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完成後兩小時,監護病房。
腦血管瘤已經取出來了,少女也慢慢甦醒過來了,睜大眼睛看着天花板。
丁汝陽又耐不住性子,指着自己鼻子小聲問話:“丫頭,你認識我嗎?”
少女眼睛裡露出茫然表情,也讓周圍的醫生護士都忍不住笑了。
主刀醫生笑着給他解釋:“丁主任,手術治療只是第一步,病人要想真正痊癒還需要系統的恢復性治療,最快也得幾個月吧,還需要系統用藥專人看護,最好能請個專業看護開發病人的認知能力,她現在最需要的是耐心。”
丁汝陽也就露出恍然表情,爽快回答:“就是拿錢堆出來的唄?”
周圍一羣醫生護士被他過於坦率的說話風格,都弄到稍微覺得有點尷尬。周廷心裡好笑拽他出去,免的在這打擾病人休息,也讓這裡的醫生護士們都從尷尬裡解脫了,丁大校說話實在太直接坦率了,讓人有點接受不了。當然說的也是大實話,要想痊癒可不就是用錢堆出來的。
丁汝陽也突然變熱心了,又打電話寫條子安排恢復治療。
周廷倒也挺理解他的,知道這可憐的少女把這位丁大校,內心深處的同情心給激發出來了。
周廷低頭看一眼手錶,開口道別:“丁大哥我先走了,元旦假期,我約了芳芳姐去馬來西亞玩,你有沒有空?”
丁汝陽想也不想就點頭了:“行,你去吧,這裡交給我處理,我這兩天還有不少公務要忙,我就不去湊熱鬧了。”
周廷微一點頭轉身走人,回到家裡收拾東西然後匆忙趕去機場。
到了幾場找到了潘媛和馮雅蘭,飛機還有半個小時就起飛了。
潘媛已經在埋怨了:“你怎麼纔來,差點就趕不上飛機了。”
馮雅蘭難得來湊一回熱鬧,還善意的開脫:“別埋怨了,他也不是故意遲到。”
周廷朝雅蘭姐送一個感激的眼神過去,然後提起大揹包陪着兩女,一起坐上去馬來西亞的飛機,飛機落地之後聯繫上了陳芳芳,一陣熱鬧過後一起住進酒店,一起過一個難得的元旦假期,順便還要辦一點私事。到了風景秀麗的旅遊城市,就連最近很鬱悶的馮雅蘭心情也好轉了。
住進酒店,她還順口開個玩笑:“你們可以的,在國內逛完了又來逛國外,精力真是充沛。”
開心的潘媛臉上都是笑:“當然,雅蘭姐,我們的願望是在三十歲之前逛遍亞洲,四十歲之前逛遍全世界!”
馮雅蘭聽到呵呵的笑,也實在忍不住外面陽光游泳池的誘惑,看臉色有點動心了。潘媛眨眨眼睛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泳衣,扯着她出去游泳曬太陽,馮雅蘭半推半就也就順了她的心意,換上一件很保守的泳衣到外面享受假期去了。陳芳芳隨便找了個藉口去文萊處理公事,明天早晨能趕回來。
潘媛雖然不滿也只能認了,周廷自然擔負起陪表姐去文萊辦公事的重任。兩個人出了假期酒店,留下兩個人在酒店裡保護兩女,才一起坐上去文萊的飛機。傍晚時間,兩個人輾轉趕到了文萊首都斯里巴加灣市,市郊一處富人住宅區。兩個人走進一幢安靜獨立的別墅,進門後和夜志強打個招呼。
空蕩蕩的別墅大客廳裡夜志強正在擦槍,面前桌子上擺了一大堆槍械零件。周廷坐到他身邊,隨手拿起槍機研究了起來,陳芳芳則走上二樓從窗簾後面,用高倍望遠鏡觀察對面一幢奢華的別墅莊園,三個人很默契的都沒說話。
最後還是叼着菸捲的夜志強,先笑着打破沉默:“放心,我都已經看清楚了,兩個教士一個主教,十二個配槍保鏢分成兩組二十四小時貼身保護,前門有兩個警衛,裡面還有十六個傭人一個花匠,一個司機一個廚師兩個廚娘……我看着他們跑不了。”
陳芳芳放下望遠鏡,回過頭來徵求意見:“你想怎麼處理這個麻衣主教,你如果想帶他回中國受審可能會很麻煩。”
周廷面無表情脫掉外套,抓起沙發上的單兵裝備一件一件往身上穿,穿的差不多了才冷聲回答:“殺!”
陳芳芳和夜志強對看一眼也就沒話講了,也開始動手做行動準備。三個人輪流監視對面院子,直到天黑,匆匆填飽肚子周廷就迫不及待的站了起來,把加裝了消音器的德制G36K步槍橫在胸前,上好子彈一馬當先的衝了出去,夜志強無奈的攤一攤手,也把加裝了消音消焰器的狙擊步槍架在了窗口。
陳芳芳同樣面無表情,快走幾步跟了上來。
周廷反握着軍刀蹲在路邊的灌木叢裡,從未如此期待過親手殺死一個人,陳芳芳緊緊跟在身後,兩個人腳上都穿着全套特種裝備,黑色迷彩,連軍靴的底面都有一層特製的靜音防滑層,可以做到無聲無息的接近目標,以一個極其標準的戰術動作貓着腰,從路邊的灌木從裡摸到對面豪宅的正門。
同時向夜志強打出開槍的信號,一聲尖銳的脆響過後,守在正門的警衛被打的凌空飛了出去,周廷同時貓腰加快腳步,一邊小跑一邊急速點射,一個點射打翻了另一個守衛,人已經衝進了院子裡,調整呼吸讓自己的步伐顯得很有節奏,平端着世界最先進的G36K步槍快速衝進院子裡,殺進院子裡之後直奔右面的主臥室,眼睛死死盯着前方,完全把背後交給了陳芳芳。
衝鋒,極標準的巷戰衝鋒戰術動作,周廷還是第一次嘗試,把自己敏銳的視覺和聽覺結合運用,運用到只爲殺人設計的戰術動作裡。對面牆角剛剛有兩個警衛轉了出來,瞬間就被一串子彈放倒了,連續兩聲慘叫過後主臥室裡面燈亮了起來,隱隱傳來有人說話的聲音。才經過短短的幾十秒鐘時間,周廷已經衝過了近百米的距離。
他還可以面不紅氣不喘,身後的陳芳芳卻難以掩飾的呼吸急促了。聽到房間裡有人走下樓梯,周廷面無表情隔着大門,又是一串子彈掃了進去,一陣慘叫聲後周廷已經換好子彈,在陳芳芳的火力掩護下撞了進去,陳芳芳一個彈夾還沒打完,周廷已經平端着步槍衝上了二樓。
陳小姐睜大嘴巴呆了半秒鐘才把槍放下了,前面已經都解決了,用不着她。這美女眼睜睜的看着自己一手調教出來的徒弟兼情人,突然化身成一部高效的殺人機器,一部很恐怖很驚人的殺人機器,整個衝鋒的路上碰到的十幾個警衛,甚至連槍都開不出來就被放倒了,大多是來反應都來不及就連中數槍。
這其中雖然有武器的差距,心理準備不足,更多還是反應能力的差距。反應能力的巨大差距決定了這些全副武裝的保鏢警衛碰上週廷,幾乎完全失去了反抗能力。周廷卻不管那一套,仗着有防彈衣保護兇狠的撞進了走廊盡頭的主臥室,和主臥室裡剛剛穿好睡衣的小鬍子主教來了個四目相對。
麻衣主教看到他的時候眼中露出駭然表情,手忙腳亂去枕頭底下掏東西。
周廷眼睛閃過兇光心臟狂跳,迅速閃過兩人之間數米的距離。
枕頭下的槍還沒有掏出來,脆弱的脖子已經被一把尖銳的軍刀刺穿了,脖子被刺穿的小鬍子主教舌頭吐了出來,嗬嗬的喘着氣,動脈血濺到了周廷臉上,周廷卻是毫無半點憐憫突然伸手,把獵物的舌頭連根扯了下來,麻衣主教頓時斃命頹然軟倒。
陳芳芳衝進來的時候,剛好看到周廷全身是血,手裡還抓着一條連着根的舌頭。就算是殺人不眨眼的人陳芳芳,也被面前這個男人的殘暴行爲嚇住了,呆在門口說不出話來。周廷慢慢轉過身來,若無其事把手裡的髒東西仍掉,突然面無表情的說話了。
說話的聲音裡沒有半點人氣,冷冰冰的:“你去看看別的房間。”
陳芳芳也很可能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硬着頭皮轉身走了。周廷憑藉心中殘存的理智艱難的嚥了口唾沫,從上衣口袋裡抓出一支鎮靜劑,輕輕紮在自己腿上,肌肉注射鎮靜劑效果雖然不如靜脈注射,這種情況下倒也顧不上了。片刻之後感受着瘋狂跳動的心臟慢慢平靜下來,心裡的殘暴情緒也慢慢消退了。
看一眼自己周圍一片鮮血和狼籍,死狀奇慘的麻衣主教,周廷也不自覺的嚥唾沫了。這就是發狂以後的自己幹出來的殘暴事情,屬於高等生物的殘暴本能,至於自己扯下那條舌頭的本意,周廷真是想想都覺得噁心,還好沒做出更殘暴的事情。擡腳踢開屍體在抽屜裡翻了一陣,翻出電話本,手機和一臺筆記本電腦,又大走向牀邊的保險箱。面對堅固的保險箱,隨手從牀頭櫃上抓起一個堅硬的燭臺,朝着保險箱鎖狠狠幾下砸上去。
保險箱鎖很快被砸開了,現出裡面大疊的現金和黃金,珠寶。
周廷的計劃是僞造一個入室搶劫殺人現場,對於這些身外之物也很樂於笑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