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算是承王最後的機會,若再找不到,那也只能認命,就算知道尤俊龍做了手腳那又怎樣,無憑無據的想動山河府,完全是笑話。
最後一遍搜查,所有人幾乎做到極致,就連廚房裡的米缸水缸都不放過,可找來找去,還是一無所獲,這時候天色已經不早了,平常人家甚至已經吃過了晚飯。
尤俊龍見此底氣更足了:“承王爺,可曾尋得您要找的人?”
“……沒有……”
承王鐵青的臉回答着,心裡清楚一定是尤俊龍搞得鬼,不然絕對不可能找不到,再說先前就是他自己放出話來,說婁靖明在山河府。
“那……王爺準備繼續搜查還是……”
承王強忍着心中怒火:“本王莽撞了,誤會了山河府,實在過意不去!”
尤俊龍趕忙擺手:“承王爺說的哪裡話,我大涼江山都快成你的了,何必在意一個小小的山河府呢,您說是吧!”
這話說的過於敏感,什麼叫大涼江山都快成我的了,雖然有此心,可這種悖逆之言萬萬不能說出口的。
“尤俊龍,你什麼意思,什麼叫大涼江山快成我的了,說話可是要負責的!”
換成旁人,如果敢這樣說話,已經成了承王的刀下鬼,可是尤俊龍他不敢,或者說現在還不是時候。
“呦呦,您看我這話說的,真該死,承王爺莫怪,俊龍失口了!”
寧王從始至終都未說過一句話,但是臉上的笑容卻一點都不曾減少。
事已至此,興師動衆搜查山河府,什麼也沒找到,也就不必在此逗留了,想到這,承王轉身就要走,可是來的容易,尤俊龍豈能讓他這麼簡單的就走了。
“承王留步,承王留步……”
一看到尤俊龍那副討厭的嘴臉承王就氣不打一處來,回頭冷冷看了一眼:“你還有什麼事?”
尤俊龍乾笑幾聲:“呵呵……呃……也沒什麼事,只是在下想問問,之前王爺與我的約定可還記得?”
“約定?什麼約定!”承王都快被氣糊塗了。
“記得昨日王爺您第一次到府,您與我有過這樣的約定,在我山河府,搜出來人怎樣,搜不出來又怎樣,王爺當真不記得了?”
好你個尤俊龍,你還真是趕盡殺絕啊!
“本王當然記得,如果搜查不出,本王就對你還有你的山河府道歉!”
“呵呵……對對,小人說的就是這個,只是不知王爺您該怎樣……道歉!”
寧王雖不說話,但心裡舒爽至極,好像委屈得到發泄一般。
“尤俊龍你用不着拐彎抹角,本王跟你道歉也就是了!”說着就準備鞠躬道歉。
尤俊龍故作惶恐,急忙上前阻攔:“王爺,別別……小人怎能受您這一躬,我並不想這樣!”
“那你想怎樣?”
尤俊龍猶豫半天:“王爺您看,您是目前王城炙手可熱的親王,我山河府也還算是小有名氣,這一搜查鬧的滿城風雨,人盡皆知,總是不好的,您在這裡向我道歉別人也不知道啊,不如這樣,您回去寫封道歉信公佈天下,這樣一來王爺信守承諾,山河府也得到應有的尊重,何樂而不爲呢,您說是不是!”
“尤俊龍,你別欺人太甚!”承王罕見的發了脾氣。
“哎呦,承王爺,你這是幹嘛,不願意也不用發脾氣吧,我就當吃點虧也無妨啊,只是害怕日後傳出去,有人說王爺言而無信,這就不好了!”尤俊龍那表情能氣死人。
“尤公子,你這是在威脅本王嗎?”
“不敢,不敢,只是隨便說說而已,實在不行我就跟涼王說說此事唄!”
這事若讓肅慎知道倒也不會怎樣,但至少會對承王有所不滿,這樣對他日後的計劃不利,想到這,承王強忍住快要炸裂的怒火,一字一句道:“尤俊龍,本王滿足你的要求可以嗎?”
“呦,那就多謝承王爺了!”
山河府這麼一處美妙之地,承王一刻也不想待下去,可是尤俊龍還有話沒說完怎麼能讓他就這麼走了。
“王爺,還有一事,小人得說說,當然這事對您來說根本不值一提。”
“說!”
“好嘞!您看這麼一搜查我們山河府損失慘重啊,好多東西都是珍品古董,你看是不是……嘿嘿……”
“你的意思向本王索賠嘍?”
“不敢,不敢……呵呵……”
“說吧你要多少!”
“十萬兩白銀……!”
一張口就是十萬兩,這跟打劫也沒什麼區別,真沒想到有人竟然打到我頭上。
當然十萬兩對尤俊龍或者山河府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隨隨便便賽狗都能賺得二十萬兩銀子,會在乎這一點嗎,爲的就是噁心承王。
但是,十萬兩銀子對山河府不算什麼對承王來說也不算什麼,但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拿出來的,若論財大氣粗,恐怕十個承王也不及一個山河府。
“尤俊龍,你不覺得這樣很過分嗎,真的以爲本王好欺負嗎?”
他二人爭執不休,寧王就是這麼看着,就是不說話,美滋滋的看熱鬧。
“王爺,這話怎麼說的,山河府都被您折騰什麼樣了,到底是誰欺負誰呢,難道是我逼着你搜查不成?”
承王無話可說,隱隱覺得自己好像掉進別人設計好的圈套裡。
雖說拿出十萬白銀不是什麼難事,可畢竟那是白花花的銀子,總共纔有幾個十萬,說實話,承王還真不捨得。
見他一直不語,尤俊龍一笑:“既然承王爺有難處,那此事只能作罷,你看如何?”
承王眼睛一亮,似乎對這提議比較滿意,可尤俊龍接下來的話差點把他鼻子氣歪了。
“王爺既然出不起這筆銀子,那我也只好去找涼王討要,畢竟這是我應得的,涼王也不會有拒絕的理由,再說您這般受寵,涼王一定會欣然同意的!”
“你……”
平生以來第一次被人騎着脖子欺負,這種滋味真不好受,可又什麼也說不出來。
寧王看着也差不多了,終於開口道:“尤公子,得過且過吧,承王弟既已知錯又何必做到這般地步,別傷了和氣,這樣,十萬兩銀子算在我頭上,你覺得如何?”
“這怎麼可以,承王爺也沒說不給呀!”
“怎麼,尤公子當真不給本王這個面子嗎?”
“這……寧王果真如此?”
“當然!本王說話算話!”
話說到這種地步,尤俊龍再不答應那就是給臉不要臉了:“承王爺,寧王有此意,不知您意下如何?”
承王冷哼一聲,什麼也沒說,邁步離開了山河府。
當然事情絕不會這麼簡單就結束的,承王受了欺負,他怎麼可能隨隨便便一笑了之。
果然,就在事情結束的第二天,承王當着文武百官的面向山河府道歉,雖沒有什麼道歉信,但這樣也算是昭告天下了。
至於那所謂的十萬兩銀子,不過是寧王跟尤俊龍做的一場戲,根本就沒有什麼陪不陪的。
折騰了一大圈,婁靖明還是沒找到,當然承王也不死心,依舊暗地裡派人查找,寧王當然看得出來,所以,這天,涼王肅慎,寧王肅寧和承王虞璟軒,奇怪的父子聚在一起,商討關於婁靖明的事情。
可是商量來商量去始終沒有什麼結果,最後寧王壯膽道:“父王,承王弟,既然婁姑娘遲遲不露面,是不是意味着她不滿意這樁婚事,我看此事是不是先緩一緩,如果傳出去的話,我們王族臉面無光啊!”
肅慎點點頭,其實他也有這個心思,只不過不知如何開口,但是承王不樂意了:“寧王兄,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此事就此作罷,我臉上也無光,無論如何我都要找到她,即便做不成夫妻,也要把事情搞清楚。”
肅慎看了一眼寧王,後者也是無可奈何,看來事情沒有緩和的餘地了。
因爲山河府的關係,寧王跟承王這對奇怪的兄弟關係似乎拉近了不少,二人到了宮門外,隨便閒聊着。
“承王弟,愚兄近日識得一位新朋友,年紀與你相仿,也很聰明,要不介紹你們認識,說不定你們也能做朋友呢。
寧王開口道,當然他口中的新朋友指的就是靳軒。
承王眉毛挑了挑:“何人能讓寧王兄予以這麼高的評價,我還真想認識認識呢!”
“那可太好了,我還以爲承王弟會不願意呢,這樣,明日晚些時候,我在府中擺上一桌酒席,到時把那位朋友叫上,承王弟只需到我府中即可,如何?”
承王笑着點點頭:“好,一切聽從王兄安排。”
寧王笑了,而且笑得越來越濃。
當然,靳軒並未想過這麼早就與承王見面,這一切都是寧王擅自安排的,至於他有怎樣的目的,恐怕只有他自己才清楚。
而身處客棧的靳軒滿腦子都是神秘玉佩的事,根本就沒想到寧王會來這麼一手,可以說猝不及防,毫無準備,而承王也隱隱感覺到,他的這個寧王兄似乎跟以前不太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