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這是我們辦公室秘書小胡。?”李主任向祈冰介紹說，正準備轉向小胡介紹祈冰時，小胡先笑了起來：“哦，是你啊。”
“你們認識啊？”李主任甚是詫異。
“哪裡認識啊，只是剛纔在底下遇到了。”
“謝謝你，要不是你告訴我組幹處，我還得在樓下瞎轉一氣呢。”
“哦，是這樣。對了，祈副主任，我們這個小胡就是個熱心腸，喜歡學雷鋒做好事呢。呵呵。”
“李主任，您是誇我呢，還是貶我呢，呵呵。”
“是誇，是誇。這樣吧，小胡。你先通知一下舒主任，然後祈副主任這裡你去安排一下，讓他熟悉一下環境，認識一下同事，辦公的地方收拾整理一下。”
“好，好，遵命，李主任。祈副主任，走吧。”小胡先行出了門，祈冰謝過李主任也跟隨小胡出了辦公室。
外間就是工業辦的辦公室，分佈着六張桌子，這裡有一個主任，兩個副主任，還有三個秘書。主任單獨佔據一邊，前面是一排沙發。其他人員佔據一邊，祈冰和另一個副主任相對而坐，桌子挨着桌子，三個秘書的桌子順着往前排幾乎快到門口了。主任是個男的，姓舒，年約五十歲左右，身材有點胖，眯縫着眼，總像在笑的樣子。另一個副主任是個女的，姓文，戴副近視眼鏡，表情冷淡，不苟言笑，看上去祈冰小一些。除了小胡，還有兩個秘書，小戴和小朱，一男一女，都比較年輕，像是剛出校門的大學畢業生，看上去顯得清純許多。
小胡一一介紹過他們之後，然後指着文副主任對面的辦公桌對祈冰說：“祈副主任，這是您的辦公桌。我這就去後勤處給你領些辦公的文具用具過來。”
“好的，謝謝你。”
祈冰走到桌前，拉開椅子，正準備坐下。舒主任突然開口問道：“祈副主任，你是二輕局過來的吧？”
“是啊，舒主任。”祈冰一邊坐下，一邊回道。
“能到這裡來的，都不是一般的背景啊，呵呵。”舒主任話中有話。
祈冰尷尬地笑笑：“哪來什麼背景，組織調動，組織調動。”
“對，對，你說的不錯，組織調動。呵呵。”舒主任語帶暗諷，笑裡藏刀。
祈冰覺得話不投機，沒再言語，顧自打開公文包，拿出工作記錄本準備記點什麼。
“祈副主任，你先不忙寫，我把你的工作先行安排一下。我呢，是主任，這裡的一把手，”舒主任說到一把手這裡的時候，有意加重了語氣，把這三個字的音拉得比較長，以顯示他不可撼動的老大地位，“你是二輕局的幹部，熟悉這個行業運作，你呢就負責原來二輕局、一輕局、醫藥局等等這些方面的工作，具體事宜呢，等小胡回來她會把相關係統名單和管理事項告知你的。另外呢還要跟隨相關領導，協助領導工作。你做過辦公室主任的，應該知道一些基本程序的，這我就不多說了。”
“知道了，舒主任，我剛來，以後還得請舒主任多多關照啊。”
“哪裡，哪裡，都是同事，不必客氣，你來自基層，經驗豐富，這方面我還得向你學習呢。呵呵。”舒主任笑得狡黠。
一直沒吭聲的文副主任這時開了腔：“哎喲，我的舒主任，什麼時候您也變得這麼謙虛起來了啊。”
“我一直就是這麼謙虛啊。”
文副主任看看祈冰，隨後搖搖頭不再吱聲。
雖是剛到這裡上班，祈冰就開始感覺這裡的氛圍很是壓抑、晦暗和怪誕。這些人雖是初步接觸，給人的感覺就是譏諷、猜疑和防範。此時祈冰的心裡像是壓了一塊大石頭，有點喘不過氣來。
隨着蹬蹬的腳步聲，小胡抱着一摞辦公文具和用具急急走了進來。
“給，祈副主任。”說完，小胡便將懷裡的東西一股腦兒放在祈冰桌上。
“謝謝，謝謝。”
“客氣什麼呀，你是副主任，我做這點事是應該的啊。哦，對了，舒主任說了，以後我在你手下工作，做這點事不更應該嗎？”
“舒主任偏心，本來你是跟我的，結果，哎，這麼優秀的人才，可惜囉。”文副主任冷不丁冒出一句。
“你不是有小朱嗎？人家更優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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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朱和小戴也被拉扯進來，一時你來我去，像是到了人聲鼎沸的集市，熱鬧不已。
“行啦，別爭了，甭吵了，讓李頭聽見，有你們好看的，歸位，各人做各人的事。”舒主任不忘擺出一把手的架勢。
這一天祈冰紮紮實實在辦公室呆了一天，通過學習文件、工作內容、內部規定，大致搞清了自己工作的職責範圍，工作重心。
儘管辦公室的氛圍讓祈冰有些不太適應，但是他也是在局裡做過的，機關不同於企業和基層，機關高高在上，人浮於事，得過且過，那是通病，在目前情況下那是免不了的，改變不了的。祈冰只是覺得這種通病在市一級的機關裡應該有所收斂和改變，然而問題是依然故我，這讓祈冰心裡有些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