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帥...平江伯去伏擊皇太極了....”
何可綱把事情的前因後果還有陳子強的謀劃說了一遍,到了這時洪承疇已經冷靜下來了,畢竟是名帥,認真地聽完何可綱的話,思索後點點頭。
“要說平江伯這策略是正確的應對,也是難得的好計謀,只是他不該自己去啊。”
洪承疇感慨地說了一句停下,祖大壽可不管對不對,怒目瞪着那兩人喝到:“你們是武將,衝鋒陷陣不是該咱們武將上嗎?平江伯身份何等尊貴,出了事誰能擔得起。”
兩人委屈地說不出話,陳子強強勢啊,不然他們去,硬是要自己出動誰能攔得住啊,幸好此時方正化說話了。
“好了大壽,那頭老虎連皇上都拿他沒轍,埋怨他兩幹嘛,咱們還是合計合計接下來的事要緊。”
祖大壽怒哼一聲,這才作罷,幾個主要將領人等聚在議事廳商議,最後達成一致,既然陳子強已經走了幾天了,也沒傳回消息,應該事情是按照他的預測走向的。
再說東江鎮已經恢復過來,還參與此次戰役,說明他是全盤考慮過這事了,盲目地出兵去救援可能打亂原來的部署。
洪承疇不是庸才,否則皇太極不會那麼重視他,這是一個真正文武雙全的人物,沉思後下令道:“到達錦州的軍隊加入城池守衛,和原有的士卒輪換,儘量減少我軍的傷亡,後續還在路上的軍隊由祖大壽率領,不要進錦州城,從松山附近直插右屯去,在那裡等候平江伯,派出探子往三岔河方向搜索我方的消息,迅速回報。”
遼西走廊地勢多山地,故而明軍在連失瀋陽,遼陽等重地後還能堅守至今,特別是大小淩河橫貫東西,截斷北方南來的韃子,錦州城背靠松山杏山等地,易守難攻,故而韃子很少有機會攻下此城。
其實遼陽等地也是難攻取的城池,當年要不是漢奸打開城門,接應韃子進來,後金不可能攻下那裡,畢竟那時候的後金攻城設備簡陋,只能靠人命去堆積。
大明開國時那些戰將堪稱無敵,但攻打遼陽的蒙古殘軍都死傷無數,遑論後金跟他們相比差的不是一點半點。
這不是詆譭滿清的實力,而是事實如此,沒有一個朝代像滿清得到江山那麼容易的,基本沒打過幾場大規模的戰役,大明是生生的被自己人給弄垮了。
明朝建立時那是真正的腥風血雨,蒙元的強大是有目共睹的,即使是被趕出中原,還是有實力反攻的,不過是自己作死,底下將領人人不想打,都想着掌權,回到草原了還在爭奪不休,硬是分成達旦和瓦剌兩支。
吳三桂要是不放開山海關,滿清想入關都要打上好幾年,這跟徐達常遇春等人攻無不克,實在是沒有可比性。
祖大壽領命後急忙召集自己的手下,嚴峻的臉上看不出一點笑容,沉聲說道:“此次接應平江伯都給老子提起精神來,若有人敢拖後腿,別說老子不講兄弟情義,老子絕不會姑息,都明白了嗎?”
“是...將軍放心,誰敢亂來老子砍了他。”
祖大壽的家將祖寬嚷嚷地叫道,斜睨着廳中衆將,大家對這憨貨無語,但也深知此番祖大壽是說真的,轟然大叫領命。
要說遼東軍就不得不說關寧鐵騎了,所謂的關寧鐵騎不是遼東軍,後世許多人把他說成是遼東軍是錯誤的。
嚴格來說關寧鐵騎是私軍,他是天啓年間明軍廣寧大敗,被漢奸賣了城池,致使六萬遼東軍崩潰,上百萬遼民南遷。
祖家是李成樑的家丁出身,衆所周知李成樑最強悍的軍隊正是這些家丁出身的李家軍,祖大壽模仿李成樑,在南遷的遼民中精選跟韃子有血海深仇的人員,組成祖家的家丁隊伍。
這纔是關寧鐵騎的前身,連曹文昭都是出身這裡的,明廷從來沒有關寧鐵騎的概念,崇禎元年十多萬不甘心被後金統治的蒙古人依附明朝,祖大壽又從中挑選一批人加入其中。
這纔是關寧鐵騎的雛形,通共只有九千人,到崇禎二年袁崇煥被捕,祖大壽退出山海關,還是孫承宗讓馬世龍親自去請的。
隨後祖大壽領着這些家兵再次入關,跟着孫承宗接連收復四座城池,顯示出這些人的善戰,崇禎有些猜忌了,就把他們分爲三部分。
其中祖大壽自領三千駐紮關外,後來跟着祖家投降了滿清,被列入漢軍八旗,祖大樂領着三千入關剿匪,一直沒有出關,後來被李自成等消磨殆盡,另外三千人由吳襄率領,後來跟了吳三桂。
而關寧鐵騎這個詞是明朝滅亡後,順治九年吳梅村在寫書時提出的,可以想見關寧鐵騎跟孫承宗袁崇煥沒有一點關係,那純粹是祖大壽的家兵。
他們的統領一直都是祖家的人,吳襄是祖大壽的妹夫,吳三桂是他的外甥,外人是根本領導不了這支軍隊的。
祖寬正是如今這些家兵的統領,祖大壽身兼總兵不可能只帶領自己的家兵,故而祖寬牛氣也是正常的。
既然名稱是鐵騎,當然是騎兵部隊,因其成員複雜,除了遼東的遼民,還有河北山西等地善於馬戰的人員,曹文昭就是山西人。
更多的是蒙古人,這些歸附的蒙古人恨死了後金,作戰極爲兇猛,加上這些人人手一杆三眼銃,火力極爲強大。
祖大壽領着大軍一路北行,遠遠地避開錦州城,向右屯的方向而去,騎兵自然先行,祖寬很快就到達了右屯。
發現這裡風平浪靜,馬上派出兩撥人,一撥往回走去向祖大壽報告,一撥順着三岔河的方向搜索,去看看陳子強那邊到底如何了。
“統領...平江伯回來了,正在回來的路上,讓我們做好準備,皇太極的大軍在後面追着他們,別讓他們偷襲了咱們。”
氣喘吁吁的探子回來,忙不迭地彙報着,祖寬從座位上跳起來叫道:“在哪...裡我們遠不遠...平江伯如何了...有受傷嗎?”
祖寬作爲祖家人自然明白自己家主關心陳子強,故而先問的就是他的安全,至於打贏了還是輸了他是無所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