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近一年時間,張玄道將春風化雨符制符之法告訴祁老後,祁老也癡迷不已,特地花大價錢,仿製了一支水綿木金狐毛符筆,開始繪製春風化雨符,經過長時間了練習,祁老終於也繪製成功了一張春風化雨符。
並且對張玄道態度也轉變了許多,竟然以道友相稱,說張玄道以後成就必定遠超自己,只求不要忘了自己這個老朋友,便心滿意足。
而這段時間,張玄道減少了符籙的繪製,而把大量時間,投入到了修爲的提升上去,在練氣丹的輔助下,埋頭苦修。但是兩瓶練氣丹眼看就要用完,張玄道明顯感覺到,練氣丹的效果已經微乎其微了,但修爲卻還是隻到達煉氣期二層頂峰,沒有突破到煉氣期三層。
張玄道不禁心中苦笑,看來自己的靈根還真是比較低劣啊,小姑娘說一般人兩瓶足夠煉氣期五層以下修爲提升一個層次了,而自己卻只提高了半層不到。這樣看來自己連一般人的資質還不到啊。
無奈之下,張玄道只好又以幫小姑娘免費畫符,換取了兩瓶練氣丹和固元丹,繼續依靠丹藥輔助,刻苦修煉。
這一天,祁老外出收購各類材料去了,張玄道正在一邊看店,一邊閉目打坐。突然,一股強大的靈壓撲面而來,張玄道急忙睜開眼,只見店門口站着一個身材瘦高,額頭碩大,臉面窄小,尖嘴猴腮,相貌極其猥瑣的黑衣老道。
老道看到張玄道,開口便問:“祁老鬼死哪去了,你是他什麼人?”
張玄道見對方口氣頗不友善,但還是客氣的說道:“祁老外出辦事去了,我乃店中夥計,幫忙看店,不知前輩有何指教?”
“哼,幫祁老鬼看店,也不是好東西,看道爺我要了你的命!”猥瑣老道說完,不由分說,便一拂塵打來。
只見拂塵上金光閃閃,一看就威力不凡,張玄道毫不猶豫,連拍三張疾風符,一下子竄出店外,直奔集市監察處而去,老道也不敢追趕,將店中大肆搜略了一番,揚長而去。所幸店中存放的只是些數量不多的低階符籙的樣品,大部分符籙,張玄道和祁老都存放在儲物袋內,損失不是很大。
當日下午,祁老便趕了回來,店中一切已恢復如初,便問張玄道店內發生了什麼事,張玄道還是把這件事和祁老講了一番。
祁老一聽不禁火冒三丈,恨恨說到:“這金光老雜毛,原本和我在一個修真家族陶家中作管事,我們關係也還可以,雖然此人一毛不拔,還處處挖空心思刮別人的好處,但是,由於我當時會制符能賺些外快,而他無一技之長,便不和他計較。
後來,我無意中在一凡人手中收得一件低階法器,你也知道法器對於低階修士是何其的難得。這老雜毛便刻意討好我,向我借用。礙於是同門的關係,我便借給了他,誰知這廝借得法器後,竟然在外擊殺低階修士,搶奪寶物,後來有人來家族中告狀,他竟一口反咬說是我乾的,因其身爲家族內姓弟子,而我爲外姓弟子,爲此我被逐出家族,法器也被沒收。”
祁老說完,咬牙切齒,道:“想不到,我未曾找這老鬼算賬,這老鬼又主動欺上門來,不報此仇,我誓不爲人!”
張玄道說道:“這老道此刻恐怕已經走遠,祁前輩又如何尋找?”
祁老聽完,神秘一笑:“道友有所不知,做生意不留個心眼是不行的,我這店中所放的符籙樣品中,摻雜了一張‘定位符’和一張‘追蹤符’,在這兩張二階符籙表面我又繪製了一層一階符籙,一般人是絕對看不出來的。”
“這‘定位符’只要一被移動,我手中的另一張定位符便會自行燃燒,我便知曉店內有變故發生,這正是我立刻趕回店裡的原因。”
“而這‘追蹤符’,顧名思義,便是起到追蹤的效果,和定位符一樣,只要不超出方圓百里,我便能感應到。”祁老說着,拿出一張黃色符紙繪製玄色符文的符籙。
“那金光老鬼此刻並未走遠,我準備一下,就去和這老鬼將恩怨一筆勾銷。賢侄可願意通往?”
見張玄道點頭答應,祁老又說道:“其實與人拼鬥也可以提高修爲,賢侄可以在一旁觀看,這是一張三階靈甲符,你配合疾風符使用,應該自保無憂。”
三階靈甲符也是增強自身防禦的符籙,和低階的土甲符和金光符不同,增強防禦的同時,卻不會減少自身的敏捷程度,而且效果也遠勝於土甲符和金光符。張玄道見祁老贈給自己如此貴重的符籙,心中暗暗決定,這次打鬥一定要儘自己所能幫助祁老。
祁老簡單準備了一下,便和張玄道一路追趕,終於在一個時辰後,找到了金光老道。想不到此老鬼,竟然在凡人的一間妓院內鬼混。
妓院內,燈紅酒綠,人頭涌動,張玄道和祁老不願驚動凡人。便在一旁的一家的酒樓內,靜靜守候。誰知,兩人剛坐下沒一會,祁老臉色微變,說道:“此老鬼向城南逃跑了。”兩人急忙追趕而去。
追到城外的一片亂墳崗,終於追上了金光老道。
金光老道見到祁老哈哈大笑:“祁老鬼,想不到你做了這麼多年的縮頭烏龜,今日竟敢出來送死。還帶來個陪葬的小雜毛。”
祁老一見金光老道,心中一緊,沉聲對張玄道說道:“道友小心,此老鬼修爲已經是煉氣期十層,等下情況不對,你便自行逃跑,不可戀戰。”
聽祁老如此說,金光老道更是大笑:“哈哈,開始交代遺言了,老夫這就成全你。”說完,一拂塵便打來。
祁老見狀,立刻放出五張火球符,迎向拂塵。只見此拂塵不知是何材質製成,五個熊熊燃燒的火球噼裡啪啦擊在拂塵上,拂塵竟然靈光閃動,絲毫沒有被火球傷害分毫。
張玄道見狀,心想,此拂塵恐怕就是當年,此老鬼從祁老手中騙得的法器,果然非同一般。
眼看拂塵突破火球,擊向祁老,祁老不知何時,已經周身變得土黃,皮膚也有粗糙蒼老不堪。拂塵唰的一下,掃在祁老身上,祁老身形微晃,卻一點未受到傷害。
金光老道見狀,一連發出數張火球符和冰針符,竟是剛纔從店內搶來的符籙。祁老見對方用符籙攻擊自己,微微一笑,揚手打出一張二階旋風符,只見飛來的火球符和冰針符被旋風攪得偏離了方向,紛紛向一旁打去,還有幾張竟然反向,向金光老道打去,老道措不及防,急忙掏出一塊類似獸皮的破布,擋在面前,火球冰針擊在其上,頓時被其吸收,破布靈光浮動,竟然閃現淡淡銀光,將老鬼全身完全保護起來。
祁老一見破布如此神威,不禁失聲叫道:“法寶殘片!”
金光老道,也是第一次使用此破布,想不到竟然如此厲害。不禁士氣大勝,不再畏畏縮縮,直接揮舞着拂塵,攻了上來。
祁老一見,暗暗叫苦,這金光老道不知走了什麼狗屎運,竟然被其得到一件法寶殘片。法寶是比法器更高境界的寶物,一般都是修爲極高的修士,才能夠驅使,威力也不是任何法器能夠比得上的。法寶破碎後,往往有些碎片還殘留一些法力,或者還附着着一些法寶效果,雖然不及法寶的百分千分之一,但對付低階修士還是綽綽有餘。只不過,金光老道的這法寶殘片,顯然是一件防禦性法寶的碎片,如果要是件攻擊法寶的碎片,絕對不是祁老這樣煉氣期修士所能抵擋的。
祁老手中火球符不停,金光老道面對如此多的火球還比較謹慎,極力閃避,並使用拂塵抵擋火球,但是還是有不少火球,擊中了金光老道的護身破布,那塊破布被擊中數次後,竟然銀光不減,防禦力反而有所加強的樣子,金光老道,心中大喜,便不再躲閃,硬扛着火球冰針,控制拂塵攻擊祁老。
雖然看樣子,是祁老一直處在攻擊狀態,佔盡上風,實際卻是消耗大量的符籙,金光老道見此,哈哈大笑:“哈哈,祁老鬼,老夫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多少符籙!”
張玄道默默躲在在一旁,金光老道也不去管他,但張玄道早已將骨劍緊握手中,時刻準備助祁老一臂之力。
祁老見狀,口中默唸咒語,同時拍出一張黑色符籙,只見黑色符籙在空中旋轉了幾下,“滋溜”一下專入地下不見,與此同時,金光老道腳下的土地上,伸出數只幽綠恐怖的鬼手,牢牢抓住了金光老道雙腿,金光老道見狀,一拂塵少去,鬼手頓時斷去粉碎不少,但同時又有許多從地下伸出,再次抓住了老道雙腿。
祁老見鬼手抓住老道的同時,一聲大喝,扔出一塊黝黑無光的磚頭,磚頭飛出後,速度不是太快,但一看威力就非同一般。金光老道雙腿被縛,卻是無法閃避,連忙掏出一面小盾,擋在面前,同時運足靈力使用拂塵,迎向黑色飛磚。
在一旁的張玄道見金光老道,雙腿被縛,拂塵出手,等的就是這一機會,連拍三張疾風符,瞬間就來到老道身旁。
老道見張玄道手持古怪骨劍侵身來此,還是有所忌憚。只見拂塵的拂鬚,竟然像活了一般,轉過彎來,如同無數鋼針一般,朝向張玄道。
張玄道眼見拂鬚刺向自己,明白如此機會極其難得,如果閃避這拂鬚,拂塵和小盾一旦抵擋住黑磚,自己再想擊中老道便難上加難。便身體一個騰空側轉,不管拂鬚對自己左半身攻擊,手持骨劍,一招“醉臥掃千軍”,狠狠掃向金光老道腰間。
只聽得一身慘叫,老道身上破布靈光盡失,身體瞬間從腰部被斬爲兩截。
但張玄道擊中老道的同時,左半身也被無數如鋼針一般的拂鬚,刺入體內,頓時將張玄道身體穿透,要不是胸部有冰蠶寶甲護體,恐怕早已小命不保。但拂鬚霸道的勁道還是將張玄道震昏了過去。
金光老道被腰斬,卻一時還死不了。內臟腸道流了一地,又哭又喊地在地上爬行。祁老也不去管老道,直接跑向張玄道身邊,扶住張玄道。拂塵失去了老道的控制,頓時恢復了常態,拂鬚也軟了下來,和張玄道流出的血一混雜,黏糊在了一起。
祁老連忙給張玄道喂下數顆補血丹,封住張玄道數處經脈,運起靈力聚於手指,將拂鬚一根一根從張玄道體內拔出。
大約一炷香功夫,祁老將拂鬚盡數拔出,同時一道綠色回春符,打在張玄道身上,只見張玄道身上的傷口,以看得見的速度癒合,不一會竟恢復如初,連傷疤都沒留下。祁老不禁暗暗稱奇,這回春符只是輔助身體的恢復,遠沒有這麼神奇,想不到這小子體質如此特異,竟然擁有如此之強的恢復能力,不禁對張玄道隱隱有些敬重起來。