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傷口恢復,張玄道也隨即醒來過來,見到傷口已經痊癒,看到上面靈光隱隱,以爲是祁老的功勞,也沒有多問。
此時金光老道已經停止了掙扎哭喊,死透了。祁老走上前去,撿起老道的小盾、破布、拂塵、儲物袋等物。一把火燒掉了老道屍體,和張玄道頭也不回匆匆回到了雲羅宗集市。
回到店鋪內,張玄道感覺到修爲在二層頂峰隱隱騷動,卻還是沒有突破的跡象,不禁心中苦笑。
祁老見狀也,嘆氣說道:“看來道友的資質的確與常人不同,不過修煉不可過於心急,否則很有可能心魔驟起,墮入魔道,”頓了一下又說道,“金光老鬼很有可能臨死前將你我容貌,通過傳信玉簡,通知了家族,老鬼家族的陶家就在月氏國南方,可能不多日就來附近查探。道友不如外出遊歷一番,所不定修爲就能有所突破。老夫也將暫時離開此地,避避風頭。”
張玄道一聽,明白其中利害,問道:“不知這這金光老道家族實力如何?”
祁老明白張玄道的擔憂,說道:“金光老鬼的家族是雲羅宗下屬一箇中等家族,其中修真的弟子有近百人,修爲大多爲煉氣期,不過門主卻是結丹期修爲。我們萬不可大意,萬一被其遇到,便有十條命,也只有死路一條。”
張玄道又問道:“那我們投靠雲羅宗,豈不就行了?”
祁老嘆了一口氣,緩緩說道:“像雲羅宗這樣的修仙門派,那會隨便收納我們這些散修的。雲羅宗弟子一般都從下屬家族的一些年輕弟子中挑選,還有就是每年一度的童生試煉,由俗家弟子從世俗收羅大批凡人童子,前往雲羅宗,通過試煉之路,靈根測試後,才能加入雲羅宗。”
突然又說道:“我們這裡有金光老鬼的家族玉佩,你不妨冒充他,也去自薦一番,說不定也有加入的可能。”
張玄道一聽,也覺得有些可能,不願放棄這個機會。便將一切收拾好,和百草堂小姑娘和祁老告別後,來到刻有“雲羅仙宗”幾個大字的玉石牌樓前。
見到守山的道士,張玄道雙手作揖,說道:“修仙家族陶家陶山勇拜見兩位仙長。”
守山道士瞄了一眼張玄道,緩緩說道:“你有何事?”
“在下想要自薦加入貴宗,不知仙長可否引薦一番?”
“今年家族弟子入門時間還沒到,還有一個多月時間,你先把玉佩拿來看看。”道士淡淡說道。
張玄道小心翼翼遞上玉佩,心中卻頗爲不安。
年輕道士雙目略閃靈光,掃視了一下玉佩後,面露厲色,狠狠說道:“好大的膽子,竟敢冒充陶家人,看你是活了不耐煩了!”
張玄道心中一糾,暗叫不好,但見對方沒有立刻動手,嘴上便說道:“不知仙長這話從何說起。”
“哼,這玉佩主人已經年近七十,煉氣期九層修爲。而你明明才二十多歲,連煉氣期修爲三層還沒到!還敢來冒充,看我不拿下你!”年輕道士說完,就要動手的樣子。
張玄道心中叫苦,剛欲腳底抹油開溜,卻見旁邊一年紀稍大一點的道士,一把攔住了年輕道士,笑着說道:“師弟別激動,這小子我看鬼頭鬼腦的,八成是偷了家裡長輩的玉佩來冒充。這樣的傢伙每月沒有十個也有八個,師弟不必大動干戈。”
張玄道聽罷立刻裝出一副,臉紅的模樣,對道士說道:“仙長就收下我吧,我是真心想加入雲羅宗。”
年長道士見狀嘆了一口氣,說道:“這些年,許多修真家族的精英人才都被大門派收羅走,修真家族的日子的確不好過。不過本宗有規定,下屬家族中只有在四十歲之前,達到煉氣期八層的修士才能加入本宗。看你樣子也二十多了,勸你不要在此糾纏,回去抓緊時間好好修煉,說不定還是有可能加入本宗。”說完,將玉佩扔還給了張玄道。
張玄道聽罷,也不敢再多話,露出一副失望的神情,緩緩離開了雲羅宗。
張玄道邊走邊想,雲羅宗收人如此苛刻,想必其他大一點的門派也是類似,看來要想加入一個好的宗門,的確難上加難啊。
離開雲羅宗,張玄道一路向北,不多日,便來到多龍江畔。只見多龍江不知多少裡寬,江面上煙繞霧鎖,煙霧中波濤洶涌,張玄道極目遠眺,卻也能隱隱見得對岸羣山挺立,高峰如雲。
與下游的江水的平靜緩和不同,這裡的江水滔滔,奔涌翻騰,驚濤拍岸,濺起層層浪花。此時正是傍晚,浪花在夕陽的照射下,映出明亮的火紅色,如同一朵朵飛濺跳躍的火花。據說每到入秋時節,江水會有所緩和,但水溫卻極低,水面也會寒氣籠罩,故這一段多龍江又稱之爲廣寒江。
張玄道卻沒有心思欣賞這美景,舉目張望,只見,江畔四周沒有一戶人家,唯獨不遠處有一座高樓,孤零零地佇立在江邊的霧氣中。張玄道也腹中飢餓,便大步向高樓走去。
走近高樓,張玄道才發現,此樓基石部完全是用一種青灰色的巨石砌成,足有十人之高。而巨石之上建有一座七層的磚石結構的高樓。從巨石上江水的痕跡來看,夏季江水大漲之時,巨石便被淹入水下,此樓便會如同江中孤舟一般,漂浮於江面。再看向遠處江中,竟然又是數座同樣結構的塔樓屹立於江中,高樓之間有數條黝黑的鐵鎖連接,鐵鎖之上固定了一些木板,形成一條過江的鐵索橋,直通廣寒江對岸。
張玄道知道,此乃穿越廣寒江通往北方平陸國唯一的通道,廣寒鐵鎖橋。
傳聞廣寒江中有一種怪蟲,名曰蚢蛤,個頭雖小卻成羣結隊,牙尖嘴利,能將掉入水中的任何動物,瞬間吃成一副骨架。甚至連通過的船隻,也經常被其咬沉。張玄道也不敢冒險涉水,只好朝鐵索橋走去。
張玄道來到高樓下,只見高樓前,一塊巨大的匾額,上書五個鎏金大字,“廣寒第一橋”,一條數十階臺階,直通高樓的大門。門口數名盔甲武士,手持利刃,威風凜凜,不可侵犯。
而盔甲武士旁邊的一塊告示上,赫然公示着祁老和自己的頭像,而懸賞的告示竟是由月氏皇室所發,賞金額是五十萬赤金,比當年天龍教的懸賞還高五倍,看來這陶家和月氏國皇室還有一定的關係。
張玄道並不在意,只是低下頭,好像沉思什麼,不一會擡起頭時,已變成一風度翩翩氣宇軒昂的冷麪少俠。
見張玄道舉步投足間散發出一種貴族氣質,守衛的士兵也不敢多盤問,簡單檢查了一下,便示意張玄道入內。並提醒說道:“由於晚間霧氣瀰漫,這過江鐵索橋要等到明日上午纔開放,過往客商可先在樓中休息一晚。”
張玄道聽罷,剛欲進門。“且慢”突然,不知道從何處閃出一名青衣男子,眼中閃出淡淡的靈光,對張玄道一番掃視,張玄道見此,知此人修爲不高,纔會使用靈眼術查看自己的修爲,否則,只需用神識掃視一下即可,便也使用靈眼術打探對方,原來只是一名煉氣期四層的修士。
青衣修士見張玄道毫不忌憚的掃視自己,抱拳哈哈一笑,說道:“在下失禮,還望朋友見諒!”
張玄道卻絲毫不買賬,冷冷說道:“閣下門派中,長輩沒有告訴過你,直接窺視別人修爲是很不禮貌的嗎?”
見張玄道並沒有使用人皮面具,且說話如此不客氣,青衣男子已基本斷定,此人定是什麼修真大派的嫡傳弟子,自己雖然修爲略高,也不敢輕易得罪。只好陪笑臉說道:“在下奉命查看本派通緝之人,如有得罪之處,還請多多包涵。”
“哼,憑你的修爲,竟敢隨便胡亂查看別人,就不怕掉了腦袋!”張玄道丟下一句話,便不在理睬青衣人,大步向樓內走去。
青衣人被修爲低於自己的修士教訓,心中大爲不快,但轉念一想,修真界脾氣古怪的老怪物比比皆是。萬一真碰到個老魔頭,自己恐怕連說話都來不及,便會被化成灰。如此一想,不禁心虛起來,遠遠躲到一旁,看着入樓的方向,卻不敢再使用靈眼術。
張玄道進入樓內,只見樓內人多繁雜,有商有旅,有俠有客,還有一些小販做些小生意,張玄道也不多囉嗦,買了一些肉脯幹餅和清水,便找了個角落坐了下來,獨自吃喝起來。
吃飽喝足之後,時候也已經不早,明月當空,繁星滿天。江風吹來,頗爲涼爽,周圍商旅或躺或臥,也都休息下了,不少人還打起鼾來。張玄道看着霧氣繚繞的江面,氣定神閒,閉目打起坐來。
突然,一陣嘈雜驚醒了正在打坐的張玄道,一看,竟是數百名黃衣侍衛從大門涌了進來,把樓中的數百人包圍在當中。
一名軍官模樣的人,一個白袍儒生,以及數名青衣人走了出來。軍官見衆人吵雜不安,惡狠狠說道:“本將軍正在查找朝廷通緝重犯,大國師指示,逃犯很可能就在此樓之中,請諸位配合一下檢查,否則,別管本將軍手下無情!”
而之前那名煉氣期四層的青衣人不知何時,已站在數名青衣人最旁邊,神情委順,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