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亮整日尸位素餐,花天酒地,身體早就被掏空,況且遇到煉氣萬年的老怪白鳳九,他一介凡人更沒有還手之力。
油光鋥亮的腦殼,砰的一聲撞在厚一公分厚的鋼化玻璃上,玻璃瞬間爆碎成千萬快玻璃渣,油膩的胖臉血肉模糊。
金無雙被突如其來的變故下了一哆嗦,她沒想到白鳳九會突然暴起,做出這種過激的行爲。
“啊!殺人啦!”
鍾亮的頭被白鳳九壓住,雙手亂舞,發出殺豬般的嚎叫。
“叫吧,就算喊破喉嚨都不會有人來救你的!”
白鳳九抓着鍾亮的頭髮一提,本來邊緣係數的頭髮,被白鳳九薅羊毛似的拽了下來。
“麻痹的!”
白鳳九爆出一句粗口,扔掉手裡油膩的頭髮,抓着鍾亮的後脖頸,一下一下繼續砸在茶几底座上。
“砰!砰!砰!”
鍾亮感覺自己的頭,正在被火車輪番撞擊,鼻子好似打翻了五味瓶,眼睛泡在了染缸裡。
金無雙不忍直視,道:“白鳳九,你這樣會把他打死的。”
白鳳九道:“他要是不簽字,公司就完了,我們活不成,不如現在弄死他!”
聽到白鳳九狠唳的話,鍾亮打了個激靈,“我簽字!我現在就籤,只要別殺我,讓我做什麼都行!”
白鳳九停下手,“無雙,把文件給他簽了。”
金無雙猶豫了,她本想着智取,可沒想到白鳳九以武力征服,打了建設局的局長,算是闖下大禍了。
白鳳九從金無雙手中拿過文件,扔在鍾亮懷中,後者嚇了一哆嗦,忙在地上尋找簽字筆,然後在上面寫下自己的名字。
麗都大酒店外,金無雙坐在車內愁雲滿面,白鳳九則一臉風輕雲淡。
“你闖下大禍了!”金無雙沮喪道:“他是公職人員,你逼迫他簽字,這是違法的。”
白鳳九發動汽車,火紅色的保時捷緩緩開上公路,白鳳九單手拿着方向盤,道:“他如何胡作非爲我不管,但是打我老婆主意,不可以,這次只是小小教訓他,下次,我讓他後悔來到這個世界。”
一股霸道之氣油然而生,金無雙錯愣的看着白鳳九的側臉,恍惚間有種陌生的感覺。
這是那個罵不還口,認人羞辱的白鳳九?
金無雙再次看向白鳳九的時候,在他身上嗅到了一絲男子漢的味道。
這種味道也不過只是一絲而已,畢竟在金無雙心中,這個吃軟飯的男人形象,已經根深蒂固。
不過這種反差,還是讓金無雙感動,一個懦弱的男人,敢爲她出手打架,狠狠教訓一個位高權重的人,這是何等的勇氣。
“停車!”
白鳳九踩下剎車,疑惑道:“要買東西嗎?”
“下去!”
金無雙突然變臉,讓白鳳九很是不解,金無雙怎麼突然發脾氣了?
“今晚買車票回老家去!”金無雙扔下一句話,開着火紅色保時捷揚長而去。
白鳳九被丟在路邊,腳下是金無雙丟給他的一個土黃色文件袋。
撿起文件袋,白鳳九嘴角微微翹起,不用看,單憑手感,就知道里面是現金。
“這個丫頭。”
白鳳九搖頭苦笑,她是擔心自己揍了鍾亮怕被報復,留下一筆錢讓自己跑路啊。
白鳳九當然不會拋下金無雙,一個小小的建設局局長,他還不放在眼中。
就在他遊蕩在馬路上的時候,一輛蘭博基尼鬼怪停在身邊。
白鳳九駐足側目,車門打開,王雨生從車上下來。
“白先生,您怎麼在這裡,真是讓我好找。”
白鳳九道:“找我有事嗎?”
“我爺爺讓我接您過去一趟,說您交代的事情有眉目了。”
王天樑的辦事效率果然很快,這麼短的時間就找到了獸丹的消息。
“走吧。”
二人上車離開,不過王雨生並沒有帶白鳳九去王家豪宅,而是將車開到了一處私人會所。
這是一處私人會所,並不對外,能在這裡消費的人,非富則貴。
王雨生前面帶路,領着白鳳九來到一處寫着天字號的包間,房門打開,傳出悅耳的琴聲。
寬大的包房內端坐着一名老人和一名中年男子,老人是王天樑,那名中年男子,則是白天和王天樑在小亭中對飲的東海市長陳嶺南。
雙方落座,王天樑擺了擺手,彈琴的旗袍女孩起身,溫柔的施禮,然後退出房間。
王天樑從身旁拿出一個盒子,打開後推推到白鳳九面前。
“白先生,這是我昨天收購的。”
盒子內是一枚雞蛋大小的灰色珠子,比上次那枚小了不少,不過散發出來的靈氣濃郁一些。
白鳳九毫不客氣的將珠子收入囊中,道:“珠子我收了,你把卡號給我,回去我讓人給你打十億,這個東西我需要很多,有多少你幫我找多少,錢不是問題。”
這枚獸丹王天樑只花了幾十萬,白鳳九出手就是十個億,可見他對獸丹的重視。
王天樑道:“白先生說笑了,幫你辦事是我的榮幸,錢就免了。”
白鳳九淡淡道:“我這個人從來不欠別人的人情,有什麼要求,你可以和我提。”
活了十萬年,白鳳九怎麼能看不出王天樑的想法,不收錢就是有事情要讓他幫忙。
王天樑笑道:“白先生,老夫還真有一件事要你幫忙,不是我的事,是我這位朋友的事。”
白鳳九看向陳嶺南,雖然他裝作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但白鳳九毒辣的眼光,還是從他眉宇間看到了一絲愁雲。
“叫人在派出所接我的,是你的人吧?”
陳嶺南點頭道:“小張年輕氣盛,多有得罪,還望白……白先生海涵。”
對於年輕司機的無理,白鳳九並沒放在心上,“拿人錢財,替人消災,說吧,什麼事?”
陳嶺南看了眼王天樑,後者點了點頭,他嘆息一聲,說出鬱結心中已久的愁事。
金無雙的擔憂還是發生了。
鍾亮身爲建設局的局長,位高權重,養尊處優,哪裡受過這種委屈,白鳳九和金無雙剛離開,一通電話打到了刑警大隊,他要用法律手段洗刷恥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