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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思思攆走了艾鑫和任天奇,心裡卻還是惴惴不安,喝了點兒酒,算是將心神定了下來。
當她請刀疤幫她尋找赫子蘭的時候,刀疤臉這個不願意啊,他學得赫子蘭也老大不小了,一個成年人還會受別人的威脅嗎。
任思思硬是逼着刀疤臉幫這個忙,刀疤臉也只能是應了下來。
可是讓任思思沒有想到的是,當她早晨去碼頭進貨的時候,卻遇到了一夥來歷不明的人,將一車的海鮮砸得所剩無幾。
任思思這個店雖然不大,卻是以海鮮水餃爲招牌菜的,這也是她愛吃海鮮的緣故,總是能在海鮮上做文章。
她讓急得什麼似的高帥馬上回去再去進一批貨,自己留下來收拾那些被踐踏的海鮮。
一進到店裡,高帥就給任思思煮了薑糖水,讓她趨熱喝下去,任思思用兩隻發抖的手抱着那杯滾燙的薑糖水,哆嗦着告訴他們,一會不管是用這個做什麼菜,都要帶着冰一塊用。
高帥瞄了她一眼,試着將一塊帶着冰的蝦肉放進嘴裡,他慢慢地品着,那緊鎖的眉頭漸漸地鬆開了。
“思思,還真有你的,你可真是吃貨的頭兒,這種法子你都想得出來。”高帥眉開眼笑地對任思思說。
“你們趕快將這些放進冰箱裡,記得一定要用保鮮膜封好了,要不然會串味兒的。”任思思說着試探着喝了一口水,馬上叫了起來,那水太燙了。
刀疤臉知道車被劫的事情,馬上着手調查是誰幹的,這倒讓任思思有點兒擔心,她不想得罪那些黑道兒上的人,讓刀疤臉不要去追查了。
刀疤臉卻看着任思思,好半天,冷笑着問她,是不是心裡已經知道這是誰幹的。
任思思點了點頭,雖然那車上的人她不認識,可是她現在的對頭也只有任天奇和艾鑫,這事兒還能是誰做的。
“還是集中精力幫我找一下赫子蘭吧,我覺得她的事情沒那麼簡單。”任思思叮囑着刀疤臉。
“找她容易,只是這樣下去也不是一回事兒啊,你到底怎麼得罪那兩個人了,他們還沒完沒了呢。”刀疤奇怪,這是多少仇恨啊,一次次的怎麼就沒完了。
任思思也感覺奇怪,她一向對任天奇很好的,雖然自己不喜歡艾鑫,可是自己的母親對她一向都是視如己出,她也不應該這樣對待她任思思啊。
兩個徒工在一旁搖着頭,咧着嘴,說艾鑫和任天奇一定是在嫉妒任思思,他們見不得任思思好,所以,纔會千方百計地設下陷阱來害任思思。
刀疤臉瞪了他們一眼,讓他們幹活去,別在這裡瞎摻和,這就夠亂的了。
可任思思也感覺兩個徒工說得有道理,從小到大,他們可都是看着任思思的臉色長大的,也許他們的心裡還真的是有什麼陰影。
下午人少的時候肖翰將任思思拽出去逛街,任思思不明白他這又是在想什麼,她哪裡有時候去逛街啊。
肖翰卻說,做生意不僅要幹好自己的事情,還得了解行情,這隻有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
任思思不由得苦笑了,她現在還需要了解嗎,他早就帶着她吃過很多地方了,雖然說不是整個X市有好吃的地方都去過,也去得差不多了。
肖翰卻說這還不夠,他要請任思思吃更好的東西,這讓任思思感到驚訝,更是期待,她不知道還有什麼是自己沒有吃過的。
肖翰卻拽着她大型的商場來逛,一邊走,還一邊問任思思想吃什麼,問得任思思都想笑了,在這裡還能吃什麼,這裡賣什麼的都有,吃的也就只有那些零食。
“我都不是小孩子了,零食還是算了吧。”任思思笑着說。
“那你要是在這裡上班,你想一想,午飯甚至是晚飯,你要去哪裡吃?”肖翰一邊拽着她走,一邊問。
“不知道這裡有沒有美食城之類的地方,現在好多大商場都已經有了。”任思思凝起了眉頭,她感覺到肖翰是什麼意思了。
“對啊,好多商場都有了美食城,越是熱鬧的地方,賣得越好。”肖翰說着笑了起來。
“可是,不對吧,我們那裡就是一個小吃店,要在這裡弄一個攤位,好象是有點兒大了吧。”任思思猶豫了。
“別跟我哭窮,刀疤臉都跟我說了,你去賣項鍊,可是你象某位夫人一樣,項鍊被人換成假的了。”肖翰說着笑了起來。
“那是她借到時就是假的,我那可是真的,貨真價實的。”一提到那串項鍊,任思思就委屈得不得了,她連什麼時候被人調包的都不知道。
“不錯,你那串一定是真的。”肖翰笑了起來,卻一轉臉看着任思思:“錢不會都花光了吧?”
任思思咬着牙,她就知道他是在打她這錢的主意,那可是她拿來當老本的,要是救人,那沒的說,可是,現在拿出來做生意,她還真是捨不得,天才知道會不會賠個血本無歸。
肖翰卻搖頭了:“小心眼兒了吧。”
“我是小心眼了,要是你,你能輕易地拿出來嗎?”任思思將頭一仰,一臉認真地看着肖翰。
“我,要是我,我早就想着用這錢做點兒什麼,然後從那個大雜院裡搬出來。”肖翰一挑眉,也認真地對任思思說。
“站着說話不腰疼,這可是我的最後一滴血,知道不知道,要是這筆錢沒了,我可就真的沒錢了,那我以後的日子還怎麼過。”任思思還是捨不得,她不想着自己置於太被動的地位。
“你這樣前怕狼,後怕虎的,只怕是什麼也做不成,你當初把小店兌下來的魅力到哪兒去了。”肖翰搖頭了,他感覺到任思思的目光還差那麼一點。
“那纔多少錢,就算是賠了,我也不會受到太大的衝擊,可是這個就不行了,這可是一大筆,弄不好,那點兒錢都不夠的。”任思思瞪着兩隻丹鳳眼,她感覺在吃這方面,自己最爲善長的也就是品嚐,至於做,那她實在是不入流。
“你是自信心不足吧。”肖翰說着笑了起來。
“啊,對,因爲,你知道的,我是什麼飯也不會做的,除了能吃出來味道怎麼樣,我是什麼都做不來,我弄個小吃攤在這裡,那不是等着賠錢嗎。”任思思終於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這回肖翰是真的發自內心地笑了:“你除了吃之外,還很會收錢。”
“對,這個我也在行。”任思思說着笑了起來。
他們一邊說着,一邊到了頂層,這裡的環境還真是好,從樓梯的扶手上就能看得到樓下的情景,而上面的頂棚幾乎都是玻璃,光從天空直射下來,照得人身上暖洋洋的。
任思思想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卻發現這裡根本就沒有休息的地方,她不由得悲摧地向四周看着,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急躁。
肖翰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一個大紙箱子,讓任思思坐在上面,任思思不由得奇怪,這大一層樓,怎麼空着。
肖翰仰頭看着從巨大玻璃穹頂射下來的陽光,告訴任思思,這家商場剛剛落成不久,這層樓還沒有租出去。
“你是怎麼知道的?”任思思驚訝地看着肖翰。
“天宇公司曾經想在這裡設一個銷售點,可是簽約之後才發現,這裡的樓層太高了,根本就不適合普通商品的出售,而高檔品的成本又太高,這讓天宇公司騎虎難下。”肖翰看着那玻璃穹頂,眼睛裡閃過一絲讓人不易察覺的憤怒。
“什麼,開什麼玩笑,這是天宇哪家分公司乾的好事,不把那個總裁給撤了,簽約之前連看看都不看,那策劃是怎麼做的。”任思思說着笑了起來,她想象不出,這樣的事情會發生在那樣一家大公司裡。
“撤總裁!”肖翰驚訝地看了一眼任思思,點了點頭:“你說得對,是應該把他撤了,可是虧得沒撤,要不我就失業了。”
“什麼,是陳總,不會吧,他那麼精,會幹這樣的事情?”任思思不能相信肖翰說的話,她感覺老奸巨猾的陳總是不會吃這樣的虧的。
一座商場從構建的時候就會開始招商,這麼長的時間,一個有經驗的老總怎麼會不做一個相當穩妥的計劃案,就和商場簽約呢。
“真的是他,他在車上親口對我說的,而且事情已經沒有辦法挽回,總公司那邊還逼着他做出解釋,他現在是怎麼也解釋不清楚了。”肖翰說着狡黠地笑了起來。
“他怎麼會說不清楚,將那個策劃人找出來不就行了,這不過就是一個小kas,陳總至於犯難嗎?”任思思還是不能相信這會是真的。
“按理是這樣的,將那個做計劃案的找出來就行了,可是,這有點兒麻煩。”肖翰說着又狡詐地微笑了,他知道這裡有很多事情是不能公開的,一旦公開,受到牽連的不僅僅是陳總一個人。
“那個做策劃案的逃走了?”任思思一臉懷疑地看着肖翰,她有點兒明白了,他很可能是在這裡幫着陳總找一個臺階下,如果已經簽約下來的商場被利用了,就算改了策劃案,那也不會算是陳總的過錯。
肖翰卻抿着嘴笑着低下了頭去,任思思一臉冷笑地盯着他看。
忽然肖翰擡起頭來,一臉錯愕地看着樓下,任思思不由得也跟着他的目光看過去。
一個熟悉的身影在他們的面前晃動着,那大紅的羊毛絨外套,火紅的高跟鞋,在整個商場裡都是那樣的扎眼。
“赫子蘭!”他們兩個異口同聲地喊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