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的死的?”姜熔把鬍子拉開,湊過去往洞裡面看去。
鬍子嘎嘎嘴:“沒看出來,我就看到一雙眼睛,八成是死了。”
“是死人。”姜熔說着,掏出錘子開始敲擊洞口:“他是我上次請來的幫手。”
雷子嘖地一聲:“你的幫手厲害呀,耗子洞都能鑽!哪個門派的?”
我拍了下雷子就道:“人都死了,你尊重一點。估計這些洞四通八達,裡面的人可能是爲了躲避風沙,從大一點的洞鑽進去的,誤打誤撞沒能夠出來。”
鬍子也上去幫忙敲洞口,砂岩風化得非常嚴重,一敲就碎,很快洞口就被敲開了,我們看到一具乾屍卡在了小洞裡,嘴裡還叼着一個水壺,可能是在喝光最後一滴水時失去性命的,乾屍已經全部風化,就跟風乾羊腿一樣。
我們幾個七手八腳地把乾屍從洞裡拽了出來,往裡面看了看沒發現其他東西,姜熔在地上鋤了個坑,把屍體埋了起來,然後跪下去,右手放在胸口上,開始低着頭唸叨一些話,嘰裡咕嚕的,我們聽不懂。
鬍子較有興致地蹲下來看着姜熔,等他念叨得差不多了,嘿嘿一笑就問:“你剛纔是不是在跟他說話?”說着,往天上指了指,姜熔一愣:“你怎麼知道?”鬍子正色道:“他是我大舅哥。”
雷子看了看天,撓撓頭皮:“操,他是我姐夫。”
姜熔沒聽出這倆二貨是在佔他便宜,聳了聳肩,轉頭看了看風蝕山就道:“咱們得爬上去看看。”
鬍子就搖頭:“爬是沒問題,萬一爬到半路,突然從洞裡鑽出個耗子咬我小弟弟咋整?”
“是啊我靠。”雷子故作緊張道:“這尼瑪耗子連整座山都能掏空,咱們爬到人家老巢上面,人家能願意?”
“你們看,我說啥來?我小弟弟怕挨咬。”鬍子壞壞地衝雷子一笑。
兩人剛要掐架,姜熔一個助跑,已經爬了上去。我也沒搭理他們,趕緊跟上姜熔。
風蝕山非常陡峭,不過上面佈滿孔洞,很容易落腳,爬起來還算順利。
爬到一半的時候,微風吹過,風蝕山又發出一陣詭異的聲響,此時我們貼在山體上,聽得非常入耳,那聲音似乎有一種魔力,讓人心猿意馬,我一分神差點沒踩實,碎石滾落下去,嚇了自己一跳。
姜熔低頭看我一眼,沒說話,繼續往上爬,我吐了口長氣,使注意力再次集中起來。
爬到風蝕山頂部的時候,太陽已經升到了頭頂,瞬間一股熱浪襲來,烤得我們不禁一縮脖子。
風蝕山的後面,是一大片一眼望不到邊際的胡楊林,所有的胡楊都枯萎了,黑壓壓一片,就像石化了一樣。可以看到整個胡楊林熱氣騰騰,蒸汽使光線扭曲變形,感覺所有的胡楊樹瞬間變成了張牙舞爪的妖怪。熱浪就來自那一片叢林,它就像在激烈的燃燒一樣,烤得我們有些不敢直視。
“連個鳥都沒有。”雷子拿出望遠鏡,看着前方那一大片枯萎的林子。
鬍子靠了一聲:“這麼熱,有鳥也變成燒雞了。”說着,一手扇着汗,一手去掏水壺狠狠地灌水。
“哎,那兒有個人!”雷子說着,突然一指叢林深處:“我擦,丫還在跟我們招手。”
我一愣,忙奪過望遠鏡往雷子指的方向看,找了半天,終於看到,那地方似乎有一個倒塌的建築物,真的有個人站在石頭上衝我們招手,可惜太遠,只能看清那是個人,但是看不清長什麼樣。
“奇怪,這麼遠的距離,望遠鏡都看不清,他是怎麼發現我們的?”我疑惑地把望遠鏡交給姜熔,姜熔也拿過來看了一陣,不禁一愣:“是他!”
“誰呀?”我們三個同時問道。
姜熔放下眼鏡,看了我們一眼,表情有些陰晴不定:“從穿着上看,他也是我上次找來的一個幫手,他還活着?”
“什麼叫‘他還活着?’,死人還會招手?”我疑惑地看着姜熔,瞬間有一種不祥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