地睜開。
呂牧整了整喉嚨,用龍大的聲音道:“老夫活了,老夫要報仇。”
然後龍大便道:“老夫活了,老夫要報仇。”
呂牧道:“楚歌,怎麼樣?”
龍大也跟着道:“楚歌,怎麼樣?”
“真絕了!”楚歌大笑道:“這次還不讓那小子吃個大虧?”
呂牧道:“你現在一定更佩服我了。”
“別自戀了
,公子論真的上當,那時候我再佩服你不遲。”
最大的一張牌被做好了,呂牧便準備開始這瘋狂的整人計劃,他的目的是,不整的公子論氣急敗壞的找他拼命誓不罷休,不打得公子論重傷不治也絕不罷手,在這之前,他必須還要學習一下類似大雷音風格的戰法才行。
他本來想找楚歌問問,但楚歌一身戰技全是小乘佛法中的剛力,唯獨拈花指是大雷音風格,但也不保證已經被公子論暗中窺視了。他找禪尊,禪尊也是無能爲力,他的戰技是他自己創造出來的。
正當呂牧一籌莫展的時候,禪尊突然提醒道:“何不去請教你身體裡住的那位高人?”
呂牧驚訝道:“你怎麼知道?”
“我知道的事情難道都要跟你說?”
這個提醒呂牧也一早想到了,不過他現在不想再去找達婆,他覺得達婆有很多事情瞞着他,貌似還對他不利,幾乎所有重要的事情她都沒有說清楚,還勸他不要多問,知道的太多沒有好處。
但呂牧也只好去問,不問不行,他實在也沒有辦法。
“我都知道了,你這個辦法不錯,但要學正宗的大雷音風格,你還需去天魔城,天魔城裡的一處地方覆蓋了一座很小的廟宇,與天魔像上下相通,我曾經就是在那裡住着。但現在究竟被毀了沒有,我也不好說。你去一趟也好,那裡有一部戰技鑄在了一張鐵牀上,應爲“一指禪”,經文不全,疑爲禪功,但技法高深。據說大雷音三百六十小法中也有十幾種禪功,應該可以矇混過關。”
“竟然是殘法,這可不一定能騙過奸詐的公子論啊。”
“以你的悟性,半個月便能推算補齊其中所殘部分,不如一試。”
“好吧。”呂牧只好死馬當作活馬醫,帶着楚歌和金勝男往天魔城出發。五天後,兩人來到天魔城,呂牧當然也樂得跟楚歌炫耀一下當年在天魔城認識金家,又在天魔死城智鬥天敵人,岩漿中血拼公子論一夥兒的故事。可惜被楚歌嗤之以鼻:“你再厲害,不還是被人打進了岩漿裡毀了肉身嗎?炫耀什麼?”
呂牧只好嘆着氣,心道跟這個傢伙說話就得隨時準備被挖苦,不過他依然能在嘴上討到便宜,兩人一起來到天魔城金家老宅住下。現在的老宅雖然修好,但已經沒有多少人在這裡了,除了十幾個僕人,便只剩下三個看守老宅的金家老人。
見呂牧來到,便恭敬的一口一個“姑爺”,一口一個“國師”的稱呼,對金勝男更是恭敬的招待,噓寒問暖,倒把楚歌給冷落一旁,氣得後者離開金家出去喝酒了。
呂牧也沒有呆上多久,將金勝男“伺候”睡着了之後,呂牧便又到了街上,他立刻就找到了楚歌,因爲他生怕楚歌一時被冷落,心情不爽再去黑他的名聲,爲了自己的名聲着想,此人不得不防啊。
“什麼酒?”
“好酒。”
“喝完了嗎?”
“完了。”
“那咱們就出發,去天魔死城,去岩漿裡游泳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