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食客正在聊天,餐廳裡的氛圍比較冷清。萬一喝着杯子裡的水,一口接一口,而艾瑪則看着萬一的眼睛,試圖從他的眼睛裡找出一些不一樣的東西,但是她還是失望了。她不能從萬一的看出任何的東西。
“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個線人,你在這裡這麼久了,還沒有查到他是什麼人嗎?”萬一面帶微笑的看着艾瑪,艾瑪覺得那是諷刺的笑容,心裡有些不舒服,冷冷的看着萬一,哼都不哼一聲,在她看來,萬一現在有點兒故弄玄虛的樣子了。
“如果你只是來訛詐我的,那麼你會失望,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樣脆弱或者愚昧。對不起,我要走了。”說着艾瑪就站起來,準備起身離開這裡,實際上她只是在試探萬一。她調查了這麼久,不可能輕易放棄萬一這個線索的。
萬一居然沒有阻攔她,看着她起身,然後走到了門口,也沒有起身要叫一聲或者攔一下的舉動。等到艾瑪離開了,他才起身,慢慢的朝着自己住的旅館走了過去。今天他並不是沒有收穫,起碼知道了艾瑪確實在尋找線人。
艾瑪離開了這裡,然後很謹慎的回到了自己工作的地方。這時候從她的辦公室的窗口看過去,她看到了萬一已經起身來開。似乎雙方都不急於和對方過多深入的接觸,畢竟這件事情太敏感和隱蔽了,任何的風吹草動都可能會讓線索中斷。雙方的試探未嘗不是確認對方是不是真的在追查這件事情,更重要的是,艾瑪現在連萬一的身份都不知道,因爲她剛剛讓在米國的朋友協查了一下這個羅賓的人,但是重名的太多,而且也沒有一個符合他的身份的人。如果要在中國去查,很顯然想通過這個米國式的名字來搜索到這個人的信息。
所以整整一天的時間,艾瑪都在調查這個人到底是個什麼人,她不會輕易的就憑藉幾句話就相信萬一。不然艾瑪至今也活不到現在了。特別是在這個亂紛紛的阿富汗最爲複雜的地方。不過一天的時間也沒有查到這個人的任何信息,也讓她有些挫敗感。很顯然羅賓不是這個亞洲男人的真名。最後艾瑪得出了這樣的一個結論。
不過她還是要釘死這個人。因爲他知道自己的底細,而自己卻不知道他的任何底細。所以第二天大的時候,她在阿富汗的顯然就打聽出來了,這個亞洲男人是中國人,名叫萬一,是從中國來進行商務活動和旅遊的。住在城區的一家家庭旅館裡。
然後艾瑪馬上就在網絡上搜尋萬一這個名字。這一搜,竟然讓她大吃一驚。原來萬一不只是中國大名鼎鼎,而且在世界上也有一定的名氣。而且更爲重磅的是,他居然是世界著名的短跑新秀,世界冠軍徐寶的教練。這樣一個人居然到了阿富汗,並且找到了自己,還說出了一段讓自己都感到很心驚的事情。
“這怎麼可能?”艾瑪不由得實現從電腦屏幕上挪開,在電腦的網頁上顯示出來的萬一的圖片絕對就是昨天那個亞洲男人的圖片,而且通過調查那家入住的旅館,已經知道這個人的真實的護照上的名字——萬一。
艾瑪覺得自己的腦袋有些拐不過彎來了,怎麼會是這樣呢?怎麼可能會是這樣呢?這個中國人怎麼知道自己心裡的事情,怎麼知道自己正在調查的事情?因爲這個中國人,她幾乎可以斷定,和自己的父親調查的事情完全無關。
但是不管怎樣,她還是決定和這個人接觸一下,或許他背後還有人在指揮着他這麼幹。下了這個決定之後,艾瑪決定就再次和萬一見面。這一次她沒有通知萬一,而是通過線人,直接找到了萬一住下的那個家庭旅館。
艾瑪開的汽車有些年頭了,是十幾年的豐田車,保養得還不錯,開着還順手。在萬一住的旅館停下來,然後就上了樓,在旅館主人大女兒的指引下,敲了敲萬一的門。敲到第三聲的時候,門開了。萬一站在門口,對着艾瑪笑,擺了擺頭說道:“進來吧!”
於是艾瑪就先對着那個旅館主人的大女兒行了個禮,感謝她,讓她離開了。自己就走進了屋子,萬一將門關上,一轉身,忽然艾瑪的臉就靠近了萬一的臉,只不過她的手裡多了一把手槍,抵住了萬一的頭部,臉色也變得極爲陰冷起來。
萬一和無辜的樣子,舉起手,他並沒有反抗,這個姑娘似乎想通過這種方式在這裡這裡得到點兒什麼。他能理解艾瑪此刻的心情,畢竟現在她隱蔽了多年的事情,忽然被人揭露出來,想不警覺都不行了。
冰冷的槍口頂住萬一,但是並沒有讓萬一感到慌亂,他甚至還對着艾瑪笑了笑說:“你不會開槍,因爲我是你認爲的一個突破口,所以你必須讓我活着。而且你還想知道我背後有什麼人,因爲這兩天你在調查我,我是誰你也一定知道了。”萬一說着就走到了她的旁邊,但是艾瑪的槍口始終是對準了萬一。
“坐下來,我們好好聊聊!”艾瑪讓萬一坐下來,然後自己也坐下來,面對面,她手中的槍就放在大腿上,握槍的手指頭始終都放在扳機上,只要萬一有什麼風吹草動,她可能會絲毫都不猶豫的對準萬一開槍的。
“現在告訴我,你到底是誰,你背後的人是誰。”艾瑪就對着萬一說道,“別耍花招,你不可能知道我的事情,你背後有人,別用謊言愚弄我,你會後悔的,你能夠知道我的事情,那麼你肯定也對我做過調查,知道我是個什麼樣的人,殺一個人,對我來說並沒有難度,期待你別嘗試!知道嗎?”說着還威脅一樣的擺了擺手中的槍。
“你覺得這樣對我,我就會很愉快的和你合作?”萬一還是很溫和的對着她說着,“艾瑪,你知道這樣是不行的,我們要合作,不應該是這樣的情形下合作,我們應該是平等的合作。我想知道你父親的情況,肯定有些情況你父親沒有放在網絡裡,而是說給你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