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錫盟,快去查‘夏未涼’香水是不是出現了什麼紕漏。”琅言無力靠着病房外的牆壁,握着手機的指關節泛白。
暗曉喜歡純粹到乾淨的東西,所以不喜歡化妝,不喜歡塗指甲油。可是卻獨獨迷戀“夏未涼”香水,喜歡它淡淡的綠茶清香。
香水中毒……
暗曉一直使用的都只是“夏未涼”香水。
那麼,中毒?是白氏“夏未涼”香水出現了差錯麼?
暗曉安靜的倚着枕頭,望着微涼爲她削蘋果的側臉,蒼白的臉色上浮現出的微微的光澤。
“削好了。不要動,小心針會脫出來。”微涼輕輕的按住暗曉欲要擡起的右手。
暗曉擡頭看了一眼掛在鐵架上的輸液瓶,點點頭,“微涼,幫我把蘋果切成塊。”
即使剛剛逃離爲前期,身體嬌弱不堪,她的聲音仍可以清脆到響亮,語調仍可以驕縱到跋扈。
“好。”微涼爲她掩好被角,然後低頭將蘋果切成薄片。
暗曉望着微涼眼眸中毫不掩飾的寵溺,嘴角的笑容以幸福的姿態華麗出場。
她喜歡看他爲她做事,即使微小的事情,都會是她覺得開心。她一步步向他靠近,一步步的索取他的溫暖。一路走來,終究,穩穩地抓住了幸福的尾巴。
微涼將蘋果薄片送到暗曉的脣旁,望着她吃下,然後再默默地遞上一片。
突然,暗曉扭過頭,脣偏離了微涼遞來的蘋果,“不要吃了。”
“好,那我去幫你倒茶。”微涼放下手中的蘋果,拿起紙巾爲暗曉擦拭嘴角,冷淡的氣質中蘊含着溫柔。
她在以這種任性的方式,打消他的擔心,無聲地告訴他,她很好;
他在以這種包容的方式,安撫她的心情,無聲地告訴她,他懂得。
就像很多年前一樣,面對她和舒琳韻爭執一般,他什麼都不問,只是關心她好不好,有沒有受傷害。
“不要,我不想喝茶水。”暗曉的左手扣住微涼拿着紙巾的右手,“微涼,你該休息會兒,你的眼睛告訴我,你很疲勞。”
她怎麼忍心看他眼球上爬滿紅紅的血絲?
微涼握着她的手,放在臉上摩擦,“我在這裡陪你。陪你,對我來說就是一種休息。”
他又怎麼會捨得丟她一個人在醫院?他的暗曉,最討厭寂寞的侵蝕了,他怎麼會讓寂寞有機可乘?
“甜言蜜語。”暗曉用眼神示意他到臨牀上補覺。
微涼望着暗曉滿足的神情,不禁低下頭在她眼角輕輕地印下一個吻。
她總是那麼輕易的得到滿足,他的一句話,一個動作,她都小心的放在心上。這樣的一個女人,他怎麼能不愛?怎麼能不心疼?
微涼將臨旁的牀推向暗曉的病牀方向推移,兩個牀慢慢的靠攏。
“睡吧。”暗曉將左手覆在微涼的眼睛上。
微涼把暗曉的手小心的握在掌心,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