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沈長醉的問題,靡音的身體輕微的顫了顫,眼裡的光芒微微的閃動了一下,那是壓抑的傷痛和恥辱。
“你很好奇?”靡音轉身問道,已經將眼裡的情緒盡數掩藏。
沈長醉被靡音那近乎是暗沉的眼色嚇了一跳,靡音在沈長醉的身前一直是分流的魅惑的,即使那不是靡音的本意,但是靡音相貌,即使靡音裝作是冰冷的樣子,那因爲修魔而變得魅惑的面容只是多了一層禁慾的誘惑罷了。
但是沈長醉並沒有退縮,有的時候,傷口不是捂住了就會慢慢的好轉,相反的,被捂住的傷口會因爲被捂得密不透風而漸漸的腐爛化膿,最後,不斷的惡化,讓人不敢觸碰,只是一碰,就會是鑽心的疼。
而療傷的最好辦法,就是將已經腐爛的肉盡數剜除。
即使剜除的時候會痛苦萬分,但是隻有將腐肉盡數剜除,新長出來的肉纔不會被污染。
盯着靡音那暗沉的臉色,沈長醉堅定的點頭。
不說自己對靡音那模糊的好感,就是作爲一個朋友,沈長醉也是絕對無法看到靡音就抱着那近乎腐爛的膿瘡,就那樣頹廢下去。
“我想知道,究竟是什麼事情,然各一個本來應該是天之驕子的人最後變成了這樣子。”沈長醉堅定的說道,眼裡閃爍的光芒,一時之間就是靡音也有些無法直視。
可是靡音是會那般輕易妥協的人嗎?
不,不是的。
靡音從來都不是會那般妥協的人,不然的話,靡音不會在那個時候轉而修魔,本來他是可以安穩的作爲一個普通人活下去的,但是內心的驕傲支撐着靡音,讓他即使是選擇了魔修,也不曾做出什麼違背本心的事情來,除了對血液的熱愛。只是,一般的時候,靡音會吸食動物的鮮血,甚至動物的鮮血會比人類的鮮血更加的吸引他。
除了沈長醉。
即使早就知道了,在那個時候,自己的師父定然是不會放棄自己的,但是靡音的選擇就是如此的讓人驚訝。
“長醉,可是我不想說。”
“你想說的。”沈長醉定定的說。“若是你不想說的話,那麼你爲何要在之前的時候暗示?靡音,你揹負的已經夠久了,你可以試着將那些事情放下,然後將自己當成是一個旁觀者。”
“旁觀者?”靡音冷笑一聲,眼裡閃過了一絲不滿,但是很快就消失無蹤,靡音並不想對着沈長醉生氣,“若是能夠那般輕易的解決,我又爲何會轉而修魔,又爲何會以人血爲飲?”雖然是靡音將自己的情況說的有些嚴重了,但是也算是事實,靡音對於自己隱瞞的事實很是理直氣壯。
沈長醉也是毫不示弱的和靡音對視,即使靡音的神色變得很快,但是沈長醉還是捕捉到了那一絲的不滿。
心裡有意思痛處閃過,但是卻被沈長醉忽視。
他本就是家裡的長子,決斷之事做的最多。和別人談判的時候也不是沒有人因爲他的年紀而故意施壓,但是沈長醉都一一的挺了過去。
而現在,即使靡音的臉色難看的可怕,但是在沈長醉的眼裡,也不過是靡音的鬧彆扭罷了。
若是靡音真的是要對自己不利的話,只要將金丹期的威壓釋放,沈長醉絕對無法抵抗。
但是靡音沒有那樣做。
至於原因,靡音知道,因爲自己心軟了。
沈長醉也是能夠隱約的感覺到的,靡音的手下留情,就是因爲這一點,讓沈長醉在察覺到了靡音眼裡的不虞之後也敢如此的和靡音對峙。
沈長醉是勢必要將靡音那心中的毒瘤給剜出來才坑罷休的!
看着靡音已然是不肯說話的樣子,沈長醉嘆了口氣,走上前去,伸出了自己的手,輕輕的覆上了靡音緊緊攥起的拳頭。
“靡音,你知道的,我只是想要將你心裡的毒瘤剜除罷了,若是你一直不肯直面,又何談剜除?”沈長醉的聲音淡淡的,但是卻充滿着無奈,“我只是想要幫你罷了,若是我和你素不相識,我何必在乎這些?”
靡音的手輕輕的動了動,本來是送送的握着沈長醉的手開始漸漸的收緊。沈長醉的心裡一喜,正打算接着勸說的時候,卻被靡音緊緊的抱進了懷裡!
靡音的脣緩緩的湊近了沈長醉的脖頸,輕輕的,在沈長醉的脖子上舔了一口,因爲你想要吞食鮮血的慾望,靡音的眼睛甚至漸漸的變成了紅色,“長醉,既然你如此迫切的想要知道,那麼,答應我,我就告訴你。”
靡音說話的時候噴出來的氣息,帶着溫熱的甜香,盡數傾灑在了沈長醉的耳後,那裡本就是沈長醉的敏感之處,現在,被靡音的呼吸攪得心裡有些酥軟的沈長醉,毫不意外的應承了靡音的要求。
“好。”
沈長醉的話音剛落,頸上便是一痛,卻原來是靡音已經迫不及待的咬了下去。
本來應該很是親暱的動作,但是因爲主人的目的,而出現了些許的尷尬,但是很快,沈長醉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如何了,反而是輕輕的擡起了自己的手臂,緩緩的撫摸靡音的脊背,就像是小時候哄着沈長生睡覺的時候,溫柔而耐心,即使自己身體裡的血液已經開始漸漸的消失,但是沈長醉的表情卻是溫柔而滿足的。
靡音本來是沉浸在那黑暗的記憶力無法自拔,但是被溫柔的安撫之後,也是漸漸的恢復了神智。
而嘴裡傳來的甜美的味道,告訴了靡音,自己牙齒之下的白皙肌膚究竟是誰。
長醉……
即使明白自己應該立刻的離開,但是血液裡那甜美的味道,還是讓靡音在沈長醉的脖頸間停留廝磨了一會兒。
半晌後,靡音才戀戀不捨的從沈長醉的脖頸間離開。
而靡音一離開,沈長醉就用手捂住了自己被咬破的頸間,那被咬破的傷痕不是那般容易止血的,只見那殷紅的血液從沈長醉的手縫間緩緩滲出,看在了靡音的眼裡,又是一場極致的誘惑。
靡音不由自主的舔了舔自己的脣,脣上還有未乾的鮮血,那甘美的滋味雖然已經淡了不少,但是在靡音的眼裡卻還是一如既往的吸引人。
因爲那嗜血的慾望,靡音的眼睛也是漸漸的變得微微發紅,映襯着那有些妖媚的容顏,看起來倒是極爲的魅惑。
沈長醉一時之間也是看的呆住了。
只是靡音很塊就抑制住了自己的身體的渴望,眼裡閃過了一絲厭惡,但是很快就被靡音壓了下去。
“靡音?”沈長醉的頭有一點兒暈,即使是修仙之人,身體裡的血量也是有限的,哪裡可以肆意揮霍?而方纔靡音那幾乎是沒有節制的吸血,更是加重了沈長醉的負擔。
方纔被靡音那近乎是貪婪的吮吸之下,沈長醉已經是失血大半,此時能夠和靡音對視已經是耗盡了身體裡僅剩的氣力。
“長醉?”靡音這才發現了沈長醉的異常,只是時機已晚,靡音只能眼睜睜地看着沈長醉就那般輕易的歪倒在地。
“長醉!”靡音的聲音裡摻雜了隱隱的恐懼,一個健步上前,伸手將沈長醉的身體接在了自己的懷裡。
手指顫抖着湊近了沈長醉的鼻翼,確定沈長醉還有着清淺的呼吸,靡音的心跳這才漸漸的恢復了正常的頻率。
也是剛纔那猛烈的心跳,讓靡音的心裡有了一個模糊的想法,自己對沈長醉的感情,難道就只是那般的嗎?
只是當成了一個朋友的話,會如此的擔心嗎?
摟着沈長醉那清瘦的身軀,靡音的心裡第一次的陷入了迷茫。
嘆了口氣,靡音將那沈長醉那瘦弱的身軀抱起。
懷裡的人仍然昏迷,但是那重量卻讓靡音的心裡有了一絲的心疼,這個人,實在是太輕了……
也不知道那平時裡吃了的東西究竟是的到了那裡?
不會是完全的不吸收吧?
對於現在自己居然還會有時間如此開玩笑,靡音的心裡也是無奈,但是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將沈長醉消失的血補充上。
若是此時沈長生在的話,恐怕會想起來輸血,但是可惜的是此時的沈長生正跟在謝玄的身邊呢!
靡音四處看了看,那本應該極爲難纏的藤蔓卻是不敢靠近靡音一地那兒。
那嗜血的生物,對你藤蔓來說,有着難言的恐懼,更不要說,只是靠近了靡音,身體就會化成飛灰了。
靡音就抱着沈長醉在那別人看來是死域的地方上緩緩的行走,直到遇到了一處看起來很是豐盈的地方。
看着那糾纏在一起的藤蔓,靡音微微的挑眉,據說,這般糾纏在一起的藤蔓,就說明了這裡其實是一個倒黴的人或者是妖獸?
唔,究竟要不要多管閒事呢?
靡音閒閒的卡着那在蠕動的藤蔓,想了想,還是將那已經糾結在一起的藤蔓輕輕的掰開了。
算是爲了自己懷裡的人積些福氣吧!
即使靡音一再的告訴自己的,那不過是自己隨手的舉動,但是內心深處,其實是想要爲懷裡的人積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