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道:“獻王妃除去身受重傷,還有多年慢毒的跡象,但王妃並不知道自己因何中毒,一時半刻查不出所中何毒。”
王子獻狐疑的看了眼能說話了的新娘子,道:“即是多年慢毒,想必事出於首輔府中。”
太醫點頭,接着道:“王爺說的是,不過,王妃的身體雖需調治,但已無大礙,未經醫治就有恢復之機,真乃奇事,或許...和吐出的淤血有關也不一定。”
聽太醫不可思議的語氣,梓萱忍俊不禁的抿嘴一笑,世上奇事雖有,但多數以另有隱情居多。
這時,外頭傳來一道尖細的聲音,“皇上口諭,請獻王、獻王妃移駕內堂覲見。”
梓萱和王子獻異口同聲的應承接旨。
待內監走後,梓萱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咳,王爺,我…妾身就這麼去嗎?蓋頭用不用掀?”
王子獻看了她一眼,推着輪椅到她跟前,用喜秤掀開蓋頭,只見眼前人膚白貌美,明眸皓齒,神色間是不諳世事的懵懂。
只一眼,他清清淡的移開眸子,道:“走吧。”
梓萱終於徹底擺脫了蓋頭內刺眼的紅,不太適應的看着四周。
心想,他既已掀蓋頭,回頭也不用再蓋,按規矩,這親,算是成了。
王子獻快到門口時,聽身後還沒動靜,回頭看了眼。
梓萱正好也看着他,心中莫名歡喜,默默讚道:和帥哥在一起,心情也跟着美麗。
王子獻下意識的避開她的目光,淡漠的說道:“王妃還不走?”
梓萱不急不緩的站起來,道:“王爺莫急,妾身這便來。”
妾身……王子獻挑了挑上眼,不知爲何,聽她說妾身兩字時,很是彆扭。
“嗯。”他沉聲道:“太醫也一同去吧。”
說罷,便讓䢻七推他去內堂。
䢻七若有所思的看了眼會說話的王妃,除了警惕還是警惕,娘告訴過他,漂亮的女人盡惹事。
內堂不遠,梓萱抓緊跟上王子獻,走在他輪椅側旁。
䢻七生怕尚且身份不明的王妃,對主子不利,鋒利的目光緊緊鎖定着梓萱的一舉一動。
梓萱感覺背後如有芒刺,很不自在,可每每回頭時,卻什麼都沒有捕捉到。
終於到了內堂,拜見完皇上皇后,一旁身形高大、膚色偏黑的張赫舅舅,激動的說道:“萱丫頭,你真的可以說話了!”
“嗯!”梓萱乖順的點頭,道:“舅舅,我吐完毒血,就能說出話來了。”
她一句說出要點。
舅舅一聽毒血,立馬蹙眉追問到:“毒血?快告訴舅舅怎麼回事?難道有人謀害你?”
他目光復雜的掃了眼王子獻,聽說皇上賜婚時,這廝就曾找過皇上退婚被拒,難道拒婚不成,想毒死萱丫頭?
梓萱看出了舅舅的懷疑,立馬道:“舅舅,我也不知怎麼中毒的,但剛剛爲我診脈的太醫說,我是慢性毒發。”
“我今日才初到王府,中的卻是日積月累的慢毒,若非皇上賜婚,將我嫁與王爺,梓萱怕是不明不白死在孃家,都未可知。”
說罷,梓萱委屈的落下兩行清淚。
這時,王子獻開口道:“王妃所言句句屬實,兒臣身體病弱,還請父皇做主,徹查此事。”
太醫也上前,作揖稟告實情,末了道:“王妃確實身種慢毒,且不是一日之功。”
梓萱沒想到王子獻居然會爲她說話,不由感激。
張赫也明白了,此事與王子獻無關,他朝皇上跪下,鏗鏘說道:“皇上,我妹當年難產死於李家,萱丫頭是她的獨女,竟在自己家中遭人暗算,無非欺她生母早逝,無人照料,還請皇上明察。”
嘉帝道:“首輔府中竟出此事,朕即刻下旨,讓大理寺前去查辦,還獻王妃公道。”
梓萱跪恩:“謝皇上。”
嘉帝讓她平身賜座,慈愛的看了她一眼,這女娃倒是明辨是非。
梓萱恭謹的坐下,又聽他們說了好一會,皇上皇后才離開。
張赫離開時,不放心的看向她,道:“萱丫頭,日後若有難處,一定要告訴舅舅,舅舅爲你做主!”
梓萱懂事的點頭,舅舅是真疼愛她的,這些年時不時會去李家看望她,也正因爲他會去看望,繼母王氏才只敢下慢毒,不敢動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