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玄道對自己的制符之術還是有一定信心的,心想:“自己報名制符堂堂主估計希望不大,雖說不看重修爲,但自己一個煉氣期六層的修士即便當上一堂之主,恐怕也難以服衆,之前見到的那個什麼修行堂堂主馬明遠便是一例。到時進退兩難,反而得不償失,而執事一職自己卻可一試,不僅每月可多兩塊靈石,最主要是有機會向堂內的制符高手學習啊。
張玄道如此決定後,便前去報名,靈石堂堂主周世宗由於慈眉善目,笑容可掬,面前早排起了長長的隊伍,而一旁的執法堂堂主劉萬刀卻一臉橫肉,怒眉豎目,結果面前只三三兩兩,沒幾個人。
張玄道從不以貌取人,且對自己的制符之術很有自信,便直接走向劉萬刀面前,說道:“晚輩張玄道見過劉堂主,弟子想報名制符堂執事一職。”
劉萬刀眉頭一擡,說道:“廢話我也不多問了,你畫張火球符來看看。”
對於火球符這種畫了成千上萬遍的符籙,張玄道是熟得不能再熟了,拿出硃砂、符筆、符籙,片刻功夫,一張咒文工整、靈力穩固的火球符便畫了出來。
劉萬刀見張玄道如此之快就完成了一張火球符,不禁面露異色,上下打量了一番張玄道,說道:“哦,我看出來了,你就是在集市中賣符籙的那個六層修士,原來是使用了易容術,難怪我一時都沒看出來。”
張玄道心裡卻想:“我這哪是易容術,我是怕別人認出自己,每次擺攤都變化成另外一個黃臉漢子而已,那可是真實的面容改變,你當然看不出來。”
嘴上卻說:“弟子修爲低下,不想引人注意,易容也是無奈之舉。”
劉萬刀一聽,竟然哈哈大笑,滿臉橫肉亂顫,一張醜臉更加沒法看了:“很好很好,我就喜歡低調之人,恭喜你被錄取了。
張玄道接過劉萬刀遞給的一塊玉佩,只見玉佩正面陽文刻有“制符堂”三字,反面刻有陰文“執事”二字。周圍刻有靈草異花,精緻非凡。
暗底下劉萬刀又用靈音傳秘說道:“他日你修爲再提升一些,如有興趣,可來我執法堂供事,本堂弟子每月我多發兩塊靈石。”
張玄道一聽,心想:“這劉萬刀應該所言不假,執法堂掌控萬法宗內弟子生殺大權,外快自然不會少,抓一個叛徒,其所有家當估計也就都歸執法堂所有了。”
其實,張玄道猜得真沒錯,明宗主爲人比較寬厚,對此事也就睜隻眼閉隻眼,這執法堂雖然經常外出追殺叛徒,在刀口過日子,但其靈石收入確實是萬法宗內最高的。
但張玄道卻心想,這劉堂主這種性格,雖然直爽,僅憑几句話就看中了自己,其實卻也是一面雙刃刀,自己也不是讒諂獻媚之人,萬一一不小心得罪於他,那時,日子絕不是人過的。若真要在其手下,真是伴君如伴虎,可不是一般的累啊。
但表面卻不敢這麼說,恭敬地用靈音傳秘說道:“多謝前輩看中,晚輩有機會定當前往。”
劉萬刀聽罷,哈哈大笑,拍了拍張玄道肩膀說道:“三日後再來此處見過制符堂堂主。好好幹,回去準備準備吧。”
看到這邊劉萬刀僅叫張玄道畫了一張符籙,問了幾句話,就宣佈其被錄取了,旁邊不少修士頓時眼紅起來,看着這邊慈眉善目的老頭刨根問底、恨不得連人家祖墳裡埋了什麼都要問出來,不禁開始後悔排錯了隊,不少本來就底氣不足、妄想矇混過關的修士,紛紛溜到劉萬刀這邊來。
而換過來之後,這些人不禁更加後悔,劉萬刀連看都不看這些換隊伍之人,一番怒吼:“老子最看不慣朝三暮四、投機取巧之人!都給我滾!”結果溜過來的十多名修士,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就這樣直接被淘汰了。
三日後,張玄道在此來到大廳。只見大廳已經佔了數十位修士,副幫主馬元龍、執法堂堂主劉萬刀、靈石堂堂主周世宗全部都在。
過了一會人都到齊之後,馬副幫主說道:“此次本宗新立制符、煉丹、靈獸、煉器四堂堂主經過重重競爭和考驗,都已最終確定。下面請四堂主和大家見面。
只見坐在臺上週世宗身旁的四人先後站起,上前一步。張玄道掃視了一下四人,發現四人都是凝脈期的修士。
一位青衣老者首先作揖,說道:“老夫黃奇山對煉丹之術略有研究,承蒙宗門看重,恬居煉丹堂堂主。”
另一位灰衣老者也作揖,微笑說道:“老夫陸羽綸出任制符堂堂主,還望各位多多支持。”
一名肩膀上站直一隻似貓非貓,似狐非狐小獸的中年少婦,也站起身來,頷首說道:“妾身丁慈雲,代掌靈獸堂。”
最後一名皮膚黝黑的漢子,豁然站起,簡單說道:“煉器堂李剛見過各位。”
見四位堂主都已經介紹完畢,馬副宗主又說道:“執事人選錄取時便已通知,不在此公佈。下面我簡單介紹一下四堂日後主要負責的事務和要求。”
“煉丹堂,主要負責宗門丹藥的煉製,和各類靈草靈藥的種植、培育和採集。地點通過東一通道三十二石室內的傳送陣可到達。”
“靈獸堂,主要負責宗門靈獸、靈蟲的豢養,不得出現靈獸靈蟲的病、死等情況。地點通過西八通道二十二石室內的傳送陣可到達。”
“煉器堂,負責打製各類中、低階法器,要求至少每三月煉製一件低階法器,每一年煉製中階法器一件。地點通過東南三通道第九石室內的傳送陣可到達。”
“制符堂、主要負責宗門內符籙的煉製,主要以低階符籙爲主。要求至少每月繪製低階符籙兩百張,每一年繪製中階符籙十張。地點通過東一通道三十七石室內的傳送陣可到達。”
停了一下,馬副宗主又補充道:“四堂所需的靈石費用,全部報本宗主批准後,到靈石堂領取。”
“各堂執事人選,報名之人便以確定,在此不再公佈,各堂堂主以及執事,按本宗主之前所說地點,前往各堂堂口。其餘弟子解散。”
其他各堂的任務,張玄道不清楚,但對於制符堂,一個月繪製兩百張低階符籙的工作量,實在是不高。即便對於張玄道一個人,如果全力繪製,兩百張低階符籙也只需八~九天時間,對於制符高手來說,簡直更是毛毛雨。張玄道不禁心想,繪製這麼點符籙,連堂內執事每月所發靈石都抵不掉,看來這制符堂還真是個清閒之地啊。
制符堂主陸羽綸自然是開心非凡,當即帶領五名執事前往制符堂堂口。
通過傳送陣,諸人來到一個頗爲雅緻的院落,前後共三進,霧氣繚繞、古藤蒼然,張玄道神識掃視開去,發現院落四周都早已經佈置下厲害的空間禁制,根本無法離開院落,院外之物也無法進入。
院外方圓數裡之內,藤蔓蘆草遍佈霧沼泥澤,而且絲毫沒有任何有人的跡象。張玄道推斷,此處應該是靠近西南沼澤了,或者就是在荒蕪人煙的沼澤深處,開闢出一塊空間建成的一個院落,但從院落建築的古舊程度看來,恐怕早已有千年以上,張玄道心想,這院落即便不是和地宮同一時期建成,也遠在萬法宗入主地宮之前便有了。
陸堂主也仔細查探了周圍的一切,發現一切無異樣之後,說道:“據老夫推斷此地應該處於西南沼澤之中,西南沼澤雖然人跡罕至,但必要的防護還是要有的,老夫要在此院落周圍建一個迷霧幻陣,幻陣建成,任何人都無法出入此院落。這也是宗門的要求。你們諸人聽我安排即可。”
幾個人在陸堂主的安排下,花了數天時間,終於一座迷霧幻陣完成了。此幻陣雖然規模和效果上都遠比不上徂徠山集市的幻陣,更比不上雲羅宗漫山遍野的迷霧大陣,但卻是小巧玲瓏,效果不凡。
幻陣建成後,從外部看來,整個莊園完全籠罩在迷霧之中,進入其中立刻便迷失方向,而迷霧籠罩下的沼澤以及隱藏其中的毒蟲便成了迷霧中純天然的攻擊利器,一般修士進入其中,便是有進無回。從內部看來,雖然一切如常,但如果想要走到院外,便立刻墜入迷霧不能自拔,最終暈頭轉向又回到原處。
張玄道只是負責其中的一小塊,對整個幻陣的佈置,並不是很瞭解,雖然很想全部弄清楚,但由於各人負責一塊,也脫不開身,只好盤算着以後慢慢再來了解。
迷霧幻陣佈置成功,陸堂主似乎還不滿意,在莊園四周又親自佈下一座擾亂神識的陣法,才長舒了一口氣。
張玄道看到這陸老頭,雖說是來掌控制符堂,但很顯然,對奇門陣法也頗有研究,不禁心中暗暗佩服,心想,有機會一定要多多討教。
看着一切佈置妥當,陸老頭不禁哈哈大笑。突然,五個執事中,有一人見老頭哈哈大笑,也跟着哈哈大笑起來。
衆人連忙看去,原來是一個只有煉氣期三層的年輕修士正在哈哈大笑,連口水都笑出來了。
老頭見有人學自己笑,立刻停止了笑容,皺眉問道:“你爲何學老夫大笑?”
年輕修士一聽,一臉茫然說道:“弟子見堂主開心,弟子心中也很高興,便跟着笑了起來,至於爲什麼笑,我也不知道。”
陸老頭一聽,氣得說不出話來,咬牙說道:“你叫什麼名字,快快說來。”
年輕修士說道:“弟子名叫周國遠。”
陸老頭一聽,腦中嗡的一聲,心想:“果然,這宗門的任務減免也不是白減的啊。”嘆了一口氣,握起的拳頭,又放了下去,想到居然分給自己這麼個白癡的弟子,不禁皺眉嘆氣,搖頭晃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