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刑默然之外,其餘極大高手,在如此強大動力下,也紛紛突破了金丹期,在如今的修道界之中,增添了許多生氣。
當然,除開這些事情之外,還有一部分事情,讓人心中有些詫異,那就是,隱藏了千百年的邪道似乎有重新出世的跡象,這幾年來,修道界各地都出現邪道高手,屠村滅鎮,修煉惡毒功法的現象,還有魔道,似乎也蠢蠢欲動。
九州之地,道魔邪三道,以正道爲首,在中州附近幾個大洲擁有莫大威望,在這幾個州之中,魔道和邪道勢微,除了這幾個州之外,另外幾個州,魔道和邪道日盛,哪裡雖然地貌廣袤,但是人口稀少,妖族氾濫,因此,使得哪裡的人十分彪悍,更加詭異莫名。
其中最著名的便是滁州,因爲有大海相隔,從中州等州過去,十分的不方便,更是造成了哪裡妖魔爲患,妖人遍地的特殊景象,魔道之中最爲強大的真魔宗,便是哪裡一等一的大派,除了少數妖族勢力之外,哪裡幾乎就是一家獨大。
整個九州,可以用這幾個字概括,中州富饒,道門大昌,邊錘之地,妖魔興盛。
只不過,這麼多年來,道門一直十分興盛,因此,造成了妖魔邪等幾大勢力萎靡,九州保持了表面上的平靜,除了傳說之中的瀛洲消失不見以外,所有門派勢力表面上維持了一個大矛盾沒有,小衝突不斷的景象。
昆州的位於東方,臨東海,從中州過去,一路向東,幾乎沒有遇到什麼阻礙,一路風馳電掣,半天之後,便看到了那條久違了的山脈,壽山山脈,那一條長龍般的山脈,綿延數萬裡,福澤一方,若是沒有這條山脈,恐怕也沒有靠壽山生存的數百萬人。
每逢春秋兩季,山上風景便十分怡人,各大道觀寺廟開放,便會迎來不少人,就連幾大道門,在這個時候,也會開放部分景觀,供遊人觀賞,這已經形成了部分傳統。
一路飛來,看到不少人羣,在山間徘徊遊蕩,這一番情景,落在布衣眼中,是那樣的親切,雖然他沒有走過幾個地方,但是這裡畢竟是他的出生之地,與生俱來,便有一種親切的感覺。
到了壽山山脈,就等於到了自己的家,布衣神識一掃,輻射數千裡地,很快便找到了那個養他生他的地方,他猶豫了一番,沒有直接下去,而是飛往附近的大城。
布衣的村莊,還在山中,距離大城極遠,最近的大城,也有數百里地,就是這樣一個大城,布衣也沒有去過,如今自家已經能夠飛天遁地,去一下城中,全當留念。
近鄉情怯。
布衣的確感覺自家心中有些酸意,不敢直接面對。
這片地方,屬於袁州府,袁州府第所在的地方,便是袁州城,規模不小,容納這片地方數百萬人口,加上壽山山脈地大物博,物產豐富,引來不少行腳商人在這裡常年駐足,收售貨物,看上去十分繁華,本地也盛產糧食,因此,袁州府第,看上去十分富庶。
布衣一落下,便悄悄走進袁州府,他沒有用任何法門,也沒有用其他能力,彷彿一介凡人一般,在城裡到處溜達。
這一刻,他彷彿一個歸家的遊子,貪婪的看着自家現在與原來到底有什麼不同。
昆州地界,與中州不同,這裡道門雖然不說興盛,也不是多麼繁華,俗世之中,很少看見除外歷練的道士,就是在大城之中,也只有寥寥兩三個道士勘查山川,監察地脈,自身法力並不是多麼強大,也沒有妖人來犯,魔道也極少,就拿壽山山脈來說,這裡就十分的太平,除了下面幾個小國家,一年四季兵亂不斷之外,修道界根本沒有多少大事情發生。
這全都是壽山道觀幾大門派的功勞,尤其是壽山道觀,有天雷上人坐鎮,有那幾個想死的妖魔鬼怪敢來這裡撒野。
袁州府第,坐落於一片平原之上,往來交通十分發達,四周遍地都是良田,往西則是壽山山脈,地理位置十分優越,布衣走了一圈,感覺氣氛十分不錯,街道兩邊,小攤之上,隨時都能聽到討價還價的聲音,時不時的出現許多爭吵聲。
走在街上,確實沒有遇見幾個修道士,倒是看到了不少江湖人士,昆州這裡,就是江湖人士發達的地方。
看到江湖人士,布衣不禁想到了自家道觀之中的李師傅,那纔是真正的江湖高手。
就在這個時候,前面傳來一陣叫喊的聲音,爭吵,叫罵,接連不斷,隨即人羣分開,出現了一條車隊,布衣定睛一瞧,原來是州府出巡。
袁州府,乃是屬於明國,並不是多麼的大,下面有八大府第,每個府第,又有許多郡縣,布衣所在的村子,就屬於柳縣,隸屬於袁州府管轄範圍,還有其餘許多郡縣,由此可見,這位州府老爺有多麼的權勢,同時,這位州府老爺,還是一位修爲十分深厚的武林高手,否則,也不會做到這種程度、
明國,到底是一個多山的國度,擁有一片平原作爲屬地,這位州府老爺可想而知。
州府老爺出巡,自然是威勢無雙,就連那些無法無天的武林人士,也不得不低頭,要知道,官服,纔是這裡最爲強大的實力。
布衣也趕緊讓路,他現在的身份,是一介凡人,不是什麼修道高手。
這一條車隊,足足排成了兩三裡地,車子只有四輛,每一個都十分華貴,前面兩端,乃是舉牌的開路官兵,中間的是都是隨行官兵和丫鬟奴僕,呼啦啦排成一行,十分氣派,一路走過去,街道兩邊人羣,大氣也不敢喘一個,生怕驚擾了官府老爺。
當那幾輛車子忽然經過布衣的時候,他心中忽然一動,神識掃出,他發現在這幾輛車子之中,有一輛車子之中,正是那位老爺,而與他同車的還有一位,確是一名道士,兩人似乎相談甚歡,而令布衣驚訝的是,那名道士,赫然是壽山道觀弟子,只是修爲不怎麼高,只有凝煞期,看那服飾,似乎是四代弟子。他眉頭忽然一皺。
車子中,州府老爺身穿一身黑色紋底,衣角袖邊均是金絲織就的華麗朝服,頭頂黑絲官帽,身體強壯有力,兩眼炯炯有神,十分大氣,面對壽山道觀的小道士,他顯然沒有過多的恭敬。
“徐子豪,這次去壽山道觀,拜訪李士尊,你說,他老人家會不會同意我的意見。”
這位名字叫做徐子豪的小道士,臉上白白淨淨,年紀大約二十有餘,十分俊朗,他看了看州府老爺,似乎一點也不怕,笑道,“李師傅在我們壽山道觀多年,潛心鑽研武道,恐怕這次也同樣不會,我看你還是白費心思,與其將這些心思花在李師傅身上,我看你還不如招募我那些師叔師伯呢。”
州府老爺嘿嘿一笑,淡淡道,“你說的是那些三代弟子吧,除了那幾位成功練就金丹的青年俊傑之外,你認爲,誰能夠助我,這次越國來勢洶洶,又有高手坐鎮,我們明國確實拿不出多少高手來,恐怕要吃虧。”
徐子豪搖了搖頭,道,“我也只是說說而已,掌門太師伯嚴令不許插手各國事務,你算是你去請,他們也不會答應,只是,李師傅哪裡,你就算去,成功機率也不算高。”
“事在人爲,希望他老家人家,能看到我是他徒兒的份上,能幫我一把。”州府老爺心中一嘆。
兩人嘰嘰咕咕,開始聊些其他話題。
布衣心中驚訝,沒有想到,這位州府老爺,居然是李師傅的徒弟,怪不得這一身武道修爲,收斂的如此之深,深的他老人家三味啊!
他國入侵,真乃是世俗界的事情,修道界肯定不會插手,就算是插手,也必定是閒散修士,門派修士斷然不會,這是修道界的規矩。
逛完了袁州府,布衣又去了一次柳縣,然後才向壽山的某一個角落飛去,哪裡纔是生他養他的地方。
他一路走來,感覺十分親切,山還是那山,水還是那水,一點都沒有變,只是遠遠看去,那山村,似乎規模大了一些,附近的山地,似乎有多開墾了一部分。
順着官道,布衣一步步走上去。心中嘆息,十多年前,他走的時候,同樣是秋天,如今回來,又是秋天,山上火紅的楓樹葉,路邊茂盛的果樹,似乎都在見證者,他們同樣經歷了無數風雨。
山村,還是那個山村。
布衣已經忘記,自家的山村到底叫什麼名字,還是他從來就沒有名字,一步步走過去,他看到了以前村長的家,哪裡似乎更加龐大,他還看到了以前自己的家,似乎旁邊又蓋了一間。
山村坐落在山腰間,下面是一片開闊地,背後則是有些平平的山脊,面向南方,乃是一處風水寶地,山村左邊的山谷之中,有一條小溪從山中延伸出來,供所有人畜的飲水,人們除了沒有太多的錢之外,倒是衣食無憂。
村口,幾個小孩正在嬉鬧,天真無邪。
布衣慢慢走進了村中。
這個時候,正是早上的時候,太陽出來不久,人們正在外面幹活,村裡並沒有多少人,一路走來,並沒有看見幾個大人,只有小孩和老頭老太太。
只是他們的身影,布衣已經認不出來。
布衣在村上隨便亂走,大概看了看,時間不知不覺便到了早飯的時候,很快,村裡人便一一回來。
布衣這個時候,纔看見那些青年人,在他們的臉上,依稀看到了幼時的模樣,他們似乎大半已經成家,另起爐竈,因此,村裡纔多了幾戶人家。
布衣心中有些寂落,躊躇良久,這才走到自家的門前,輕叩幾聲。心裡,卻不爭氣的狂跳不已,饒是他已經是金丹期的巨頭,此刻也不禁心中有些忐忑。
不知道家中,還剩下幾人。
他正想着,門開了,一個小腦袋探出頭來,是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她睜着黑亮的眼睛,看向布衣,露出奇怪的神色,“呀,是一個道士,來我家幹嘛,我家裡可沒有妖怪。”
布衣聽了之後,頓時有些苦笑不得,心中卻在問,這個女孩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