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區的事情,你應該有印象吧,你現在調查得怎麼樣了?”電話那邊傳來了一個人沉悶的聲音,英語很不錯,很純正,也沒有什麼口音,聽起來好像是米國人一樣,但是他的話,卻讓艾瑪渾身一僵,心臟不由自主的“蹦蹦蹦”的加快了速度。
“你是誰?”艾瑪本能的反應,她隨即就看了看辦公室的門口,沒人,她就慢慢的走過去,悄悄的將門關上,坐在辦公桌前,壓低了聲音,“你是誰?”
“我想你肯定很想弄清楚你父親波比爲什麼會出現交通意外。”那邊的聲音繼續說着,沒有絲毫的感情波動,“而且你也一定在找那個和你父親聯繫的線人,你很想知道X區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是不是?如果你想弄清楚這一切,那麼我們合作。”
艾瑪的呼吸緊迫,她順手拿起手邊的一杯水,喝了幾口,平息了一下自己內心的波瀾。這是她到阿富汗的一個願意之一,那就是他在追尋自己父親的那個線人,根據父親的記載,這個線人應該是國防部派駐在當時X區的一名軍官,而這名軍官現在在爆炸事件之後,就消失了一段時間,最後她是在一個偶然的情況下知道了這個人可能被派駐到了阿富汗,所以她纔過來的,但是現在看來,她還沒有找到那個人。或許是那個線人在躲避她也說不定。
“你想和我怎麼合作?”艾瑪又做了一次深呼吸,然後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很平靜的說道,“我現在連你是什麼人都不知道,怎麼相信你?如果想要合作,你就必須拿出誠意來,還有……我不接受訛詐。”說着她又下意識的看了看門口。
“站在窗口,在對面的街道上九點鐘方向,那邊有個清真餐館,如果你想合作,那就在那裡見我!我只能給你十分鐘的時間,十分鐘之後我就離開了。”那邊的聲音再次傳過來,然後電話就果斷的掛斷了電話。
聽着手機裡傳來的忙音,艾瑪就愣住了,她迅速的查了一下,號碼應該是本地的。看來那邊的人似乎早有準備。她想了想,心裡震驚不已。她調查這件事是沒有任何人知道的,她認爲自己是孤軍奮戰,所以現在忽然冒出一個人,還說出了她要調查的事情,怎麼不能讓她感到莫名的恐懼?主要是她對那人還一無所知。
時間還剩下五分鐘。艾瑪終於下定了決心,一口氣喝乾了杯子裡的水,抓起了一件外套就出去了。這件外套是一件類似於當地婦女的服裝,同時還拿了一件頭巾,將頭包住,只留下了半邊臉,露出眼睛和鼻子。這樣的話,會讓人覺得她是當地人,不會招致更多的麻煩。要知道西方人在這裡一直都不算是說歡迎的角色,特別是這裡是複雜的各種派別交織的地方,有些組織就是仇視西方人。
如果不想招惹麻煩,最好的辦法就是這樣稍微的裝扮一下,讓然你也可以讓保鏢跟隨自己,但是這無疑是爲自己招來極端分子的報復,可能會遭到槍擊也說不定。艾瑪出門,警惕的四下看了看,這才朝着對面的街道快步的走了過去。她很想見到這個人,畢竟這對自己調查的事情來說,是一個不錯的進展。
艾瑪懷着忐忑的心情到了指定的地點,然後四下張望,這裡她太熟悉了,這個餐館她也是知道的,於是覺得沒有人注意到自己之後,就快步的走了進去,四下裡看了看,沒有一個金髮碧眼的外國人在裡面,只有三兩個本地人,還有一個坐在桌子邊的亞洲人,他似乎正在和一盤煎餅做鬥爭,旁邊還擺着一杯茶。
似乎沒有別的人了,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裝作很鎮定的朝着亞洲人走了過去,她覺得現在這裡,只有他一個人最有可能。慢慢的坐在了這個亞洲年輕人的對面,手握成拳頭,放在嘴邊乾咳了一聲:“嗨,一個人?我可以坐在這裡嗎?”
年輕的亞洲男人就擡起頭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這男人長得很勾女人的心啊,但是這時候的艾瑪似乎沒有心思在這方面,只是擠上了一點笑容:“認識一下,我叫艾瑪……”說着就朝着萬一伸過手去,“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嗎?”
“羅賓!”年輕的亞洲人也伸過手,輕輕的握了一下艾瑪的手說道,“我感覺自己好像在握了一個男人的手一樣,你當過兵?”他依舊是保持着自己微笑,顯得很紳士一樣。
“波比?你認識波比?”艾瑪試探着問了一句。她並不十分確定對面的這個男人就是打電話的那個,但是這裡也沒有其他可以懷疑的人了,所以她還是用了最爲謹慎的辦法,這也是她的生存的法則,自己的秘密忽然被另一個人知道了,這肯定不是一件讓人心安的事情。
“知道,那是你父親!”對面的那個人就笑了,然後點點頭說道,“波比?布拉德利,原本是一名記者,但是因爲捲入到調查X區的事件中去,最終在一場車禍意外中喪生,所以他的女兒艾瑪?布拉德利決定查明真相,於是爲了追查當初打電話給自己父親的線人,來到了阿富汗,不過很可惜,在阿富汗這麼久了,還沒有查到那個線人的線索。看你的手,你應該受過軍事化訓練吧?一切都只是爲了查明真相?”說這話的時候,這個叫做羅賓的年輕人的臉上始終都帶着微笑,不溫不火,也沒有揶揄諷刺。
艾瑪沒有立即回答羅賓的話,她眼睛緊盯着羅賓,但是腦子裡卻在高速的運轉,試圖找到任何和這個人有關的信息,但是卻始終找不到一點和自己有什麼關聯的,或者是和自己的父親有關聯的信息,他就像是憑空冒出來的一個人。
最終她試探着說道:“你……你是不是那個線人?”這是唯一可能的事情,如果是,那麼一切都有可能會真相大白。所以這個問題問了出來之後,她的心情又開始激動起來了。是啊,一切的謎底都可能會揭開,自己的父親的死,不能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