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尚任原本就跟佛一樣不說話,被慕容桓點出來了之後,秦尚任才道“既然是禮法的事情,那就問問禮部尚書到底如何吧!”
秦尚任現在是首輔,輕易是不會表達特別鮮明的意見的,盯着的人太多,若是一不小心,華隱秀就是嘉善郡主這件事傳出去也罷了,萬一定親的事情也被皇上知道了,那就不好玩了,之前大家都不知道皇上對嘉善郡主的心思,現在知道的人怕是不少了。
張璞聽到了以後上前道“啓稟陛下,微臣掌禮部,的確是沒有女子參政的道理!”
倆人這一前一後的話倒是讓慕容桓有些驚訝,王明的這幾個弟子感情很好,也一向都是同氣連枝,共同進退的,今日兩人居然不幫助華錦說話,這是什麼道理,難道內部也出現問題了?
慕容桓心中有這樣的想法,但是這朝堂上,他坐在高位上,可以說下面一羣大臣都盯着他一個人,便再有什麼想法也不敢再表面上有什麼痕跡的,但心中卻隱隱的有些高興,王明這些弟子都太厲害了,又這樣和睦,他如何不擔心在成了什麼氣候,以後成爲威脅,若是心不齊,他便更放心用了。
秦尚任和張璞好似不知道慕容桓的想法一樣,不偏不倚的態度也讓周存英他們有些疑惑,要知道,在之前張璞他們可是一直站在嘉善郡主這邊的,好的跟穿一條褲子一樣,現在居然說不管就不管,到底是中間出了什麼事情。
不管秦尚任和張璞到底是什麼心思,現在非常確定的是一面倒,所以左都御史繼續彈劾“陛下,牝雞司晨不是好兆頭啊,請皇上收回成命,禁了嘉善郡主參政的資格吧!”
“陳大人說的的確有理,女子是不能幹政,但那時一般女子,衆所周知,嘉善郡主乃是平民出身,從小深受百姓疾苦,但是卻聰慧伶俐,最開始跟清平郡主共同製作了清平弓弩,目前仍然是我燕國大軍最有有力的武器,之後更是孤身一人深入到倭寇集團,找到了有用的資料,將倭寇集團在燕國的窩點,海榮商會徹底銷燬,生生斷了倭寇一臂,除此之外,郡主更是在西南一己之力支援西征,甚至親自上戰場殺敵,列爲大臣也來說說,古往今來,可是有這樣的女子?”有人上前說話。
“初大人這話是什麼意思?”說話的人正是戶部尚書初雲峰,周存英見到初雲峰說話,也憋不住開炮了。
初雲峰跟周存英可不是一夥的,而且大家都是尚書,誰也不比誰高貴,聽到周存英說話,初雲峰才道“字面上的意思,女子不得干政,這話自然沒錯,那是因爲古往今來,女子無才便是德,就算女子干政也是禍亂朝綱,但那是一般女子,嘉善郡主戰功赫赫,聰慧勇敢,這樣的女子自然不是一般的女子,平倭一事乃是大事,倭寇盤踞東南沿海多年,一直滋擾沿海百姓,陳大人倒是說的容易,本官倒是很想問問列爲,諸位大人有誰比嘉善郡主更瞭解倭寇集團?”
“沒錯,雖說女子不得干政是有明文的,但同樣的,之所以禁止女子干政是因爲大多女子無知且沒有遠見,但嘉善郡主跟一般的女子並不相同,古往今來,也只有她一人而已!”有人出來說話,自然就有人出來附和。
陳大人聽到這些人如此說話,氣的跳腳“你們強詞奪理!”
“江南才子華隱秀曾經說過,燈不撥不亮,理不辨不明,陳大人有自己的道理,怎麼就容不得我們又我們的道理,到底是誰說得對,辯一下自然會有結果,陳大人只看到了嘉善郡主是女子,古板的因爲女子就讓一個深諳倭寇實際狀況的人不參與平倭一事,若是因此貽誤了戰機,吃了敗仗,不知道陳大人能否毅力承擔呢!”說話的人不過二十歲的樣子,滿臉的意氣,在這朝堂上還是十分顯眼的一個年輕面孔的。
若是寧淏和華錦在現場,一定會認識這位靜齋先生名下的弟子,一個要對華隱秀退避三舍的人。
慕容桓很滿意,靜齋先生門下這些人蠢是蠢了點,但是衝鋒陷陣的時候還是很管用的,慕容桓的神色被這人捕捉到之後,讓他更篤定自己猜中了陛下的心思,心中未免多了幾分得意。
慕容桓恰好也看到了他的表情,心中卻更是多了幾分不屑,年紀與寧雅川相差無幾,品性卻是相差的太遠了,果然也只是能用來衝鋒陷陣了!
“打仗是將軍們的事情,如何讓一個文官承擔?”右都御史比左都御史年輕了一點,但也只是一點了,出來幫了說話。
“這話說的好笑,行兵打仗從來不是武將的事情,也需要朝廷在後方的支持,怎麼黃大人說的好像文官就只能坐享其成一樣?”楊賀身後的一個武官也生氣了。
武官是比文官的地位低一點,但是好歹也是爲國家效力的,憑啥被看成做苦力的?還是出力不討好的那一種,當武官的自然不幹了。
要說這人多的地方就口雜,口雜的話呢,就會歪樓,顯然,現在就有點歪樓了,正要繼續爭執呢,寧懷遠卻突然說話了“說起來,嘉善郡主現在應該也不算參政吧,不過是討論平倭一事的時候提供一些協助而已,如何談得上參政?”
“當然是有人不想讓嘉善郡主參與平倭一事,畢竟有郡主在,平倭一事便推進的更快了,總是要礙着有些人的事情的!”說話的還是那位十五郎,靜齋先生門下弟子,孫潤!
“孫大人這是什麼意思,有話就直接說!”孫潤這麼已有所指的話說完,就引得有人直接讓他直說了。
這朝廷上的事情,一向都是這樣拐着彎的說話,誰會直說啊,所以孫潤聽了也只是哈了一聲,相當的不屑。
慕容桓頭疼了,每一次都是這樣,吵吵鬧鬧的,亂的一團,看和便覺得滿心的煩躁,寧懷遠看了秦尚任一眼,發現秦尚任居然一句話不說,好似篤定什麼一樣,之前一直維護嘉善郡主的張璞也是不知道爲什麼的不說話,只好又繼續上前道“嘉善郡主一直謹守本分,除了提供協助,不曾有過逾矩,嚴格來說,並不算是參政!”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