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虎落平陽被犬欺!
馬騰自認是西涼猛虎,戎馬一生,叱詫西北。即便是董卓雄霸涼州時,也沒能佔過馬騰太多便宜。可不成想,遇到這曹朋之後,卻束手束腳,一直落在下風。
這讓心高氣傲的馬騰,如何能承受得住?
武威郡被曹朋奪走……金城郡突然反水,連他的老丈人都跳出來要造他的反。如果說,之前馬騰還沒有弄清楚狀況的話,那他現在已經清楚了其中的玄機。曹朋,又是這曹家小賊!必是他在中間搬弄是非,才使得費沃決定,反馬投降。
曹朋既然出現在狄道,那說明馬超……
馬騰身上有傷,再這麼一想,頓時怒極攻心,昏迷不醒。
一夜間,他醒過來,昏過去,一直都昏昏沉沉,令西涼衆將,莫不感到擔心。
可是,又有什麼辦法?
事到如今,馬騰這樣子根本就無法主持大計。而軍卒士氣低落,物資匿乏,更讓人感到心亂。三萬大軍,聽上去好像很厲害。可實際上呢?如果糧草不濟,這三萬大軍會立刻變成烏合之衆,潰散而走……雖說已經通知了安故的成宜,但大家都很清楚,安故縣的庫府中,並沒有太多的存糧,即便是送來,怕也是杯水車薪。隴西郡的輜重糧草,幾乎集中在兩個地方,那就是秋道和臨洮縣。
一個是隴西郡的治所,另一個是南部都尉駐紮之地。
“要不然,派人去臨洮求援?”
“嗯,也只好如此!”
西涼衆將在商議之後,只得命人前往臨洮。
殊不知,此時的臨洮,已經落入了甘寧王買手中……
所謂病急亂投醫,也差不多就是這種狀況。失去了金城郡爲依持,又丟了秋道,西涼軍人心惶惶。別看這三萬大軍,目前還保持平靜。但所有人都知道,這只是暫時的平靜。當糧草不濟,亦或者時局敗壞,三萬大軍會立刻煙消雲散。
而最能穩住軍心的馬騰,又在昏迷之中。
前途渺茫,前途渺茫……
好在,馬騰這些手下的將官,大都是跟隨馬騰多年的老部曲。雖然眼下情況不妙,可大家並未起別的心思。他們一心期盼着,馬騰能早點醒來,帶着他們擺脫目前的困境。
“這麼守着,恐怕也不是事兒。”
一名校尉輕聲道:“要不然,天亮之後咱們打一場,試探一下狄道的虛實,如何?”
“打一場嗎?”
“嗯,總比大家在這裡捱餓受冷,無所事事的強。
我估計,秋道曹軍人數未必會有多少。咱們打一場,試探一下,至少能振奮一下士氣。否則這樣子下去,只怕到明天,兒郎們就撐不住,甚至會出現潰逃。”
“那,就打一場!”
衆將一番商議,最終拿定了主意。
十十件耕件十十十件十十件十十件十十件中件件十十件件十十件中件十十中十件十十十十十與此同時……支兵馬,沿佻水而行,趁着夜色,來到了狄道城下。
“還請通稟曹將軍,就說閻行韓德,奉兩位軍師之命,特來馳援,請打開城門。”
城上的曹軍,立刻通知了曹朋。
正爲兵力而發愁的曹朋,聞聽喜出望外。
他雖佔領了秋道,可說實話,兵力也確實不足。在允吾歸附之後,馬玩率三千兵馬,陪着曹朋一起,連夜奔襲狄道。狄道主將候選,並不知道費沃已經投降,所以非常熱情的迎接馬玩入城。可馬玩一進城池,立刻就變了臉,奪了候選兵權。
候選被龐明斬殺於縣廨大廳,隨後曹朋收攏兵馬,將俘虜看押在秧道校場之中。
也章虧秋道是隴西治所,其城中校場面積很大。
狄道三千名俘虜,被看押在校場中,可爲此曹朋要撥出五百人,負責看守··……在這種情況下,曹朋設計,先傷了馬騰。但他很清楚,真正的戰爭,纔剛開始而已。馬騰一定不肯善罷甘休,秋道必然會面臨一場慘烈的苦戰。他命人往武威通知,讓龐統從速派出援兵。只是,曹朋也沒有把握,能否支持到援兵到來。
沒想到,援兵來的這麼快!
曹朋命人接閻行和韓德入城,並在大廳內設宴款待。
“彥明,武威局勢怎樣?”
“稟將軍,只管放心,武威戰局已經平靖。
今張掖縣復奪,由三公子親自駐守。鄧徵羌已率部抵達金城縣,潘都尉也屯紮在允街。榆中統兵校尉楊秋,已表示願意歸降,潘都尉不日將前往榆中接吧……
軍師率部,已讀過大通河,在破羌屯紮。
估計用不了幾日,就會接收允吾縣·……徐軍師吩咐,請公子務必要拖住馬騰所部十日,十日後,兩位軍師將率部前來,到時候一舉擊潰馬騰,平定隴西戰局。”
“十天?”
曹朋搔搔頭,感覺有些爲難。
“你們此次前來,帶來多少兵馬?”
“回稟公子,由於戰局進展太快,所以造成了兵力分散。末將和韓將軍此次,只帶來兩校兵馬,不滿四千人。”
“四千人啊!”
曹朋直接過濾了‘不滿’二字。
加上自己手中的三千人,狄道屯兵七幹,倒是可以和馬騰一戰。
只是,守有餘而攻不足。單憑防禦,想要拖住西涼兵十天,恐怕也不太可能……··……
西涼軍糧草不足,撐不了友久。
以馬騰之精明,見勢不妙,肯定會撤往臨洮。
不行,不能讓他跑去臨呃……必須要在這狄道城下,將西涼兵一舉擊潰。否則這三萬西涼兵到了臨洮,憑藉佻水天塹,勢必又是一場屢戰。那絕不是曹朋所期望的結果。拖住馬騰,將其擊潰……·這是曹朋目前,要做出的一個決斷。
“安平,取地圖來。”
曹朋連忙下令,不一會兒的功夫,龐明帶着一副秋道地圖,匆匆走進了大廳。
把牛皮地圖懸掛在廳中,地圖上,秋道方圓百里,盡在其中。
一山,一水,甚至一草,一木,都有顯著的標註。這地圖,始造於興平二年,是韋端任涼州刺史之後,親自所制。所以,地圖繪製的也極爲準確,非常精細。曹朋等人站在這地圖前,雖比不得沙盤那麼直觀,卻可以將秋道一目瞭然……·……
“彥明,我有一計,需你配合。”
閻行聞聽,立刻躬身應道:“憑公子吩咐。”
“我要你帶本部兵馬,立刻撤出狄道。注意,要保密,不可以被西涼軍覺察。你帶一千本部兵馬,並一千秋道卒,押解三千狄道俘虜,連夜渡過佻水,在佻水對岸……也就是這裡,廣河灘灘頭的密林和蘆葦蕩中紮營。多帶旌旗和戰鼓,每個降卒,需持一旌旗,藏於河灘。一旦狄道竄起狼煙,你就搖旗吶喊,擂鼓助威。記住,只造出聲勢即可,無需出擊··……·……日間狼煙,晚間火光,就是信號。”
閻行愕然,看着曹朋半晌說不出話來。
疑兵之計嗎?
說實話,他並不願意擔任此事,只因爲他這次要面對的,是馬騰!閻行希望,能夠手刃馬騰,爲他丈人韓遂報仇雪恨。可這是軍令,軍令不可違,他豈能不知?
如今,他可不是當初的金城郡駙馬爺。
他只是曹朋帳下一員將官……論武藝,曹朋韓德、鄧範潘璋,都是驍勇善戰之人,更不要說那個失蹤的龐德,還有遠在河西郡的夏侯蘭,也都有萬夫不當之勇。
論謀略,曹朋有龐統徐庶賈星,皆多謀善斷之人。
趙最是天水名士,極有才幹;甚至連成公英,也有一技之長,那就是善於處理羌人關係。相比之下,閻行在韓遂手下雖然出衆,可是在曹朋手下,卻顯得有些泯然衆人。
這也難怪,曹朋如今手中,聚集的大都是三國時期的英才。比如趙昂成公英,或許算不上大牛人物,可至少也是小牛,端地可以稱之爲人才濟濟。
一開始,閻行對這種落差,也不太舒服。
但成公英離開姑臧,前往武威縣之前,和他一席長談。
“曹公子,非等閒。
年紀雖不大,可即便是明公,也不可與之相比。明公在曹公子這般年紀,也不過是他人門下客。但曹公子卻已經打下了一番基業,立下無數功勳。曹公子發跡於中原,乃清流公認的後起之秀。乃至於孔融那些人,也對他極爲稱讚……
在他手下效力,也是你我福氣。
公子是個有情義的人,你我只需盡心輔佐,聽憑調遣,遲早會有出人頭地之日。
但在此之前,你我所要做的,就是盡心竭力的做事。以前明公依持你我,是因爲你我是心腹;可是在曹公子帳下,你我都是新人,所以還是不要和公子爭執。”
新人!
這兩個字,道盡了閻行目前的狀況。
他想了一想,拱手道:“末將,遵命。”
“彥明,我知你想要報仇……事實上,我與那馬騰,也有不共戴天之仇。但越如此,你我就要越冷靜。我想你保證,一定會給你一個,手刃那馬賊的機會。”
閻行聞聽,頓時感激涕零。
“行,必爲公子,效犬馬之勞。”
當夜,閻行押解着俘虜,悄然撤離狄道。
此時正值隆冬,佻水冰封。四千人趁着夜色,渡過了洮水,在佻水對岸的廣河灘密林之中,紮下了營寨。一如曹朋所吩咐,多帶旌旗和戰鼓,閻行密切留意着,秋道的戰局。
可只是如此嗎?
十件十十十十件十十件十十忖中件十十件十十件件十十件件十十件中件十十忡件十十十十十翌日,天光大亮。
馬騰折騰了一夜之後,總算是清醒過來。
他才一清醒,便迫不及待的下令,命西涼兵列陣,準備對狄道縣城,發動攻擊。
可是,不等他發出命令,卻見小校匆忙跑來。
“啓稟主公,大事不好……那曹朋領兵殺出狄道縣城,正在陣前向主公梢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