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曹昂一臉得意的表情,袁雲只感覺有些頭疼,如今那些用投石車發射的火藥彈終於在自己的建議下,改成了更加安全的火藥包,即便如此曹昂也不用這麼得意吧?因爲投石車的射程實在相當有限,加之落點的不可確定性,所以完全沒有定點殺傷的能力,對付大批隊的攻城人羣倒是可以,要是想單獨除掉戰場上的誰,除非你將十幾架投石機瞄準一個地方發射,就這樣還要撞大運才成。
袁雲對於三國時期的那些武將陣前單挑,一直心生嚮往,但是看到許都的很多野人後,他就放棄了想法,所以就尋思着以後不管遇到多麼威猛的武將,只要一炮過去就將對方連人帶馬一起炸得四肢亂飛,這纔是最適合自己的戰鬥方式,如今這些投石機自然讓人失望,但是不久的將來,也許另一種武器就不一樣了。
不過曹昂也是夠聰明的,竟然創造了石雷,這種石雷長兩米,一次裝填鐵砂兩斤多,放置在城外空曠的地方,只要利用火箭引燃,爆炸後可將五十米範圍內的敵人全部穿成篩子,爆炸產生的衝擊波更是能把人活活震死。這東西袁雲只在抗日戰爭時期,見我威武的八路軍用過,不想曹昂竟然也可以創造出來。
呯!一聲巨大的響聲在許都北門外炸開。
看着逐漸升起的黑煙,還有地上輻射狀延伸開的衝擊波,袁雲就覺得守衛許都實在是一件非常無趣的事情,敵人如果攻來,先是會享受一遍投石車火藥包的洗禮,然後還有時不時在腳邊炸開的石雷,最後好不容易衝到了城牆邊,又是一輪手雷的轟炸,要是這樣還能爬上城牆,對方就不是一支人的軍隊,是神魔。
曹操的大軍已經離開大半月,許都城牆上也多出了很多的投石機,那些石雷也被曹昂擺的城外到處都是,虧他還知道僞裝,弄的跟土地裡的石頭一般,而至於那些手雷,守軍八千,他就配了十五萬顆,每人幾乎人手二十顆,這還是已經填裝好的,城守營內到目前爲止還在不停的製造,也不知道曹昂是怎麼想的?難道覺得對方會派十萬大軍攻來不成?
城牆上的軍士在實驗這些火藥武器的時候,城內還在進行着足球聯賽,典滿的隊伍一路過關斬將,離着冠軍只有一步之遙,明日就可以分出勝負,爲此袁雲再動了勸說典滿踢假球的念頭,因爲典滿的賠率已經到了八比一,要是典滿故意輸球,那麼他們瞬間可以賺到八萬貫,加之前面的所獲,這次球賽就可以入賬二十多萬貫,遠遠超出了答應郭嘉的十萬貫。可惜,如果自己真找典滿說這事,他一定會嗤之以鼻孔。
還有就是那魔神司馬懿,上次騙了自己五百文,最後自已派人去打探,這混蛋竟然把那小木牌賣的全場都是,尤其是到典滿後來逐漸取勝,他的木牌就賣得越來越好,因爲他木牌上預判最後冠軍就是典滿隊,後面幾場比賽因爲有他那破木牌的分析,導致夏侯楙組織的賭球莊家虧損了不少,辛虧了自己加入了點球這個無比偉大的設計,讓比賽出現了很多運氣的因素,否則司馬懿那混蛋差點就毀了自己的計劃,這場子早晚有一天是要找回來的。
“袁大哥,袁大哥,你看我的風箏飛得多高?”曹節喜滋滋的從城牆的另一頭跑了過來,手裡的風箏已經飛得很高了,這丫頭這些日子一直黏着自己,還逼着自己給她做了一個更大的風箏。
看着天空不斷舞動着尾巴的鳳凰風箏,袁雲苦笑一聲,這兩天快被他們幾個小傢伙折騰瘋了,曹丕每日都想去球場看球,可是帶着他去了吧,他又在球場邊四處溜達,根本不是爲了看比賽,更像是在找人,要不是確定這小子才十歲,袁雲肯定認爲他是看中了誰家的閨女,所以才找的如此辛苦。
曹彰就是個小棒槌,走到任何地方都必須把他抓在手裡,否則一個不留神,他不是想找那些熊漢單挑,就是與路邊的野狗發飆,教他算數題,這貨到現在分不清楚爲什麼一加一不能等於一十一。
曹植這五歲的孩子,現在滿腦子就是想盡各種辦法想去見識下青樓,有幾次甚至偷學那些才子文士喝酒,結果把自己灌醉了,在袁雲的書房裡胡言亂語了一下午,最後吐的滿牀都是,才總算睡着了。
這麼看來反是曹節最是乖巧了,雖然總是變了方的噁心自己一下,說話又總是很毒辣,加之小姐脾氣上來就會摔東西,還有就是喜歡四處傳自己的閒話,喜歡跟大姐要零花錢,喜歡騙二姐的首飾,喜歡哄青兒唱歌給她聽,喜歡在睡着後罵他袁雲是神棍,喜歡……等一下,這小妮子還是很討厭。
“咱們今天吃什麼?昨天那些炸豬排很好吃,袁大哥再做再做。”曹節衝到袁雲身邊,就開始收線,準備拿了風箏後就回袁府吃飯,做飯的自然必須是袁雲。
袁雲看了眼天上逐漸落下來的風箏,然後搖頭道:“今天你清河姐讓我們去她那裡用膳,炸豬排就別想了。”
曹彰聞言立刻從一個已經被他‘打倒’的守城兵身上蹦了起來,然後吆喝道:“袁大哥在清河姐那也可以做炸豬排啊,反正離着廚房也不遠。”
一腳將曹彰踹翻,指揮一個士兵接着跟他打,然後把爬上城牆邊緣,擺出一副大才子遠眺山嶽的曹植給拉了回來,接着掰開拽着自己央求去球場的曹丕,這纔對着在一邊看熱鬧的曹昂比了箇中指,真是悲催的幼兒園阿姨,媽的,現在一天的時間都要耗在這幫小魔王身上,要不是青兒跟着照料,估計他袁雲早就要瘋了。
……
“派往宛城的探子回報說張繡一直沒有輕舉妄動,此刻宛城在我父親出征後,只是禁閉了城門,封鎖了沿途的關隘,卻並沒有出兵的跡象。”在返回曹府的車架上,曹昂很嚴肅的說道。
袁雲很感激在返程的時候,曹昂把曹節那幾個小混蛋都裝在了另一個車廂裡,自己總算可以透口氣了,只是可憐了青兒,還要過去照料。
舒服的伸了個懶腰,袁雲纔回道:“張繡不來最好,我們守衛許都就輕鬆許多,雖然浪費了你做的大量準備,但是沒有戰事就是好事,曹司空他們在前線也心理踏實些。”
曹昂點頭道:“我的準備工作不算什麼,雖然辛苦些,但是如果張繡不來,至少可以少死些人,許都只留下了八千守軍,五千還是新編入的士卒,年紀都不到十八歲,要是一旦開戰,這些人恐怕死傷慘重,所以張繡不來,我最是開心。”
仁厚是好事,但是袁雲倒是希望曹昂再狡詐點,畢竟這個亂世要活下來,靠着仁厚實在猶如過獨木橋,踩空一次就完蛋了。晃了晃腦袋,甩飛了一些不吉利的想法,這才接道:“袁術那邊的情況如何?還有朝堂上的反應如何?”
曹昂回道:“袁術號稱整軍三十萬,決定死守壽春,並且發下毒誓,要與我們曹氏血戰到底,呂布和劉備的兵馬也動了起來,只是呂布那些騎兵向着壽春附近開拔,卻日行十里,真要等他參戰,恐怕我父親已經大勝而歸了,劉備倒很是積極,手裡只有八千人馬,他也帶了六千人蔘與了聯軍,算來還是個忠義之輩。至於朝堂上,我倒並不擔心,文若先生的手段還不是那些朝堂內的老官們可以戰勝的,加之我將禁軍將領全部替換成了曹氏子弟,一些有異心的也生不出大亂。不過最近倒是有荊州一些有意思的消息傳來,說是劉表打開了通向許都的關隘,決定與我們進行商貿了,這劉表估計也是看清了裡面的利益,光是食鹽一項,每年劉表就能有大量的稅收,這以後雲弟想去他的領地內開那什麼酒店,也不是不可能。”
袁雲聽曹昂一提到劉表開放關隘,心裡就開始盤算着能賺多少,這麼粗算一下,許都目前只有食鹽和烈酒兩項可以造成貿易逆差的貨物,如果再多給些時間,以後自己的作坊擴大後,就會產生大量先進的東西,這貿易逆差則會越來越大,直到有一天讓劉表領地內的貨幣也能被自己操控,那就可以不用打仗了,光靠經濟就可以把對方拖死,然後只要煽動劉表領地內那些變成一無所有的人們造反,很快荊州就是囊中之物,估計真這麼順利的話,後面的赤壁之戰都可以省了。
只是劉表爲何選在這個時候開放關隘,那些羣山間的關隘已經關閉了這麼久,不僅阻礙了曹氏這邊過去,也阻礙了劉表那邊的人過來,雙方基本都成了絕緣體,這時候開放,難道是覺得曹操已經帶大軍去了袁術那裡,所以就感覺安全了?劉表這人膽子確實很小,實在不明白膽小之人是如何思考問題的。
看了眼對面並排而走的車架,曹節正努力的把腦袋從車窗裡探出來,然後使勁的對着自己吐舌頭表示抗議,袁雲嘿嘿一笑,隨手拉上了自己車架的紗簾,然後對着曹昂接道:“袁紹那邊有消息沒?”
曹昂頗爲玩味的看了眼袁雲,然後回道:“你是問那被你打成殘廢的袁熙吧?袁紹見了袁熙的樣子,氣得幾天吃不下飯,本來要跟我父親興師問罪,結果在知道袁熙藏了一行館的刺客後,便忍耐了下來,加之公孫瓚竟然十分意外的從龜殼裡殺了出來,一連衝破了袁紹設置的好幾處營寨,所以袁熙的事情他就全當了沒有發生,算雲弟你好運,否則少不了父親一頓責罰,對了,袁紹似乎在袁熙回去後,就急着給他成親,找了好些世家大族的女兒,結果袁熙全部拒絕了,半分情面都不講,還使得那些世家大族爲此十分惱火。”
“嗯?還有這事?袁熙竟然會拒絕女人?他不是隻要對方是母的,連豬都不放過的人嗎?怎麼會拒絕呢?啊,對了,那些選給袁熙的準媳婦裡面是不是有個叫甄宓的?”袁雲突然疑惑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