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老頭的好心情被年輕修士一笑,頓時煙消雲散,正色說道:“以後制符堂就是我們六人了,你們快報上自己姓名。”
張玄道等五人連忙報上自己姓名,兩名築基初期的修士分別叫路虎、楊飛,一名煉氣期七層的修士叫做洪道興。而剛纔報過名號的周國遠,則呆呆的在一旁發呆,不再報自己的名字。
陸老頭只當做沒看到,繼續說道:“現在我先分下工,你們築基初期的兩人,這幾日準備一下,七日後隨我外出收集制符材料。至於你們煉氣期八層以下的三人,暫時就給我輪流看看堂口的傳送陣,雖然這裡沒什麼東西,但也不可讓外人隨便進入本堂,你們可明白?”
看到洪道興、張玄道等人眼中紛紛露出失望的神色,陸老頭便又說道:“你們不必失望,等你們修爲有所提升,我自然會帶你們外出。”
停了一下又說道:“至於宗門的任務,老夫認爲這不是什麼大問題,每月一張的中階符籙自然是由老夫來完成了,其餘二百張的低階符籙,由你們五人平攤,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陸老頭小眯眼瞄了一眼叫周國遠的年輕修士,見其滿臉焦急又要說話,嘆了口氣說道:“算了,還是由路虎、楊飛、洪道興、張玄道你們四人平攤吧,每人每月給我繪製五十張。考慮到你們的成功率不高,老夫會分配給你們繪製一百張符籙的材料,如果還是不夠,那便是你們水平的問題了,只有靠你們自己來補貼了。此外,今後制符上有什麼不懂之處,只管來問老夫。”
陸老頭剛說完,其餘諸人還沒說話,那個發愣的年輕修士,立刻舉手說道:“堂主,我有不懂,我想請問。。。”
陸老頭一聽,頭都大了,連忙擺手,指着張玄道說道:“你有不懂,就問你旁邊的那位師兄,他對繪製符籙頗有研究,是難得一見的制符天才。老夫還有要事,先走一步。”說完,飛步進入傳送陣,頭也不回的遛了。
“制符天才?”那年輕修士一聽,不禁瞪大了眼,盯着張玄道,雙手一把抓住張玄道,滿臉真誠哀求道:“師兄,我真有很多不懂,你一定要教教我啊。”
張玄道見周老頭把這活寶推給自己,恨不得給這老頭一巴掌,但見其他人都已經跑了,只好對這修士說道:“制符之道,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學好的,師弟不必過於着急。”
年輕修士這才鬆開了手,說道:“只要師兄教我制符,師弟以後什麼都聽師兄的。”
張玄道被年輕修士纏着,也不好來硬的,只好東一句西一句的聊了起來。
原來,這年輕修士竟然是掌控萬法宗靈石、財物命脈的靈石堂堂主周世宗的侄子。
張玄道心想,這周世宗看樣子都已經七八十歲,這小子明明才二十歲還不到,當其孫子還差不多,不禁露出了不太相信的表情。
這周國遠一見,立刻就急了,說道:“我奶奶六十歲才生的我父親,周世宗是我大伯,他比我爸大了整整三十多歲,我真是他的親侄子。”說着,竟然從儲物袋中拿出了一本週氏族譜,就要翻給張玄道看。
張玄道見他這麼認真,便笑笑說道:“我沒有不相信你,只是不知,你爲何不到你大伯的靈石堂享福,而到這制符堂來?”
周國遠一聽,立刻說道:“師兄,我周國遠一心向往制符之道,卻一直苦於萬法宗無師可投,若師兄肯教我制符,我叫師兄一聲師父也沒什麼關係。”
張玄道一聽,心想,你要叫我師父?豈不亂了輩?但這小子腦子一根筋,還真能叫了出來,要是讓他大伯知道,還不扒了我的皮?連忙說道:“周師弟萬不可如此,我們還是以師兄弟相稱比較好。制符之道,師兄我必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周師弟一聽,立刻一蹦三尺,掏出一杆精緻的低階符筆,硃砂和符紙,就要張玄道開始教。
張玄道無奈,只好從最基本的講解開始,一步步教起這麼個堂主的侄子。
之後的數月,張玄道便一直被這麼個難纏的傢伙纏着,自己的修行也進步奇緩。
不過,這周國遠雖然人看似呆頭呆腦,但是對修真之道卻並非是朽木一塊,雖然周國遠資質似乎也不是很好,估計也是僞靈根,但其似乎修煉特別刻苦,一旦修煉起來便會出奇的忘我,能連續好幾天一動不動。可以這麼說,周國遠是張玄道目前所知,唯一每日苦修時間比自己還長的修士。
而對於制符之道,周國遠更是一點即通,不但不笨,甚至比一般人還要靈通一些。這讓原本只想敷衍了事的張玄道,漸漸改變了主意,時日一長,不禁被周國遠的那份堅持,那份毅力所感染,張玄道心中也賭了一口氣,我非要把這個所有人都不看好的笨小子教會了不可。
數月毫不放棄,持之以恆地練習下來,加之張玄道全心全意的悉心教導,周國遠終於成功繪製出了一張二階符籙中比較容易繪製的火球符。
面對如此成就,張玄道也頗爲高興,周國遠更是心喜若狂,陸羽綸老頭更是不敢相信,瞪大雙眼,拍着張玄道的肩膀說道:“張執事真是辛苦了!本宗也只有你能教會他啊!”
而靈石堂堂主周世宗竟然也聞訊親自趕來,並偷偷塞給了張玄道一百塊低階靈石,並允諾認真教導其侄子,好處不會少的。
之後,張玄道便又繼續趁熱打鐵,將冰針符的繪製的要訣也一併教給了周國遠,周國遠雖然繪製符籙有點天賦,但畢竟腦袋轉的比一般人慢點,始終停留在火球符的繪製慣性上一直轉不過彎來,但張玄道沒有放棄,堅持耐心教導。
終於,周國遠在火球符繪製成功的第二個月,第一張冰針符也繪製了出來。這次成功,制符堂諸人不禁對張玄道刮目相看,好幾個人都帶着心中疑問,偷偷跑來問張玄道,連制符堂主陸羽綸也約談張玄道,交流起繪製符籙的心得。
其實張玄道的符籙繪製也不是出自名門正宗,完全是靠自己的理解。不見得比這些修士高明多少,但與他們的交流探討之中,張玄道受益匪淺,更是發現了自己的弱點,制符水平又有了進一步提高。
才外,許多會繪製符籙,但水平較低,沒能進入制符堂的修士,也紛紛找上張玄道。張玄道也來者不拒,一一解答,許多問題多是膚淺低階的問題,但也有不少疑問的確值得思考。
漸漸地,張玄道發現和這些修士的答疑之中,自己也能發現不少,自己原來忽略的細節以及從未考慮過的問題,不禁更加廣納百聲,吸取百家之長,使自己制符水平更進一步。
數月下來,張玄道制符水平有了大幅提高。同時,“制符天才”之名,也不知何時不脛而走,傳遍萬法宗上下。
面對如此虛名,一向處事低調的張玄道不禁暗暗擔憂,便開始易容換貌,閉門謝客。
張玄道見周國遠已經入門,便一口氣將雷電符、風刃符、土牆符、飛行符、御空符、地縛符、定神符等等,自己所知的所有一、二階符籙統統教給了周國遠,讓其獨自去練習。自己也好躲起來修行,清靜一段時間。
沒有了周國遠的跟前跑後,張玄道頓感輕鬆許多。回到石室內,靜下心來,繼續研究起自己收集的各門各派的功法起來。
研究了一段時間,張玄道發現這些功法所需的靈氣,許多是不分種類的,如之前修煉的《長生訣》《煉氣決》,用什麼類型的靈石補充靈氣都可以修煉。
但有些高級一些的功法如《回春決》《赤陽功》《玄土功》等,修煉時則必須吸納五行靈氣中對應屬性的靈氣,如果吸納其他屬性靈氣,修煉效果甚微,甚至還會發生靈氣反噬。
張玄道還發現,這種專一修煉的功法,修爲的提升要比不限定靈力屬性的功法快很多,因此,往往一些名門大派的功法,都是專一修煉某一種靈氣,有的門派如天羅第一大宗太一門更是有五種不同的功法,分別針對不同的五行靈氣的吸收,但這些功法,相互之間卻又格格不入,如果同時修煉其中兩門,便會氣血攻心,靈力大亂,甚至有喪命的危險。
張玄道想找出兩種修煉專一靈氣的功夫,同時作爲主修功法來修煉,但試了數十種功法,幾乎都是水火不容,自己也差點氣脈爆裂,張玄道知道,自己這樣不明其中所以的盲目亂試,是機極其危險的,而且還不一定有回報,權衡輕重後,只好暫時作罷。
張玄道但並沒有放棄研究,又將這些功法,仔仔細細梳理了一遍後,心中隱隱覺得,這些功法、靈石、靈氣、靈根應該有一些必然的關聯,但究竟是怎麼聯繫的,具體的關係是什麼,一時腦子中又理不清。
張玄道原本想想,就這樣算了,到以後有機會再作研究。突然想起,遇任何事都無比堅持的周國遠,不禁咬咬牙,耐下心來,繼續埋頭研究起來,
就這樣沉浸在各類功法的研究中數日,張玄道不禁頭昏腦脹,連基本的思維也沒有那麼靈敏了,但其中的關係還不是不能很有條理很明確,很符合邏輯的解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