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翰拽着任思思到一家剛開業不久的商場,任思思還以爲他會帶着自己去吃什麼樣的特色菜,沒想到會來這裡。
到了頂樓,她累得都要站不起來了,肖翰不知道從哪裡給她弄了一個紙箱子來,讓她坐在那裡。
任思思這時才知道這商場的這一層樓是天宇公司租下的商服,可是現在商場開業了,卻發現這裡並不適合天宇公司的銷售範圍。
肖翰問任思思想不想在這裡辦一個美食城,這可讓任思思苦笑了,一個小店就已經讓她捉襟見肘了,現在讓她在這裡賣吃的,他不會是發瘋了吧。
他們兩個正在那裡說着,忽然發現樓下的商場裡走過一個人,他們現兩個都驚呼起來,那人不是別人,正是他們苦苦尋找的赫子蘭。
任思思顧不上疲憊,拔腿就向樓下跑,肖翰可是比她跑得快,早就衝到她的前面去了。
可是等到他們兩個到了樓下的時候,發現赫子蘭不見了,那一襲紅衣,就象在風中飄過一樣,一點兒蹤跡也沒有。
任思思急得直跳腳,她不知道赫子蘭既然還在X市,爲什麼不和她聯繫,她這是怎麼想的,難道她就那麼恨自己嗎。
任思思在這裡氣得哇哇叫,肖翰卻拉着她向電梯跑去,等進了電梯,任思思才鎮定一些,她喘着粗氣,心裡就跟翻江倒海似的。
“她一定會在停車場,一會兒下去,你從停車場的這邊開始找,我從那邊找。”肖翰一邊說着,一邊比劃着。
任思思點了點頭,她還沒有完全穩定下來,頭腦裡還閃現着赫子蘭剛纔的那一抹身影。
一出電梯,任思思就跟離弦的箭一樣向前衝去,她不能相信赫子蘭會平白無故地不見她,她要問問清楚,赫子蘭這是爲什麼。
停車場裡的車還真是不少,可是赫子蘭那身衣服也太顯眼了,要是她出現,那一定會一眼就被人看到的。
任思思跑了一大圈,都沒有看到赫子蘭的身影,她不由得沮喪地站在那裡,傻傻地看着一輛輛車從他的面前駛過。
一隻大手輕輕地拍在她的肩頭,她猛地一回身,大喊着:“蘭蘭!”
出現在她面前的卻是肖翰那張微黑的面孔,她不由得失望地垂下眼瞼,肖翰卻笑着拽起她就走。
“你找到蘭蘭了?”任思思跟在他的身後追問着。
“你放心,只要她還在X市,就一定會找到。”肖翰一邊走着一邊說。
任思思不由得奇怪了,刀疤臉也這樣對她說過,可是到現在,他們兩個誰也沒能將赫子蘭帶到她的面前。
離開停車場,肖翰就帶着任思思上了一輛出租車,一上車,司機問去哪裡,肖翰隨手指了指前面,司機一臉莫名其妙地向前開去。
在車上,肖翰開始在那裡不斷地看着手機裡的信息,任思思就不明白了,他這是在做什麼,難道他的手機也可以跟蹤赫子蘭嗎,要是那樣,他不是早就找到赫子蘭了嗎。
出租車還在向前開,司機還不時地問他們兩個到底要到哪裡,要是可以,他有可能會找條近路。
肖翰沒理他,任思思是一臉的迷茫,她連這是要去哪裡都不知道,更別說什麼近路了。
忽然肖翰一擡頭,身體撲到車窗上,他這個動作快了一點兒,把出租車司機嚇了一跳,馬上告訴他這是到了哪裡。
肖翰看着車外,對司機說出了一個地名來:“觀海別墅!”
那個出租車司機苦笑起來:“你怎麼不早說啊,這不是一條路啊,這可是你們的事兒,可不是我繞遠。”
出租車拐了幾個彎兒,向海邊的別墅區開去,任思思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這回她不說話了。
不管肖翰是用什麼辦法查出赫子蘭的住址的,憑赫子蘭的那點兒工薪,她是絕對住了不起那個地方的。
也許是她又找到了哪一個朋友可以借宿吧,任思思在心裡安慰着自己,她不想承認赫子蘭會被人帶走,更不想承認赫子蘭會做出什麼讓她失望的事情。
當出租車開出這片高檔住宅小區時,任思思楞了,這裡的房子好漂亮,不僅可以看得到海,還可以在這裡曬沙灘浴、游泳,甚至附近還有私家的停泊碼頭,這裡還真是一個高檔的住所。
“怎麼樣,連你都沒有敢想過在這種地方弄套別墅吧?”肖翰說着笑了起來。
“沒關係啊,象我這樣的窮人,怎麼敢想那麼多,倒是你這樣的土豪,大可以在這裡弄一套別墅,到時候,還能過上某種某種的生活。”任思思說着嘲諷地笑了起來。
出租車司機被他們兩個說得眼睛都笑得眯成一條縫了:“我說,你們讓我把車開到這裡來,不會是選結婚用的房子吧,我告訴你們,這裡不好,這裡有什麼好的,離市區那麼遠,上個班都得開兩個小時的車。”
“師父,你這是怕我宰他吧,我可沒那麼貪心,這種地方,可不是我們要住的。”任思思解嘲地對司機說。
“喲,還被你看出來了,我就是想幫幫這小夥子,這種地方,咱們來看看就行了,一會兒回去還坐我的車啊。”司機說着也笑了起來。
“師父,住這地方的都有自己的車,誰還會打的啊,你是怕一會兒空車回去費油錢吧!”任思思笑着對出租車司機說。
出租車司機一扭頭,指着任思思對肖翰笑了起來:“哥們,你這媳婦可是太厲害了,以後你可得悠着點兒,是一點兒壞事都不能做啊。”
肖翰指着前面的一棟別墅對司機說着那裡就到了,讓他在前面將車停下來,任思思疑惑地問他是怎麼知道是這裡的,她不大明白,肖翰這是怎麼確定的。
車子離那棟別墅三百米左右就停了下來,肖翰拉着任思思從車上下來,一路向那棟別墅走去。
門鈴響了一會兒,有一個保姆出來開門,問他們找誰,任思思正想回答,肖翰卻清了清嗓子:“我們是陳總派來的,有事。”
任思思奇怪地看着肖翰,她以爲是自己的耳朵聽錯了,她不敢相信這話是從肖翰的嘴裡說出來的。
他爲什麼會知道赫子蘭一定會在這裡,爲什麼還冒充是陳總派來的人,他怎麼就能確定這裡的男主人是陳總。
任思思的腦子裡閃過一個又一個問號,卻無法解釋這一切,而肖翰這個時候也沒時間給她解釋這些。
這擺明了是在說赫子蘭已經被陳總安置在這裡了,接下來的事情,任思思不想去想,她不願意相信這是真的。
她只能耐着性子在那裡等着,她不知道赫子蘭看到她在這裡會怎麼樣的反應,是喜是怒,還是悲傷。
赫子蘭從樓上走下來的時候就是一楞,她沒有想到任思思會站在客廳裡,更沒有想到陪着她來的還有肖翰。
她站在樓梯的中間,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下來,那猶豫不決的樣子沒有一點兒以往的爽快與瀟灑。
“蘭蘭!”任思思興奮地喊着撲了過去,一把將赫子蘭抱在了懷裡。
赫子蘭卻木訥地站在樓梯上,任憑她搖晃着自己,肖翰靜靜地看着她們,眼睛裡有一種說不出的心痛。
他緩慢地走上去,輕輕地拍了拍任思思的肩膀,將她從赫子蘭那僵直的身體上拉開,他帶着兩個女孩兒從樓梯上走了下來,坐在客廳的沙發裡。
保姆送來果汁和水果,默默地退了出去,她那目光裡也有一種說不出的惋惜之情,卻很快就消失在了廚房的門後。
“蘭蘭,你怎麼會在這裡,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答應過我的……”任思思看着神情恍惚的赫子蘭,她相信赫子蘭一定有她這麼做的理由。
“我也不想這樣,可是我丟了工作,不得不這樣,是他派人將我從老家接了出來,如果不是他接我出來,我的下場會更慘。”赫子蘭說得是那樣的冷漠,就象在對一個陌生人講話一樣,臉上沒有一絲的表情。
“可是,你是怎麼丟掉工作的?”任思思不解地看着赫子蘭,她那麼賣命地工作,怎麼還會將工作丟掉呢,這會不會是受到了自己的牽連,可是,如果那樣的話,她不是應該早就離開公司了嗎。
“我幫着陳總籤錯了約。”赫子蘭一臉無奈地說。
“什麼,你籤錯了約,可是,你不過就是陪着陳總出去跟客戶談生意,怎麼會怪到你的頭上?”任思思不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在她的頭腦裡,赫子蘭在陳總身邊時,也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秘書,她怎麼會和簽約扯上關係。
“那份合同是我陪着陳總跑下來的,簽約的當時,也是我將合同拿給陳總的,陳總當時也沒大細看,條件都是事先談好了的,所以,陳總就直接給簽了,可是後來才發現,樓層不對。”赫子蘭說着垂下了頭去,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臉。
“樓層不對,什麼樓層不對?”任思思驚訝地擡起頭來看了看肖翰,她不能相信一個公司會籤錯兩份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