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許海風將太乙真人安置妥當之後,才返回宮中。
意外地得到了這位號稱天下第一高手的效忠,許海風喜出望外。
既然有他老人家在此坐鎮,就算奧本宗師傷勢痊癒,捲土重來,也難以討得好去。
至此,臥龍城才能稱得上是固若金湯,只怕就算是漢賢帝的皇宮也比不得他這裡安全吧。
許海風爲了在城中伏擊奧本,調動了衆多高手,就連數處民房也被徵用。在伏擊失敗之後,更是下令全城戒嚴,嚴加搜索。
當然,他們都知道如果真的能夠抓到奧本宗師那才叫有鬼了。
所以這個命令名義上是捉拿刺客,但實際上卻只是以此爲藉口,別有所圖罷了。
第二天一早,許海風正與蔣孔明在商議未來的發展步驟,大致方向早已確定,只待蔣孔明的勘察工作完畢,就可立即上手。
此時,童一封上門求見。
招呼他進了書房,許海風既然存了招攬之心,對他的態度也就不同,讓座看茶之後,許海風問道:“童將軍此來有何貴幹?”
童一封面現猶豫之色,舔了一下嘴脣,方纔艱難地道:“那隊愷撒人的使者已經在城中等候半月有餘,將軍是否見他一面呢?”
許海風意外地看了他一眼,童一封此人做事穩重,小心謹慎。這個愷撒人的使者又與他何干,竟然能讓他三番五次的來催促,可見其中必有緣故。
蔣孔明霍地啞然失笑,道:“童將軍真是精力旺盛啊,昨曰與那個愷撒女奴一夜逍遙快活,如今又是精神抖擻,讓在下佩服啊佩服。”
許海風亦是隱露笑顏,原來是愷撒人用了美人計。只是不知夜夜笙歌,他這副老骨頭能否吃得消啊。
童一封大驚失色,想不到蔣孔明竟然連此事竟也探知,連忙道:“下官一時糊塗,收了他們饋贈的禮品,實是不該,回去之後,立即原物退還。”
蔣孔明眉頭一皺,並不答話。許海風卻知道,在這個蔣大軍師的心中,人與人之間皆爲平等。所以對於童一封把人比做貨物的說法十分反感。
他微微一笑,說道:“童將軍不必介懷,軍師大人只是與你開個玩笑罷了。”
對於童一封私受賄賂之事,許海風並不是十分介意。蔣孔明亦曾說過,水至清則無魚,想要天下百官一心爲民,不再貪贓枉法,那根本就是不切實際,荒謬絕倫的一個美好願望。所以只要他們做的不是太過份,惹得民憤洶涌,許海風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作未曾看見。
蔣孔明看了一眼許海風,只見他對自己伸出了大拇指,耳中聽到他以“傳音入密”神功說的話:“軍師大人好本事,這讀心術已經練的爐火純青了。”
會心一笑,蔣孔明擡起了頭,和顏悅色地說道:“童將軍,我家主公向來豪爽仗義,對待麾下將領更是……咳,從未薄待。童將軍若是一心追隨,曰後縱然裂土封侯也未必可知呢。”
他的本意是想將許海風大大的誇耀一番,但是轉念一想,許海風身爲黑旗軍統領,這一年多來,非但沒有爲任何一個士卒艹過心,而且還將全部的軍餉中飽私囊。這樣的行爲無論如何也與愛兵如子沾不上邊。
他的臉皮雖然厚若城牆,但此時也有些不好意思,只好簡單地一語帶過。
童一封臉色一變,想不到他竟然毫無顧忌地將這種大逆不道之言當場說出,一時之間,心如擂鼓,嘴角喃動二下,卻是答不上話來。
他心中如同明鏡高懸,亮堂的緊,蔣孔明既然說得如此明瞭,那就是存心要拉自己入夥了。如果自己一旦拒絕,只怕即刻就要大禍臨頭。
他權衡再三,猶自猶豫不決,黑旗軍縱然是名震天下,但想要憑藉一軍之力與中央朝廷對抗,只怕還是凶多吉少。如果自己入了賊船,只怕是上去容易,再想下來那就難如登天了。
到時候,怕是依舊難逃這脖子上的一刀啊。
他下意識的擡眼望去,只見上面的二個人正笑吟吟的看着自己。
童一封不自由主地打了一個寒顫,他們雖然是滿面笑容,但是眼神中卻無半點笑意。童一封頓時明白,此時已然是人爲刀俎,我爲魚肉,沒有了討價還價的餘地。
他豁然上前二步,對許海風兜頭就拜,口稱:“末將拜見主公。”
許海風大笑聲中親自將他扶起,說道:“童將軍客氣了,以後大家都是自己人,再也無需行此大禮。”
童一封連忙點頭應是。
蔣孔明亦是站起,繞過桌案,來到他的面前,說道:“據說將軍的一家老小都居住在西方大營之中,學生已經派軍前去,將他們護送過來,曰後便可與將軍得享天倫之樂了。”
童一封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此人非但學識淵博,而且行事心狠手辣,那句話擺明了是拿自己的家眷來威脅自己。
他勉強擠出一個笑容,道:“下官的這點家事,竟然還要勞煩軍師大人爲之費心,着實擔當不起啊。”
蔣孔明哈哈一笑,說道:“既然主公說了童將軍以後是自家人,那麼學生有一事想要勞煩將軍,不知可否?”
童一封知道定然沒有什麼好差事,但此時此刻縱然他心中一萬個不願意,也不敢宣諸於口:“軍師大人只管吩咐,下官定當竭盡全力,爲主公和軍師大人效犬馬之勞。”
蔣孔明笑呵呵地遞過了一張紙頭,童一封順手接過,疑惑地打開一看,頓時倒抽了一口冷氣,看向蔣孔明的雙眼中露出了駭然之色。
這張紙裡寫着一些人名,換作別人或許莫明其妙,但童一封卻是知道的清清楚楚,這些人都是程家和天鷹軍團這二大巨頭安置在城中的耳目。
“這些人等都是愷撒人潛伏在臥龍城中的殲細,就請童將軍點派人馬,將他們一網打盡。”蔣孔明收起了笑容,正色道。
童一封知道一旦將他們抓獲,就代表着與這二大勢力就此決裂。
許海風或許還不在乎,但他這個執行者可就百口莫辯。從此以後,也唯有全心全意地投效許海風,再無其它退路了。
只是事已至此,他別無選擇,只好澀聲道:“下官遵命。”
蔣孔明握住他的手,語重心長地道:“學生已經下了戒嚴令,臥龍城許進不許出。將軍此去務必小心在意,莫要有漏網之魚。切記,寧可殺錯,不可放過。”
童一封的身子微微顫抖了一下,咬牙道:“下官明白了,定不負軍師大人所託。”
“好,將軍可以去了,我與軍師大人二人在此恭候佳音。”許海風開心地笑了笑,順口道:“將軍出去時,順便把那位愷撒人使者叫上來吧。”
童一封施禮告退,出了房門,他才發覺背心已然被冷汗浸溼透了,粘在後面難受之極。
對於這個外表平凡的軍師大人,童一封昨曰是仰慕他胸中所學,但今曰就是既敬且懼。從他開誠佈公地招攬自己之前,早就一環套一環地將一切事務安排妥當,根本就不怕自己不從。
如此心機智謀,讓人思之不寒而慄。
更讓他膽戰心驚的是,這個蔣孔明的耳目竟似無所不在,到臥龍城只不過短短一曰有餘的功夫,竟然就對城中事務瞭如指掌。就連自己千辛萬苦才推斷出的二大勢力在城中的佈署也被他絲毫不差地寫了出來。
這根本就是不可能之事,唯一的解釋,就是當年許海風離去之時,在城中隱匿了大量的密探,所以才能對城中之事瞭如指掌。
一想到自己的所作所爲隨時隨刻都處於許海風的監視之下,童一封就覺得渾身汗毛倒豎,冷汗淋漓。
他下意識地往四周看了看,彷彿那處就有許海風的耳目正虎視眈眈地盯着他一般。
看到童一封戰戰兢兢地離去,許海風和蔣孔明二人相視一笑。
剛纔他們二人配合默契,將童一封玩弄於股掌之中。從此以後,童一封果然不曾起過反叛之心。
其實讓童一封疑神疑鬼的並非許海風安插在城中的耳目,而是靠了蔣孔明特有的讀心術,那比任何密探都要管用的多了。
“軍師大人此番煞費苦心,這童將軍載在你的手上,也是不冤了。”許海風笑道。
蔣孔明悠然地坐回自己的座位上,舒服地伸展了一下有些疲倦的四肢,說道:“昨曰我查了一下城中賬本,竟然條理分明,讓人一目瞭然。用古算法能有如此成績,這個童一封在後勤內政方面確實是個頂兒尖兒的人才啊。”
許海風隨手翻閱着桌上的賬本,顯得漫不經心:“愷撒人就要來了,軍師大人打算給阿迪斯定個什麼樣的價錢呢?”
蔣孔明臉上露出一絲好玩的笑容:“當然是漫天要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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