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淏和朋友們之後的聚會雖然也極力讓自己專注,到底看着天空的滿月的時候,不免思念起那個充盈了他內心的女子,今日華錦沒有來還是讓他有些失望的,寧淏只是安慰自己,他們的歲月還長,以後會有很多的時間在一起的。
還好這邊的院子都被華錦買下來了,晚上全都是一羣醉鬼,下人就把這羣醉鬼暫時安排到這些院子裡,若非知道寧淏第二日就要進宮當值,大概他們是要不醉不歸,徹夜飲酒的,就算是如此,寧淏睡下的時候也已經是三更天了。
第二日一早華鍩起來鍛鍊,常年有節奏的生活讓他即使昨夜飲酒今日也能夠按時醒來,特意讓下人大了冷水洗臉,想要精神一下,就看到有外院的小廝過來、
“什麼事?”華鍩揉了揉有些脹的腦袋,看着來人。
“少爺,寧大人來了!”這小廝平日裡都是在門房當值的,這次來了人才到了華鍩的院子裡回報。
華鍩聽了皺眉了,還以爲自己聽錯了“什麼?”
雖說今日並不是大朝會,寧淏的品級本就不需要上朝的,但是卻也需要在皇上下朝之前到宮中當值,怎麼會這時候來他們這邊“是說來找我的?”
小廝還要說呢,華鍩就知道自己不用等了,因爲他已經看到主角正腳步匆匆的進門,看到華鍩已經醒了,寧淏鬆了一口氣“我還以爲你沒有醒呢!”
“這個時辰了,師兄怎麼還在這裡,不是應該去宮裡了嗎?”華鍩拿着帕子擦乾臉上的水漬,好奇的看着寧淏穿着一身官服,一大早出現在這裡。
寧淏聽到他問,也知道自己沒有時間多解釋“昨日你的小廝過去說你姐姐白日裡累了,晚上纔沒有過去,我便懸着心,是白日裡遇到什麼事情了嗎,還是說身體有什麼不適?”
華鍩這才知道寧淏爲什麼一大早過來,虧得他常年早起鍛鍊,否則怕是要被他這位四師兄直接從牀上給吵起來“白日裡也沒有什麼事,只是畢竟中秋節,團圓的節日,我和姐姐昨日便想起爹孃在的日子,一時有了感想,也不想要掃興,昨日便沒有過去!”
寧淏微微猶豫了一下,還是隱瞞了昨日他跟姐姐說過的話,現在姐姐已經喜歡師兄了,那曾經的過去就沒必要追究了吧,反正就像是姐姐說的,人沒辦法回到過去,所以有些人有些事,也不會再回來,更不會成爲困擾,若是說了,大概也只是徒增師兄的煩惱罷了。
寧淏看了華鍩一眼,發現少年沒有躲閃,眼神卻也不是坦然的清亮,心中有些嘆息,想要說什麼,到底也沒有說,姐弟之間也有自己的秘密吧,其實他都能接受,包括他的小六也有的秘密,他都能接受,只要小六還接受他就好了啊!
“沒事就好,昨日聽到小廝說她累了,你姐姐這麼多年來,除了那一次之外,從來不曾生病過,便有些擔憂,既然沒事,那師兄就先進宮了,你跟你姐姐說一聲,我們到時候宮裡見!”看看時辰就知道自己沒有時間多留,寧淏說了兩句就走了。
華鍩眼睜睜的看着寧淏離開,他現在有點後悔昨天跟姐姐說那些了,有些事情若是一直不知道,便總是可以大大方方的說話做事,反而知道了,便彆扭起來。
所以今日再見到寧淏的時候,果真沒辦法像從前那樣看待這個師兄,總覺得有點可憐,明明對自己的姐姐付出了那麼多,哪怕只是一個小小的咳嗽都要擔心上幾日,但姐姐曾經居然還喜歡過別人,甚至現在也不曾遺忘,雖然人都是有感情的,姐姐這樣也不算是什麼錯,但到底這樣一來對師兄是不公平的。
今日華錦也是要入宮的,平倭的事情還要繼續,有些佈置她都做好了,世家怕是這個中秋節過得都不是很穩當,算計着這次怎麼也不能落了下風,而華錦呢,也是一樣做足了準備,一切,纔剛剛開始。
有時候華錦還是要感謝一下那個名叫慕容桓的男人對自己的青睞的,若不是慕容桓,她怕是要跟寧淏一樣要早早入宮,而不是稍微還能多睡一會兒,其實最近她已經開始利用空間的時間差補眠了,天大地大睡覺最大是華錦的追求啊,她能起得來不代表她不需要睡覺啊!
所以這天一早起來眯着眼睛被幾個丫鬟給打扮好了,過去跟華鍩吃飯的時候就發現自家弟弟一臉的糾結,華錦看到他這樣有些好笑,但還是多問了一句“一大早的,這是怎麼了?”
華鍩可憐兮兮的看着華錦“姐姐以後是不是隻會喜歡師兄一個人啊?”能不能不要再想之前那個人了?
華錦沉默了一下“在這個世界上,小鍩是姐姐唯一的親人,師兄是唯一的愛人,只要他不變,姐姐是不會變的!”最後也只是這樣回答了。
華鍩聽到姐姐這樣的保證之後總算鬆口氣,這樣就沒關係了,反正姐姐都說了以後愛人只有師兄,那就沒問題了。
華錦低頭開始吃粥,該感謝漢語的美好嗎,總有很多委婉的說法,掩蓋一些真相。
“皇上,嘉善郡主一介女流,參與朝廷大事本就不該,女子干政不異於牝雞司晨,請皇上明察,平倭乃是朝廷大事,茲事體大,不應該讓女子插手啊!”左都御史說話的時候鬍子都在顫抖。
“陳大人真是忠心,嘉善郡主已經參與過兩天的會議,之前不說,今日突然爲難又是何道理?”有人出列反對。
“之前本官身體不適在家休養,不曾得知此事,才知道居然讓一個女子參與此等大事,陛下明察,女子不得干政的律法猶在啊!”老大人這歲數了,嗓子倒是不錯,大抵上是經常這樣吊嗓子的緣故吧!
慕容桓氣的都笑了,這老頭子乾的是御史的職務,沒事兒就參這個參那個的,這事兒本來就定論了,今天一早居然這樣給他添堵“秦首輔,你怎麼說?”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