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雲聽曹昂提到袁紹正在爲他的寶貝兒子袁熙招親,立刻就想到了歷史上出名的甄妃甄宓,所以隨口就問了一句。
曹昂一怔,搖頭回道:“你當袁紹的領地是我家後院嗎?情報傳遞講究一個簡潔快速,哪能記錄的這麼詳細?甄宓我是沒聽過,不過她應該是甄氏家主甄逸的女兒,這甄逸好像是個上蔡令,頗有文才,可惜死得早,如今應該是家中長子持家主令,這些我還是爲了解袁紹領地內的情況才特意專注的,雲弟怎麼知道的這麼詳細?”
袁雲真想給自己一個大嘴巴,沒事問那麼多幹嘛?於是立刻擺出一張神棍的臉孔,剛要說話就見曹昂搖手道:“知道了知道了,你跟你師父左慈去過那邊。”
袁雲很想給曹昂一個大大的贊,點頭道:“我也就是認識一些人,都是路途上碰見的,你真要問我袁紹手下有誰,他掌握四州的情況,我就屁都不懂了。”
曹昂這時突然笑道:“能讓雲弟你惦記着的,看來那甄宓定然是個美人,等以後我們平定了北方,我就幫你把那甄宓奪過來,然後五花大綁了送去你家。”
袁雲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回道:“你當送來的是豬嗎?還要五花大綁?而且我要是真娶了你妹子,你這個大舅子給我塞女人算是個什麼道理?”
曹昂哈哈大笑一聲,道:“男兒志在四方,但是也要三妻四妾,這再正常不過,清河不會介意的。”
袁雲再翻個白眼,搖手道:“你妹子不介意,我可介意,哪裡有你想的那麼齷齪,差一個字,你就當我是袁熙嗎?”
曹昂嘿嘿笑道:“那你以後怎麼處置青兒,不會始亂終棄吧?原來你小子是這麼絕情的人,我算是看出來了。”
袁雲一怔,這還真是一個問題,要是娶了清河,青兒咋辦?唉,這個問題實在頭疼,現在考慮還太遠,青兒才勉強十四歲,未來的事情誰知道呢,且順其自然吧,再說了,曹清河的婚事明顯可以看出來,曹操那老混蛋肯定會從中作梗,自己還要加把勁才成。
不多時,車架終於駛入了曹府,曹清河也早已在自己的住處準備了吃食,只是她還是一個待字閨中的女兒家,實在沒有宴客的資格,所以許久未見的丁氏便成爲了這裡的主人,負責招待一衆小字輩。
然後,討人厭的許都三害又出現了,袁雲現在只要一跟曹清河扯上什麼事,他們三個就馬上到場,對此袁雲只能哭笑不得,心裡倒是十分清楚,曹清河其實就是這三個紈絝小時候的偶像,一直這麼心生崇拜的長大,此刻見偶像喜歡上了別人,他們當然要表示一下憤慨,爲此袁雲也只能聽之任之,反正隨着時間他們三個早晚要接受,最好就是在這之前他們能找到自己的喜愛,也就不會再來煩自己。其中最對不起的就該是夏侯楙,歷史上的曹清河應該就是他的夫人,但是兩口子似乎處的很不好,最後鬧到曹清河要藉機殺了夏侯楙,夫妻做到這份上,就真的沒意思了,等一下,自己不會也鬧到這般田地吧?
懼意才起,袁雲就看見了曹清河那溫婉可人的模樣,頓時打消了念頭,這樣溫柔的妻子,要不是夏侯楙幹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又怎麼會鬧得如此不可開交?自己以後還是需要小心些,多做些曹清河喜歡的事纔好,否則……呃,還是別想了。
看着曹清河緩緩的坐在了自己的下首位置,袁雲並沒有多少奇怪,東漢末年的男女之防,並不像後世一般嚴密到變態的地步,加之各個諸侯的鼓勵人口發展,可以說是風氣非常開放,而想之前曹昂提到的什麼一妻多妾制,根本原因主要還是戰爭導致大量男丁死亡,女人的數量越來越多,這種比例下,就連小民也多是一妻一妾的,更多的是姐妹同時嫁於一人,甚至還有姑侄一起嫁人的,對方能不能養活纔是重點,其他的什麼教條根本已經形同虛設。
丁氏也有一段時間沒見袁雲了,此刻見着自然分外熱情,見乖女兒已經坐下,這才一掃全場,然後笑道:“這幾日來聽清河說,袁賢侄一直帶着丕兒他們幾個,真是辛苦了,加之許都最近封了城,你們袁府可缺少吃食?要是困難了一定要跟我說纔是。”
袁雲還未答話,許儀搶道:“他們袁府準備的最是充分,還沒封城袁大哥就開始往家裡搬東西,他們家餓不着,大娘還是關心下我們纔是。”
許儀說完,典滿和夏侯楙都紛紛點頭附和,一副跟袁雲很不對付的架勢。
聽着這三個紈絝的酸澀之語,袁雲就知道這三人就是小心眼發作,看見曹清河坐在了自己的下首位置,所以各個都看他袁雲不順眼,此刻不嗆自己一下才有鬼了。
曹昂見袁雲不搭理許儀幾人,只能苦笑出來打圓場,指着許儀道:“讓你們幾個弄城裡居民的安置,可曾安排好了?”
這事典滿主要負責,於是站起來回道:“靠近城牆位置的民居已經向內遷移了十戶,城中非長居人口全部集中在了東城,那邊袁大哥收購了好些土地,所以這次就全部徵用了,想來袁大哥是肯定不會反對的。”
袁雲嘴都差點氣歪了,這分明是一種報復,自己收購東城的土地,雖然目前還是空置的,但是搬入一羣流民,一定會弄的烏煙瘴氣,回頭自己收拾起來必定首尾很長,暗歎一聲,選擇繼續沉默,反正老子就是不和你們一般見識,最後那些東城的地皮改建時,我看你們三個小子着急不?
舉着酒杯接過了曹清河倒來的酒水,袁雲這才笑道:“許都已經進入戰時,清河妹妹會否擔心?”
曹清河放下了手中的酒壺,然後淺淺笑道:“不怕,大哥和袁公子都在許都,我就沒什麼好擔心的。”回答完這句,曹清河又瞄了眼坐在對面的許儀三人,她現在有些疑惑,之前不是都跟袁雲處得好好的,怎麼現在又好像爭鋒相對了?隨即對袁雲問道:“袁公子與許儀他們是吵架了嗎?”
袁雲啃了口羊排,然後沒好氣道:“小孩子鬧脾氣,回頭看我怎麼收拾他們,還翻了天了。對了,之前雲記的車架賺了不少,他們可有把你的那一份分紅送來?”
曹清河聞言倒是嘆了一聲,這纔回道:“送了兩次,現在清河在曹府內可是最富有的一個哩,那些五銖錢實在裝不下了,於是我就跟大哥換了許多銀餅子,不過即便如此還是有好多,每天我都要頭疼如何將這些錢財儲藏妥當。”
袁雲呵呵笑道:“不急,等我雲記的酒店開張,然後慢慢鋪開,以後的錢財恐怕就沒那麼重了,全部換成我獨有的紙票,以後清河妹妹只要把錢存入雲記就是,每月還有利息可拿。”
說完,袁雲立刻沉默了下來,酒店生意他是準備加入錢莊這個概念,腦內記錄了很多關於錢莊的運營經驗,如果柳依依那個小女人真的很聰明,學起來應該很快,這個時代私人商販並不發達,大筆的交易基本都是官方來完成,最主要的原因就是錢財的託運,一想到幾大車的五銖錢被這麼運來運去的,袁雲就覺得這時代的商人簡直就是一幫苦力,將錢莊推廣首先就必須在曹操的領地之內,這種新型的產業,想來曹操和郭嘉那羣變態絕對弄不明白,估計只當了他袁雲小打小鬧,所以阻力不會很大,只是後面一旦鋪開,相信自己立刻會成爲衆矢之的,誰會把一個國家的命脈交在私人手裡?曹操更是不可能,自己袁家不想被抄家滅族,那就必須拉上曹昂這個擋箭牌,讓他成爲最大的東家,自己繼續跟着混吃混喝,狐假虎威,這纔是最穩妥的做法。
上首位置的曹昂見袁雲一直盯着自己,並且眼睛裡冒着狡詐的神色,心道這小子難道又在打着什麼鬼主意,最近幾日被他坑了幾次,雖說都是無關大雅的事情,但是自己總是被牽着鼻子走,實在感覺不是很好,於是直接問道:“雲弟又在打我曹昂的什麼主意?”
袁雲一怔,卻首先伸出一個大拇指,然後讚歎道:“有長進啊,我腦子才動,你就知道我要做什麼?不過這事還早,咱們現在專心守好許都,待戰事稍微平定一些,我倒是有筆大買賣要跟曹昂大哥好好商議下。”
對面許儀三人一聽到‘大買賣’三字,耳朵立刻豎了起來,奈何袁雲說到這裡就沒有繼續,於是三人都舉着酒杯,抓着食物,紛紛擠了過來,反是把曹昂和曹清河給隔絕到了一邊。
神奇的是,曹節的小腦袋也冒了出來,打從她把隨身攜帶的小鈴鐺給了袁雲後,袁雲就給了她一成乾股,開始她還覺得袁雲小氣,但是後來不斷運來的五銖錢徹底封住了她的嘴巴,現在曹府內最富的肯定是曹清河,下來就要屬她曹節了,爲此事她經常在曹丕等人面前炫耀,最後被卞氏抓了個正着,這纔有了後面卞氏威脅袁雲的事情發生,倒黴的是,袁雲到現在都不知道卞氏發的什麼瘋?所以曹節此時聽到袁雲說有大買賣,自然也會湊上來,她現在已經有了一個偉大的目標,那就是自己以後的嫁妝要自己來賺,而且還要怎麼豐厚就怎麼準備。
許儀剛想問話,就聽袁雲搖手道:“此事你們不能參與,休要再動腦子,不想掉腦袋挨板子,就什麼也別問。”
曹節左右瞄了眼許儀三人,然後才學着他爹曹操的模樣,眯着眼睛接着問道:“那我總可以參一股吧?”
看着曹節一臉的財迷相,袁雲伸出拇指和中指,然後舉到這個小財迷面前,曹節以爲有什麼奧妙,立刻俯首過來瞧,一下就被袁雲彈中了腦門,疼得她只能抱着腦門鑽到曹清河懷裡告狀去了。
就在一衆人都在笑曹節的反應時,只聽大堂之外突然傳來一聲吶喊:“報!許都西城外五里發現敵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