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送戒指 真情泄露
施詭計 鄭家有後
王欣在上海休假期間,常給鄭方同掛電話。說自己實習一切安好。要求鄭方同多陪伴老媽。鄭方同告訴她,現在的工作輕閒,有很多時間在家。還有朋友們常來,老媽一點都沒有感到寂寞。請王欣放心,安心工作。
時間過得很快,一轉眼的功夫,王欣休假期滿。她沒有回鄭家。直接回到東北醫科大學,繼續她的學習生活。她暫不回去,基於兩點考慮:自己剛做完手術,身體還需要進一步恢復;另外就是自己的內心世界也需要修復。她打電話給鄭方同,告之實習後學習緊張,暫不能回家。馬上快要放暑假了,等放署假一起回去。鄭方同也沒有多想。就囑咐她不要太累了,注意休息。
這段時間,王欣除了補上缺席的課程外,着實很緊張。倒不是擔心學習跟不上,主要是思想負擔太重。她擔心自己回家後,手術的疤痕被鄭方同發現怎麼辦?自己怎麼解釋?又害怕看鄭母那期盼孫兒的眼神。這麼長時間不能懷孕,自己怎麼都不能自圓其說。
校園到了晚上,聽不到學子們的噪雜聲了,校園內非常靜謐。王欣離開寢室,漫步在校園的林蔭小路上,思緒萬千。月亮剛剛升起,發出的那點光亮,遠不及校園的路燈明亮。王欣低着頭,邊走邊思索着。明天就要回北阜了。回家後,應該說些什麼呢?
王欣不知走了多久,想了多久。月亮升的老高了,把她那慈祥的光,潑灑在王欣的臉上,也照遍了她的全身。她低頭一看,月光把她的身影變得修長。隨着她走路的擺動,影子也變的時短時長、時大時小,變幻莫測。王欣看着自己的身影,覺得自己很是滑稽,像一個正在表演節目的小丑。
忽然,一大塊雲彩飄過,遮住了王欣和她所在的那塊空間的月光。瞬間,周圍的草坪、樹籬,甚至連腳下的路,都變得模糊不清了。但放眼望去,遠處的一切都還清晰明亮。當雲彩離開的時候,她哪兒又明亮起來,和周圍的一切融合了。
王欣最後下了決心,等她回家後,要把近半年來,自己所發生的一切,都告訴方同和婆母,最終是什麼結果,自己都應該承受。不應該有任何隱瞞,讓方同家人替自己揹負這麼重的包袱。想好了以後,她回到了寢室,關上燈,睡覺了。
鐵路改革的步伐邁得很大,也很快。着力點首先放在整體佈局的重組上。有些鐵路局佈局不合理,被合併式撤銷,北阜鐵路局就在行列之中。鐵路局撤銷了,局黨校自然的也不存在了。鄭方同所在的黨校,改成鐵路職工培訓基地。所有的教職員工和校舍及設備,統歸職工學校調配。原來的職校從規模到級別遠不及黨校。所以,“河溝裡養不了這羣大魚”,特別是行政管理人員,都無法在職校降職,降級使用。
鄭方同被下放到基層站段。他原來以爲應該回車輛段,可調令下來之後,他被調到列車段,任副段長、兼政治工作室主任。當時正處在改革的試運行階段,企業推行了廠長負責制,也就是一長制。企業黨務幹部都要服從行政領導,黨委書記兼副段長,組織宣傳部門都要歸屬行政系列,在政治工作室主任領導下開展工作。
這是一個新生事物,如何處理好黨政關係,很是讓人們爲難。好在鄭方同是局機關下來的幹部,在工作協調上還沒有發生大的衝突。不過,這樣的格局很快就被打破。企業強化了黨的領導,不管什麼樣的單位、企事業,都要把黨的領導放在第一位,黨委書記不在兼任行政副職,政治工作室撤消,黨的組織,宣傳部門仍然獨立地開展工作。鄭方同這個副段長失去了分管的工作,有其名,無其實了。
鄭方同掛着副段長的名,沒有具體的分工,就是有天大的能耐,也無法放手去幹。幹多幹少都徒勞無益,甚至還造成不好的後果。他成爲一名休閒的年輕領導幹部。工作清閒,下班沒事幹,他常去馬向峰,於鳳琴的小酒店裡去喝酒。正好還有小李在,都是老朋友,也有嗑嘮。李麗蒙還像過去那樣,有空就帶周楓去鄭家,鄭母帶周楓玩耍,他幫鄭母收拾房間,料理家務。
這一天,鄭方同下班又直接去了小酒店,李麗蒙一進鄭家門,就被鄭母拉進房間,說要跟她說說話。李麗蒙看出鄭母有事要說,就讓周楓在外面先玩一會。自己跟鄭母進屋了。
鄭母先誇小懞懂事,隨即就提起小蒙戒指的事兒。鄭母說:“小蒙啊,嬸兒給你買戒指很長時間了,是在金店裡買的。原來家裡條件差,是你救的急,耽誤你戴了。”說着,就從箱子裡拿出一個紅絨線包裝的小盒子,遞到小蒙的手裡。小蒙打開一看,一枚金燦燦的戒指立在盒子中央,這是一枚非常好看的戒指,不僅比自己原來的那枚份量重,樣子也比自己原來的那枚好看多了。小蒙說啥也不肯要,鄭母非常生氣,就從盒子裡拿出戒指,拽過小蒙的手,硬要給他戴上。
就在這時,房門開了。小蒙被背對着房門,還以爲周楓進來了,沒留意,就推着鄭母的手說:“鄭嬸兒,我知道您的心思,當時他們結婚時,您拿不出給王欣的嫁妝,我那枚戒指幹放着,算是派上了用場,那是我給鄭方同和王欣的結婚賀禮,怕您不收,才說借您的,您還真當回事了。我哪兒能要您這麼貴重的戒指呢?還是留着有機會再給王欣吧!”這時,鄭母就像傻了一樣,一句話也沒說。握着小蒙手腕的手,慢慢的放下了。李麗蒙還以爲鄭嬸兒生氣所致,還要進一步表達自己的想法,只見鄭母朝門口的方向努了努嘴。李麗蒙回頭一看,王欣呆呆的在門口站着,就慌忙的收回手臂,紅着臉說:“王欣,你回來啦!”
王欣直愣愣地站在那裡,張着嘴沒說啥,包括眼睛一動都沒動。她腦袋瓜子裡亂極了。她迅速地梳理眼前的一切。她感動了。也受到了扎心般刺痛。她自覺不自覺地用手捂了一下胸口。他萬萬沒有想到,事情會是這樣。婆婆要臉面,又拿不出錢來給自己買彩禮。給自己的戒指是李麗蒙的,她答應小蒙日後給她買個新的。這個現實也太難以讓人接受了。
王欣雖然受到強烈的刺激,但思維仍然敏捷、反應也很快。她停頓片刻,接着小蒙的話茬,隨口答應了一聲,迅速把揹包放在桌上,緊走幾步向前擁抱住婆母,哽咽着說:“媽呀,真是難爲您了。我都跟方同說過多少遍,不要任何彩禮,還是讓你費了這麼大的心思,你可讓我怎麼辦纔好!”王欣跟婆母說完,又轉向小蒙接着說:“小蒙,你對鄭方同我倆,真是比親兄妹還親,你可真的啥都能捨得出來。”說着,流下了激動的淚水。
李麗蒙也是一個聰明絕頂的女性,她一看,戒指的事兒再也瞞不住了,王欣通情達理,又沒有多想。很高興。就拿起鄭母給她買的新戒指,對王欣說:“鄭方同他家當時的情況,我是最瞭解的。他家條件不好,又要迎娶一位上海的姑娘過門,難住了他們。跟你說實話,新婚酒席都是用大家送來的賀禮換的。現在條件好了,鄭嬸買了這麼好的戒指,就算補償給你的彩禮吧。”說完,拿起戒指,就硬往王欣手裡塞。王欣看出這枚戒指的高貴,但她哪裡肯要啊!小蒙也看出王欣很難接受,就提出一個合理方案。叫王欣把手指上的戒指取下來,換上這枚新的。
開始的時候,王欣還真是猶豫了一下。她一下想起母親對她說的那些話。她戴的這枚戒指可是傳世珍寶。看小蒙這樣,好像還不知道。小蒙有這樣的珍寶,那就合理了。她們家是蒙古族人後裔,免不了有傳宗接代之物。方同也曾說過她家祖墳的情況。想到這些,王欣忙捂住自己手指上的戒指說:“我不管這枚戒指是誰的了,是婆婆送給我的。好賴我都會戴一輩子的。拿啥戒指我都不會換的。”說完,看了看小蒙,就拿過新戒指對她說:“小蒙,這枚新戒指,是我媽媽給你買的,也代表了我的心意,你不能再推辭了,要不然,我和婆婆都會難過的。”王欣一邊說一邊把戒指強行戴在小蒙的手指上,鄭母見兒媳婦這樣寬宏大量,樂得夠嗆。李麗蒙看王欣真情相讓,也沒再推辭。
到了晚飯的時候,大家都知道鄭方同出去喝酒了,也沒等他。大人,孩子一起吃了一頓愉快的晚餐。吃飯的時候,王欣看着小蒙沉思良久。他記得母親曾跟她說過借腹生子的事兒。就形成了一個大膽的思路。她想,小蒙跟方同感情這麼深,除了夫妻之事以外,都勝過自己。爲何不跟小蒙探討一下這件事情,看看他的想法。
吃完飯後,小蒙要帶周楓回家。王欣把她叫到自己的屋裡,關上屋門,拉小蒙一起坐在牀上。王欣把自己患卵巢病變做了手術,已不能生育,母親給他出了一個借腹生子的主意,全都告訴了小蒙。問小蒙能否物色一個合適的人選。
李麗蒙聽了王欣的話,先是爲王欣不能生育深感遺憾,繼而對找人生育這事兒不敢苟同。她分析一下說:“你說的這事兒,鄭方同不會同意,他不可能和一個陌生的女人同房。即便同意了,也有羅亂,人家生完孩子,雖然得到了補償,但是人家畢竟是孩子的母親,日後反悔了怎麼辦?你怎麼收場?那麻煩可就大了。”王欣一聽小蒙這話忙說:“要是有信得過的熟人,最好不過。”李麗蒙笑了笑說:“你還不知道鄭方同,再熟的人,他也不會幹這種事兒。”
王欣心裡早就想到李麗蒙,因爲小蒙是最佳人選。只是難以開口。聽小蒙這麼一說,心裡有了譜,就大膽的對小蒙說:“就算姐求你了,這個人是隻有你了。鄭方同能不能同意那好辦,我有辦法讓他不知道是誰。”於是,王欣就把已經想好的運作方案,跟小蒙說了一遍,李麗蒙紅着臉笑了笑說:“先別說我了,這樣的事兒,你心裡能承受得了嗎?”王欣趕忙說:“婆婆那麼着急抱孫子,我又不能生育了,恰好遇上你這個好妹妹,別說我能承受,我遠在上海的爸爸媽媽都同意。”
李麗蒙在內心裡,早就把鄭方同當成最可依靠的人了。論交往時間,任何女人,包括王欣在內,誰也沒有她和鄭方同的時間長;論爲人處事,誰也沒有她和鄭方同相互配合得好;論個人自然條件,誰也沒有她和鄭方同般配。她第一次認識鄭方同,是他幫周明給李家探明古墓的那一次。李麗蒙就很佩服鄭方同的膽識和交友的真誠。但這種意識很快就消失了。自己與他相互間沒有交往。
有些事情總是會給你留下深刻的烙印。自己家裡的井頭壞了,身爲大隊書記的父親,都沒有了辦法,一個小青年,東奔西跑,買不到井頭,就豁出去偷。犯事後,隻身一人擔責,全公社做檢查、受處分。那場景跟壞分子挨批鬥差不多。他毫無怨言。這對李麗蒙的心裡的震動着實不小。緊接着,又是這個鄭方同,面對手持利斧殺害父親的兇手,毫無懼色,一棒打死殺父仇人。李麗蒙的心在那一刻,就已經被鄭方同征服了。直至後來周明遇難,鄭方同就像周明的老大哥,又像自己的親哥哥,處處關照她娘倆,遇到什麼事兒都在所不辭。以致於不光是自己,就連女兒周楓都離不開鄭家、離不開鄭方同了。
鄭方同畢竟是個有妻室的男人。而這個妻室恰巧又是和自己要好的王欣。李麗蒙從來沒有過非分之想。這次王欣推心置腹、而且情真意切地提出讓自己做這樣的事兒,自己應該怎麼辦?這個事兒如果成爲事實,我李麗蒙算什麼人?如果張揚出去,在這個地方,我還能生存下去嗎?我在身體上、精神上,在今後的前途事業上,都要付出代價。而且這種代價還是無價的。但是從現在的情形上看,我若回絕了王欣,就等於拒絕了鄭方同。不光是這樣,還連帶着鄭家後代的大事。以及日後和王欣、和鄭家相處的事兒。再者說了,我要是不同意,看王欣那個勁頭,非再找別的女人不可。
李麗蒙不想再往復雜層面上想下去了。還是走一步、看一步吧!自己爲了鄭方同,爲了王欣、爲了鄭家,做一回這磕磣事兒,心甘情願。付出代價也算是應該的。於是,她就對王欣說:“那就試試吧!”王欣又求小蒙不要把今天說的事兒告訴任何人。就沒有多留小蒙,讓她孃兒倆回家了。
不知道是天氣多雲的緣故,還是有霧靄的出現,月亮已經懸掛在半空中,也好像沒有給人們帶來多少光明。路上的行人們還要藉助路燈的光亮緩慢的行走。很晚,鄭方同喝的醉意惺忪的回來了。進屋後,看見王欣回來了,他很高興,相互說了些體貼話,就回屋休息。鄭方同想王欣了,想和王欣親近。其實王欣也想他,但因心裡有事兒,只能忍着。她就推託說,這兩天身體欠佳,過兩天再說。王欣是搞醫的,知道什麼時候最容易受孕。她是在等李麗蒙身體最恰當的時機。
這次王欣放假回家,鄭方同不再上外邊酗酒了。一直在家裡陪王欣。王欣也做些好吃的,伺候鄭方同。這天早飯後,王欣算好了日子,就對鄭方同說:“你今天下班後,哪兒也不要去。家裡來客人,我準備好酒菜,咱們好好喝一頓。”鄭方同也沒問客人是誰,就滿口答應。到了晚飯的時候,李麗蒙如約而至。她還沒有帶女兒周楓。她把女兒放在龐雲那裡。王欣特意買來幾樣好菜,拿出家裡的好酒。鄭母見兒媳這樣盛情款待小蒙,心裡很高興。也喝了兩盅酒,就回屋休息去了。
三個年輕人,大喝起來。席間談論的一些話題,都是讓鄭方同高興的事兒。小蒙說:“鄭方同當知青的時候,敢爲人先當隊長,爲老百姓不顧自己,同學有事,他都幫着出頭,”說完了,就提議乾杯。王欣說:“鄭方同在兵團捨死忘生、立功受獎,時間不長就當上了幹部。”說完了也提議乾杯。倆人左一杯又一杯提個沒玩。鄭方同沒在意兩個女人喝多少,心裡高興,不知不覺的喝的有點迷糊了,又喝幾杯酒後,鄭方同爛醉如泥。倆人把他攙進寢室。小蒙告訴鄭母先休息,別等她,她仨說一會話。順手拉下寢室的電閘開關,關門進屋。
進屋後,她倆摸黑把鄭方同的衣服、鞋襪脫個精光。她倆也脫掉所有的衣物,一起躺在牀上。王欣貼近鄭方同,輕輕的撫摸他的身體,等他有了一些意識後,就換上了小蒙,小蒙剛躺好,鄭方同就翻了一下身,整個身體向她壓了過來……。倆人很順利的完成了男女交媾之事。
鄭方同從小蒙身上下來,躺在那裡又呼呼的睡着了。小蒙悄悄的起來,穿上衣服,出門拉上電閘,上鄭母屋裡睡覺去了。王欣閉着眼睛,聽着他倆喘着粗氣和發出的陣陣響聲,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她想,這真是沒有辦法啊。誰讓自己的身體不爭氣,自己認可。別說鄭方同真不知情,就算是鄭方同和小蒙偷情,自己也認可。他倆又沒故意擠對自己,又有什麼不能釋然的呢?
到了下半夜,鄭方同有些醒酒了,他藉着檯燈的光亮,看了看睡在自己身旁光着身子的王欣。似乎她也沒睡着,他感到昨晚意猶來盡,就湊了過去,王欣也順勢摟住了他的脖子,親暱了一會,鄭方同就騎在了王欣的身上。他感覺王欣和昨晚有些不一樣,總覺得哪不對勁。他想可能是自己醉酒所致,也沒再多想,就來了個“二進宮”。完事後,王欣喃喃地說:“這幾個月把你憋壞了吧!”鄭方同笑了笑。他倆摟着又睡了個回籠覺。鄭方同醒來後,一看時間不早了,洗了把臉,上班去了。
李麗蒙回鄭母屋裡睡了一覺,醒來後,天剛矇矇亮,就跟鄭母說要回去給孩子做飯,還要送孩子上學,老早就離開了鄭家。王欣起來後,鄭母早已把飯做好,倆人吃過早飯,收拾乾淨,去逛街了。
兩個月過後,在鄭方同他們這個親戚朋友圈子裡,各方面的情況都發生了很大的變化。鄭方同單位的一位老領導,身體欠佳,提前“二線”了。鄭方同接替了他的崗位,主管單位的後勤工作。後勤工作事務繁雜,應酬較多。鄭方同一忙起來,時不時的就回不了家。王欣暑假到期,趕回學校讀書。這些變化都算一般。最大的變化是李麗蒙,發現自己懷孕了。她早有思想準備,待醫院確診後,他辦理停薪留職手續,跟大家說,回農村自謀職業。
李麗蒙把孩子交給龐雲暫管。王欣知道後,立馬把周楓接過來,她寧願天天跑通勤,也要照顧孩子。鄭母聽說小蒙辭職回家,自謀職業,很是心疼。就問王欣怎麼回事,王欣說,小蒙最近身體不適,回家休息一段時間。她工作單位不景氣,回家看看能不能找點活幹。鄭母一聽,沒說啥。王欣雖然上學不累,但是,天天跑通勤、時間太緊張。方同工作忙,又時常不在家,鄭母就主動把接送周楓上學的任務承擔下來。鄭母看大家都忙了起來,又有乖巧的周楓作伴,想抱孫子的心情,得到了緩解,就不在督促王欣生孩子了。
李麗蒙回敖杆大隊生孩子,是有他的考慮的。家醜不可外揚。他如果在市裡生孩子是瞞不住人的。就算自己不怕丟人,孩子生下來戶口怎麼辦?然而,時間不等人。她必須回家慢慢考慮解決辦法。李麗蒙到家後,就把懷孕的真實原因,都告訴了父母。
李書記因腦外傷,經常發作。在家裡休息。他早已交出書記的工作。父母日常在家伺弄自留地和打理家務,沒有啥負擔。聽小蒙一說這事兒,也沒埋怨小蒙,反而認爲小蒙給鄭方同這樣的人續後也算值得。就跟小蒙說了他倆的想法。小蒙的妹妹結婚後不久,就懷孕了,和小蒙懷孕的時間差不多。他們讓二姑爺把二女兒送回孃家,和小蒙一起生孩子,鎮上的醫生是他們家的親戚,對外就說小蒙的妹妹生了個雙胞胎。這樣,小蒙的孩子上戶口不成問題,儘管是農村戶口,不至於讓孩子一出生就是“黑人”。小蒙也知道妹妹結婚的事兒,但她怎麼也想不到會這麼湊巧。他很同意父母的想法。事情就這麼定下來了。
王欣也把這事兒說給了父母。二老聽完之後,認爲王欣作了最好的選擇。就按照原來王欣給敖杆大隊寫信的地址,給李麗蒙家裡匯去了一筆錢。李麗蒙收到匯款後,本想給他們寄回去。後來一想,等嬰兒出生後,自己是個高齡產婦。嬰兒需要靠妹妹餵養。日後,自己找工作,還指望着妹妹幫她撫養孩子呢。這個錢就留給妹妹用吧。她就把錢交給了爸媽,讓他們保管。王欣有空常去看望小蒙,小蒙爸媽對王欣也很客氣,關係相處的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