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設局的局長被人毆打威逼,這種惡性事件被直接上報市公安局,局長震怒,勒令嚴格查辦。
案件交給了市局刑偵大隊,負責案件的是張翔宇大隊長,此人雷厲風行,鐵面無私,人送外號奔雷手。
接到案件後,張翔宇立刻展開調查,不費吹灰之力,查到了金無雙所在的酒店。
金無雙被帶回警局,她對這次事件的經過供認不諱,可是對白鳳九的行蹤隻字不提。
不過這也難不倒張翔宇,現在是信息時代,城市裡到處都是攝像頭,天眼密佈,就是隻蚊子也休想逃走。
網絡技術人員通過天眼,很快鎖定白鳳九的蹤跡,不過張翔宇卻猶豫了。
錄像顯示,白鳳九被一輛蘭博基尼鬼怪接走,進入一傢俬人會所,半小時後離開,去往的地方,是本市的行政家屬院,通過調查,邀請白鳳九進去的不是別人,正是市長陳嶺南。
張翔宇調查過白鳳九,他不過是東州市一家上市公司的贅婿,平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一心一意做自己的家庭煮夫,此人非常低調,性格懦弱,對不公平的事逆來順受,經常遭受岳母和小姨子的白眼,這種性格,怎麼會突然暴起傷人?
不過仔細分析,白鳳九這樣做也在情理之中,一個人壓抑太久,心理都會出現問題,一間很小的事情就會讓他情緒爆發。
一個老實巴交的人變的兇狠以後,絕對一發不可收拾,張翔宇雖然不知道白鳳九怎麼會和市長陳嶺南在一起,但這樣一個性格極不穩定的人在身邊,陳嶺南非常危險。
張翔宇將半截煙按在菸灰缸裡,抄起桌上的手包,“走,去抓人!”
陳嶺南掏出鑰匙打開房門,將白鳳九等人讓進屋內。
“寒舍簡陋,白先生多擔待。”
這一套兩居室,空間不大,但乾淨整潔,客廳擺放着書架,裡面滿滿都是名著。
陳嶺南獨居在這裡,孩子在燕京上大學,愛人去陪讀,沒有女主人的家能保持如此乾淨,可見陳嶺南非常自律。
王天樑身體還沒恢復,進門後坐在沙發上休息,陳嶺南泡了一壺大紅袍給他。
白鳳九在房間內轉了一圈,搖頭道:“這裡沒有奇怪的地方,應該不是房間的問題。”
半個月前,陳嶺南做了個奇怪的夢,夢裡有個女人一直在哭泣。
剛開始陳嶺南並沒在意,全當自己工作勞累導致的,可是接連幾天,這個女人一直出現在自己的夢中,哭聲淒涼,讓陳嶺南頭皮發麻。
陳嶺南日理萬機,本來睡眠就不好,被這麼一折騰,整個人眼看着瘦了一圈。
他接受的是無神論教育,根本不信鬼神,可每晚女人的哭泣索繞在腦海,就連白天都揮之不去。
後來情況愈加嚴重,陳嶺南半睡半醒時候,可以感覺到夢中的女人站在自己牀頭,冰冷的眼淚低落在他的臉上。
同時,陳嶺南出現了鬼壓牀的症狀,眼睛怎麼也睜不開,四肢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束縛。
直到天亮,陳嶺南才從禁錮中掙脫,臉上被單上溼了一大片,是那個女人流下的淚。
平時不信鬼神的陳嶺南讓司機去求了幾張符紙,貼在牀頭和門窗上,但無濟於事,每晚那個女人準時出現在牀頭。
陳嶺南快要崩潰了,照這樣下去,他不被女鬼嚇死,自己先瘋了。
“白先生,你也知道我的身份,發生這種事,會造成非常不好的影響,所以請您幫幫我。”
白鳳九道:“放心吧,今晚過後,你可以安心睡覺了。”
那個女鬼總是在凌晨之後出現,王天樑年老體弱熬不住,進入客房休息,陳嶺南在白鳳九安排下也回到臥室,不過房門開着,白鳳九關了燈,大馬金刀在客廳喝茶。
陳嶺南心事重重,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睡不着,藉着月光,看着牆上的指針慢慢走向十二點。
鐘錶三針合一,門窗緊閉,窗簾卻微微擺動,一股睏意襲來,陳嶺南眼皮耷拉,鼾聲四起。
白鳳九端着茶杯的手停在空中,凝目看向窗口,只見一團普通人看不見的藍色煙霧透過玻璃進入房間。
怨魂分灰、藍、青、黑四個等級,顏色越深,怨氣越重。
白鳳九冷哼一聲,霸道之氣爆發,藍色怨魂感受到危險,如受驚的兔子倉皇逃離。
“想跑?”
白鳳九擡手,一道黃符飛出貼在玻璃上,原本形同虛設的玻璃,此刻變成了一堵不可逾越的銅牆鐵壁。
又是三道符紙飛來,退路全部被堵住,藍色怨魂成了困獸。
怨魂的顏色越深,怨氣越重,而攻擊力越高,但智商卻很低,反而顏色淺的冤魂,還保留着一絲人的心智。
見逃不出去,藍色煙霧在空中盤旋,然後鑽進了陳嶺南體內。
沉睡中的陳嶺南猛然睜開眼,原本黑白分明的眼睛,全部變成了藍色。
“嗷!”
一聲嚎叫,陳嶺南從牀上彈起撲來。
“啪!”
白鳳九伸手掐住陳嶺南的脖子,如同抓着一隻貓,輕鬆將他舉到空中。
“拘靈術!”
白鳳九擡手點在陳嶺南眉心,手指變換,一股強大的吸力,將附體在陳嶺南身上的冤魂拉扯出來。
“封!”
白鳳九漸漸握拳,那團藍色的煙霧被一股無形的力道壓縮,眨眼功夫變成一顆藍色的珠子,月光下隱約可見裡面一個人形。
“呃……”
一聲痛呼,陳嶺南揉着脖子從睡夢中醒來。
“我怎麼在客廳?”
陳嶺南滿臉疑惑,見白鳳九正在把玩一枚珠子,忙湊過去。
“白先生,怨魂被收伏了嗎?”
“這就是。”
白鳳九將珠子拋過去,陳嶺南如接了個燙手山芋,不知如何是好。
“白……白先生,我該怎麼辦?”
白鳳九轉身離去,“事情我已經幫你解決,至於怎麼處理,你自己看着辦。”
行政家屬小區,對面的馬路上停着一輛長城哈弗H6,車窗露着一條縫隙,一股股青煙冒出,不知道的還以爲裡面着火了。
張翔宇一根接一根的抽菸,雙眼死死盯着小區門口。
“張隊,我這邊門口沒情況。”對講機傳來報告。
“繼續監視。”張翔宇迴應一聲,放下對講機伸了個懶腰。
就在這時,小區的側門打開,一個年輕人從裡面走出。
路燈下,張翔宇看的清清楚楚,不是白鳳九還能是誰。
“行動!”張翔宇拍了怕後座上酣睡的同事,抄起手包推門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